王爷和王妃吵架了,吵的很厉害。
沈争堂在自己房里睡了几天,黄莺儿来请过沈争堂几次,希望他去看望花灵,沈争堂一次都没搭理。
似乎是犹豫了许久,沈争堂还是把小翠叫来问话。
宫里出来的人办事都是妥帖的,小翠为人也谨小慎微,规矩更是没得说。
小翠跪下行礼:“奴婢小翠见过王爷。”
沈争堂看向小翠:“找你来是有些事情要问你,希望你把你知道的说出来,若有隐瞒,我不会心慈手软。”
小翠点头道:“奴婢一定如实回答,王爷请问。”
沈争堂直截了当问道:“当初沈介音为什么要你跟着宴卿鸣来王府。”
小翠马上回答:“太子殿下担心王妃娘家人丁单薄,怕王妃在王府受气,便差遣了奴婢跟随王妃入府。”
沈争堂半信半疑:“只因为这个?”
小翠犹豫了一下,答道:“也不全是……”
沈争堂忙追问道:“此话怎讲?”
小翠眼神里有些闪烁,语气也懦了下来:“奴婢说错话了,王妃他……王妃和太子殿下交好多年,太子殿下担心王妃也是有的,别无其他。”
“宴卿鸣是嫁给我了又不是来我这坐牢的,沈介音担心什么。”沈争堂不屑的一哼,“交好多年?哪种交好?”
“这交好……”小翠被沈争堂吓到,继续说道,“就是……太子殿下和王妃……”
沈争堂觉得似乎能再问出什么,追问道:“不用怕,说你知道的。”
小翠面露难色犹豫再三,怯怯的说道:“多年前王妃就经常留宿太子殿下宫里,按规矩太子伴读是不需要留宿宫中的,至于王妃为什么留宿宫中,奴婢不得而知。”
“你也曾是太子贴身婢女,不可能什么都不知道,我就问你一句。”沈争堂深呼吸了一口气,问道,“据你所知,宴卿鸣入我王府之前,是否完璧之身。”
小翠低着头不回话,沈争堂耐着性子继续问:“今天你和我说的话没有第三个人会知道,你只需要说你知道的。”
小翠憋了半天,说道:“应该不是……太子殿下至今未选妃,宫中也没有侍妾,这不符合宫中规矩,而且……太子殿下曾经对王妃表达过爱慕之情,这是我们都听到过的,即便王妃不愿,如若太子殿下坚持,碍于太子殿下的身份王妃怕是也不能反抗的。”
沈争堂右手背在身后握拳,指节已经泛了白。
沈争堂安静了半晌,轻声说道:“我知道了,你退下吧。”
小翠再次行礼:“奴婢告退。”
出了书房,小翠紧张的双手都在发抖,一溜烟的跑去花灵院里找到黄莺儿。
小翠焦急的问道:“王爷今天找我了,我按照你教我的都说了,你答应过要请大夫去替我娘医病,说话算话!”
黄莺儿笑道:“你做的好,放心,我答应你的事情,一定做到。”
转眼就到了进宫为太后贺寿的日子。
沈争堂一早换好官服,一言不发的带着宴卿鸣入了宫。
沈争堂肯定还在生气,宴卿鸣看得出来。
可这宫中人多眼杂,多少人等着看笑话,更有多少暗中的眼睛要看看他宴卿鸣现在是死是活。
宴卿鸣就是逼着沈争堂,也得装一装恩爱。
宴卿鸣紧跟在沈争堂身旁,沈争堂做什么,宴卿鸣都乖乖陪着,做足了王妃该做的一切。
沈介音悄悄拉了拉宴卿鸣,轻声道:“你跟我来。”
宴卿鸣回头看看正忙着和其他大臣应酬的沈争堂,悄悄退后跟着沈介音离开。
宴卿鸣大意了,完全没注意沈争堂已经转头看向他离开的背影。
沈介音在前,宴卿鸣在后,趁着四下无人直奔太子宫。
进了寝殿,沈介音关上大门,拉着宴卿鸣的手就往床上带。
沈介音急切道:“衣服脱了,我看看你的伤。”
沈介音抬手摸了摸宴卿鸣的额头,急道:“伤了这么多日高烧不退,你为什么不跟我说!要不是傅嬷嬷来求我救你,你是要等到死了出殡了才告诉我吗!”
