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官玉堂没有说话,只是线条分明的俊美面孔上显现着几分冷酷,令人有些不寒而栗。
柳杉杉察觉到自己说错话,赶紧岔开话题,讪笑两声说:“那……那我们明天就出发吧。”
上官玉堂眼若寒芒,低声说:“我娘是被他掳进宫的。”
他?
柳杉杉迟钝了一秒,这才反应过来上官玉堂说的人是夜霆国上任皇帝。
现在的皇帝是宋闻璟。
柳杉杉虽然很想继续问下去,可是看上官玉堂刚的脸色,立马打消了念头,改口问道:“马上快天亮了,我们都眯一下,然后就出发怎么样?”
上官玉堂低声嗯了一句,便独自一人靠在树上,也不知道在想什么。
柳杉杉从未见过上官玉堂如此忧伤的神情,忍不住抬手打了自己一巴掌,埋怨自己不会说话,哪壶不提开哪壶。
清晨一早,柳杉杉睁开惺忪的眼睛,打了个哈欠。
因为黑衣男人的袭击,柳杉杉自然是一夜无眠。
好不容易在天快亮的时候才眯了一会儿。
她在地上收拾好东西,这才发现上官玉堂不知道去哪里了。
就连昨晚上袭击他们的男尸体也不见了。
柳杉杉赶紧把埋在坑里的东西找了出来放进包袱里后,这才带着黑狼准备去寻找上官玉堂。
刚走了几步,上官玉堂就回来了。
他手上被卷起的袖子沾染了泥土,身上的衣服也被树枝刮了几个洞,样子显得有几分狼狈。
“你去哪里了?”
上官玉堂笑着说:“去把那人埋了,顺便摘了几个果子。”
说着,他从怀中拿出来两个被洗得干干净净的野果子。
柳杉杉倒是不客气的接过果子,咬了一口,笑眯眯道:“这果子真甜。”
刚咽了一口,脑海里突然回想起昨晚上他说的话,脸上的笑容顿时变得僵硬。
上官玉堂说:“放心吧,不会对你下毒,你可是我的救命恩人,又是我的长期饭票,一顿饱和顿顿饱,我还是知道的。”
柳杉杉讪笑了一声,“我也没有说你什么。”
上官玉堂唇角噙着一抹淡淡的笑容,倒也没有再说什么。
两人吃过东西后,便朝着上官玉堂说的地方走去。
走路无聊的时候,上官玉堂意外的和她说起了关于他娘亲的事情。
当初,夜霆国的皇上——宋淼当时是跟着几人一起去的兰花小镇,也就是上官玉堂娘亲从小长大的地方。
至于去那里是因为什么事情,上官玉堂那便不得而知了。
只从他母亲的口中得知,当年她在街上卖花的时候,被宋淼当众掳走。
不管他娘亲如何不愿意,宋淼也没有放过。
之后就被永远的关在后宫里,直至死去。
柳杉杉在听完上官玉堂说的这些话后,直接当着他的面骂起了他父皇所作所为。
上官玉堂听着柳杉杉骂得难听的话,倒也没有说什么。
其实,在他的心里也是很讨厌他这个父皇。
之后,上官玉堂问起了关于柳杉杉的事情。
但柳杉杉倒也没有隐瞒的把自己在衡山宗的事情说了一遍。
但她是穿书的这件事情,她没说。
倒也不是不想说,只是担心上官玉堂会觉得她是神经病。
再一个是,她觉得也没有必要和上官玉堂说。
上官玉堂在听完柳杉杉说的话后,很认真的问了一个问题。
“你们衡山宗到底有没有宝藏?”
柳杉杉停下脚步看向他。
“你说的这个问题我也很想知道。”
上官玉堂再一次问道:“有吗?”
柳杉杉哼了一声,“有就好了,那样我岂不是成了富婆,哪里还用得着拿五师兄的银票被通缉。”
上官玉堂想想也是。
“所以我们都是被人骗了。”
柳杉杉也是相当纳闷的问道:“到底是谁散播出去的谣言啊?真是吃饱了撑的。”
上官玉堂唇角弯了弯。
两人一狼走了十天半个月后,才终于到达了上官玉堂所说的兰花小镇。
柳杉杉一到了镇上一家客栈内,就赶紧找了一把凳子坐下,一只手扇着风,大喘气说:“这地方真的是太远了,走得我都瘦了好几斤。”
上官玉堂贴心的给她倒了一杯水,又喊来店小二点了好几道荤菜,笑着对柳杉杉说:“那就好好给你补补。”
趴在他脚边吐舌头散热的黑狼不满的嗷了一声。
上官玉堂低头看向它,摸着它的脑袋,勾唇笑道:“也给你好好补补。”
听到这话,黑狼这才露出满意的表情。
柳杉杉看着他们两个,嘁了一声。
当初见面就咬人的黑狼,现在见着上官玉堂就跟见了亲爹似的,亲得不得了。
也不知道到底吃饭花谁的钱。
须臾,店小二端着菜上桌。
柳杉杉和黑狼看到烤鸡的那一瞬间,眼冒金光,都瞬间站了起来,直勾勾的盯着那只香得流口水的烤鸡。
上官玉堂低头轻笑出声,“后面还有呢,你们两个别抢。”
柳杉杉看着黑狼,“听到没有,后面还有,你别抢,这只我先吃。”
她刚伸出手,黑狼一爪子拍了过去,冲着柳杉杉嗷嗷叫,仿佛在说:这只我吃,你吃后面的那只。
柳杉杉哪肯。
这一路上风餐陋宿,吃的是干巴巴的大饼,喝的是路上的露水,现在好不容易有只烤鸡上桌,柳杉杉肯定要第一个开吃,把她这些天瘦下来的肉补起来的哒!
所以,她不管黑狼怎么嚎,直接抱起烤鸡就啃了起来。
黑狼抗议!
见柳杉杉如此不讲武德,直接猛扑过去,要去咬她手中的烤鸡。
然而,黑狼万万没想到自己竟然扑了空,没咬到!!
它眼神愤怒的注视着身后抱住自己的人,气得嗷嗷叫。
上官玉堂抱着塔,安抚说:“下一只马上就来了,你就让让她吧。”
黑狼眯着眼,从鼻腔里发出一声哼,然后生气的把头扭到一旁。
偏心!
你就护着她吧。
哼!
我生气了!
哄不好的那种!
上官玉堂嘴角抑制不住的勾了勾,脸上的表情既无奈又头疼。
他怎么就生出一种养了两个野孩子的错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