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杉杉眼神微妙的看向季宴礼。
不愧是她假正经二师兄,表面上正人君子,背地里……啧啧,孩子都一个月了呢。
还是二师兄强。
一发就中。
柳杉杉朝季宴礼竖起大拇指。
季宴礼秒懂她的意思,脸色涨得通红,深不见底的黑眸闪烁着几丝无措的恼怒。
“小师妹,你不要乱猜!我……我根本没有做过那种事。”
柳杉杉故意问:“什么事?”
季宴礼耳根染上一丝绯色,挥袖不去看她。
想要与其他人解释, 李书南却出声说:“礼哥哥,你这是不想认了?那晚我与你彻夜谈心,你突然欺身而上……”
哇!
欺身而上!
柳杉杉瓜子也不嗑了,认真吃瓜。
二师兄霸王硬上弓?!
啧啧,真是看不出来呢。
“后来呢?后来呢?”
柳杉杉连忙追问。
季宴礼脸色煞白,看着柳杉杉那亢奋吃八卦的表情,到嘴的话怎么也说不出来,最后化为一会吃呢个长叹。
“唉……”
江律风给傅初霁使了个眼色。
傅初霁立即心领神会,放下手中的瓜子,上前捂住柳杉杉的耳朵。
“小孩子别听这些荤话。走走走,我们去外面。”
柳杉杉扒拉开他的手,郑重道:“我不小了好不好!”
傅初霁垂眸扫了眼,弯唇一笑。
柳杉杉突然明白过来他在笑什么,连忙用衣衫包住自己,往凳子上一坐,“我不走,我也要听。李书南可是诬陷我的罪人,我也听她的供词。”
她头一扭,小模样傲娇又透着几分可爱。
傅初霁看向时晏,抬了抬下巴。
时晏心不甘情不愿的上前。
两人站在椅子的一左一右,架起椅子,将柳杉杉抬了出去。
傅初霁抬起椅子,还在一旁说:“坐稳了师妹,咱们起驾回房。”
“放开我!”柳杉杉坐在椅子上哇哇大叫,“三师兄,四师兄你们坏蛋,快点放我下来,我不走,我不走……我也想吃瓜,听八卦哇……”
柳杉杉的叫喊声余音绕梁,不绝于耳。
季宴礼听到这话,脸色更加白了。
他根本就没有做过任何事情!
这都是李书南胡说八道编造的谎言!
他对着李书南怒目而视,咬牙切齿,指着她道:“李书南,你太过分了!枉我将你当亲妹妹般对待,如今你却如此污蔑于我。你……你真是令我太失望了!”
李书南哭得梨花带雨,娇躯摇晃着,接着就软弱的倒下,泪珠夺眶而出。
“礼哥哥,我知道你不喜欢我,但是……腹中的孩子是无辜的啊。你若真要如此狠心,我便带着孩子一起离开算了……呜呜……”
季宴礼被她的话气得脸都红了,手指着她颤抖着说不出话来。
宋闻璟坐在一旁,手中端着杯茶,吹了吹浮沫,眼尾余光扫了眼季宴礼和李书南,冷幽幽道:“二师兄,恭喜啊,你要当爹了。”
“五师弟!你休要乱说!”
宋闻璟轻呵一声,便不再说话。
沉默不语的江律风忽然出声说:“害喜也不一定是有孕,也有可能是吃了什么油腻的东西。二师弟,你医术高明,给她把把脉,自然知晓她这是怎么了。”
经江律风这么一说,季宴礼拍了一下脑袋,“哎呀,我怎么把这事忘记了。”
他朝着李书南走过去,语气冷漠:“把手伸出来。”
李书南眼底闪过一丝惊慌,将两只手背在身后,摇了摇头,“礼哥哥,你怎么不相信我?我肚子里的孩子的确是你的啊。”
季宴礼做没做过,心里再清楚不过。
听到李书南一直强调着子虚乌有的事情,看她的眼神寒冷彻骨,从牙缝中冷冰冰的抛出几个字。
“伸出来!”
李书南被他一吼,吓得浑身哆嗦,泪水如决堤的河水般顺着脸颊流下,动作缓慢的伸出手。
季宴礼忍着恶心劲触碰她的手为她把脉。
片刻后,他眉头紧皱,惊讶的注视着她。
“你……你怀孕已有两月……”
两个月前,李书南还不在衡山宗,所以她肚子里的孩子根本不是季宴礼的。
李书南捂着脸痛哭道:“对不起礼哥哥,我也不想这么做的,我太想留在你的身边,才迫于无奈用此下三滥的手段……这肚子里的孩子……是那群歹徒的,至于是哪个人的,我也不知道……”
说着,她突然红着眼,用拳头捶着自己尚未隆起的小腹。
“都怨这个孽种,都怨他!”
季宴礼捏着她的手腕阻止她说:“孩子是无辜的,你怨他做什么。”
李书南甩开他的手,眼神愤恨,声音里带着哭腔厉声指责道:“礼哥哥,这都是你的错!要不是你离开我,我也不会去找你,更不会在寻找你的途中被一群歹徒抓走,失去了清白,我会变成这样都是你的错,都是你!”
她缓缓站了起来,眸中有怨毒的神色一闪而过。
“我得不到的东西,谁也别想得到!”
话音刚落,李书南突然从怀中摸出一柄匕首,刺向季宴礼。
即便她得不到季宴礼,那就毁了算了。
杀了季宴礼,她再自杀,阴曹地府里再续前缘。
江律风见状,一个闪身来到季宴礼的身旁将他拽入自己身后,手法迅速又敏捷的捏住李书南的手腕从她的手上夺过匕首。
“想在我的眼皮下杀人,简直是自不量力。”
他眸底闪过一丝杀意,抬手想将匕首送入李书南的腹中,旋即想到她腹中还有孩子,便将匕首重重的抛出。
只听咻地一声,匕首从李书南的脸颊划过,插入她身后的柱子上。
宋闻璟本也想出手,但见江律风比他先一步救下季宴礼,便又重新坐了回去,垂眸望着杯盏中的茶水陷入沉思当中。
眼下,他该怎么去取悦小师妹,让她开心呢?
真是愁人啊。
李书南脸颊被划了一刀,鲜血渗出,滴落在她的襦裙上,慢慢晕染。
她后退了几步,神情木讷,低垂着头,哼笑了一声:“事情都是我做的,要怎么处置随便你们。”
一个时辰后,季宴礼出现在柳杉杉的面前,他满脸懊悔,样子显得有些局促不安,嗫嚅道:“小师妹,我错了,你别不理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