宴卿鸣被沈介音这劈头盖脸一顿骂的不知该如何回答:“我的伤还好……”
“好个屁!”沈介音没空哄着宴卿鸣,伸手解开他的衣服,“别动!”
宴卿鸣拉住自己衣服:“你别这样!我自己脱!”
沈介音把宴卿鸣的手拉到他身体两旁,恶狠狠道:“再废话我就绑了你的手,到时候我可就不只是帮你治伤那么简单了,要试试吗?”
宴卿鸣知道自己的伤出了大问题,眼下沈介音确实是唯一能帮他的人。
解开身上繁琐的衣服,里衣左侧腰部的位置渗出淡淡的红色,碰到了伤处宴卿鸣倒吸了一口冷气,阻止沈介音的手继续动作。
沈介音啧了一声:“啧!你这伤了几日不见愈合,渗透了纱布可见有多严重,亏你还是个见惯了受伤流血的武将,这种伤口都处理不好。”
沈介音放缓手上的动作,小心翼翼拆掉纱布,看清那伤口溃烂化脓的模样时还是不由得皱眉。
沈介音取了匕首和烛台来,又拿了装着各种药粉的药瓶。
烛火烧红了匕首,沈介音举着匕首犹豫了再三,还是找来了软布卷成一团让宴卿鸣咬着。
沈介音已经急出了一身汗,脱掉太子那身服饰,蹲下身叮嘱道:“你的伤口很严重,我要割了那些化脓的坏肉才能给你上药,你不想被其他人知道就不要喊出声,忍一忍。”
宴卿鸣虚弱的点点头,只说了一句:“别伤到我的孩子……”
沈介音万万没想到,宴卿鸣第一次衣冠不整浑身是汗躺在他床上居然是为了割肉疗伤。
只去了不到一半的坏肉,宴卿鸣便已经疼的颤抖不止。
沈介音撒了些有麻痹作用的药粉在新鲜的伤口上,安慰道:“已经弄好一半了,你再忍忍。”
伤口处露出来的新鲜血肉,隐隐有着一丝黑褐色,沈介音觉得不对劲。
“伤你的人是西疆人?”沈介音仔细看着那伤处,“他伤的刀上有毒,这毒害的你伤口不能愈合,据我所知这毒药是西疆人惯用的。”
宴卿鸣无力的点点头:“我夺了他的短刀,确实是西疆人惯用的佩刀,你的意思是我中毒了?这毒可会伤了我的孩子?”
沈介音不爽道:“你的命重要还是孩子重要!现在也没别的办法,你别动,我帮你把残毒吸出来。”
吸出来?宴卿鸣还没反应过来,沈介音已经取了捆扎床幔的缎带把他的手绑在了床边。
宴卿鸣急的想要挣脱,却怎么也挣脱不了束缚,大声质问沈介音:“你要干什么!”
沈介音按住乱动的宴卿鸣,直接用嘴把他伤口的残毒吸了出来,啐在地上是一片黑红。
确认了残毒已除,沈介音哼了一声说道:“哼,你真是比那要杀的猪都难按住,我是帮你疗伤又不是轻薄你,至于如此挣扎吗。“
宴卿鸣知道这样不对,沈介音明明只是替他疗伤。
沈介音仔细上了药,用干净的纱布细细的包扎住伤处,这才解开束缚宴卿鸣双手的缎带。
宴卿鸣有些尴尬,低着头说道:“谢谢你……”
沈介音笑了,拿了药瓶递给宴卿鸣:“每日上药一次,七日后保证伤口结痂。”
宴卿鸣正要再次道谢,寝殿外突然传来宫女的通报声。
“太子殿下您在吗?泽亲王求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