顺?
柳杉杉傻眼。
四师兄可真是把‘偷’说得清新脱俗。
柳杉杉望着那名高大魁梧的男子陷入为难当中。
自己一只弱鸡去挑衅他,这不明显是鸡蛋碰石头,自不量力嘛。
四师兄还真看得起自己呢。
柳杉杉脸上堆笑,张了张口。
时晏半靠在椅子上与她对视,嘴角挂着一抹邪笑,眼睛微眯。
“还记得你刚才说了什么吗?”
柳杉杉脑海里一片空白,压根已经忘记了自己说过什么话。
一对上时晏那双带有压迫性的眼睛,想摇头的动作顿时僵住了。
她明白,要是自己敢说不记得了,四师兄是肯定会当场拧断她的头。
柳杉杉吞了吞唾沫星子,样子显得有些不知所措。
她要收回之前说过四师兄和五师兄很好对付的话。
能称得上魔头的人,又怎么会好对付呢。
柳杉杉盯着他头顶上闪动的数字没有说话。
时晏面色瞬间阴沉了下来,抬手在桌面上重重的敲了两下,语气从容平缓却压迫感十足,“回答我!”
柳杉杉被吓得一激灵,脑子也变得清醒,谄媚笑说:“记得记得,跟你开玩笑的嘛。”
时晏唇角微勾。
“那你倒是说说看。”
“对四师兄的话唯命是从,愿意做任何事情!”
闪动的数字在她说完这句话后也停止了下来。
柳杉杉吐了一口气。
总算是保住了她那仅有的好感度。
时晏哂然一笑:“这话可是你说的,那你就去吧。”
说话的时候,他用眼神瞥了眼从楼上下来高大威猛的男子。
柳杉杉眉头拧成一团,“四师兄,这么重要的事情交给我……你放心???”
时晏点头,“很放心。”
“可是……我真的做不到啊。”
面对那样的敌人,光是站在面前,都要被吓哭了。
她嗫嚅道:“四师兄,我不就蹭了你一顿饭嘛,大不了……我吐出来还给你……”
说着,她伸手就要抠自己的嗓子眼。
见此,时晏蹙了蹙眉,搁放在桌上的手正捏着一根闪着寒光的毒针,语带威胁说:“你吐个试试。”
柳杉杉僵住。
她到底造了什么孽!
为什么要遇到这五个尽会折磨人的魔鬼啊!
时晏声音森然,“我不管你用什么方法一定要拿到那个笼子。”
顿了顿,他又说,“给你两个时辰。”
两个时辰换成现代计时也就是四个小时。
“如果两个时辰后,你没有拿笼子回来……”说到这,他遽然靠近,幽暗深邃的眸子注视着对面的柳杉杉,笑容阴森可怖,“我就把你丢进毒虫坑里。”
柳杉杉光是想象了一下恐怖的场景,两条腿便已经开始打摆子。
正说话时,坐在不远处的男子已经吃完饭提起笼子往外走去。
时晏语气不耐烦的催促,“还不快去!”
柳杉杉战战兢兢的哎了一声,立马跟上那人的脚步。
没过一会儿,她又跑了回来,大喘气地问:“四师兄,能换件事情吗?”
时晏端起桌上的杯盏抿了一口茶,扫了她眼:“不能,快去!”
“好咧。”
柳杉杉又屁颠屁颠的跑了出去。
时晏坐在靠窗口的位置,正好能看到外面大街上的景象。
他的视线落在混在人群里的柳杉杉身上,眼中闪着一抹精光。
本来他还在想怎么得到那只笼子,没想到柳杉杉抱着盆来蹭饭,还表示愿意做任何事情。
既然如此,他自然是要满足柳杉杉,不能让她失望了。
这笼子里装的东西不是鸟,而是只剧毒天龙。
时晏在得知这汉子来到山下小镇时,便托人想将那只剧毒天龙高价买下来。
可这人无论如何都不愿意卖。
没办法,时晏只能用这种肮脏的手段了。
其实他是知道柳杉杉这只菜鸡根本就不是男人的对手。
故意威胁柳杉杉去偷,是想让她吸引男人的注意力,然后再趁机顺走那只天龙。
说白了,柳杉杉就是个幌子。
然而下一秒,时晏瞳孔聚缩,好似外面发生什么惊讶的事情。
外面的确是发生了一件人群骚动的事情。
事件主角的自然是柳杉杉这号人物。
四师兄让她‘顺’笼子。
可身为大大良民的柳杉杉怎么可能会做出这种偷鸡摸狗的事情呢。
思来想去,她想到了另外一个好主意。
柳杉杉一个箭步猛地扑过去,死死抱着高大威猛男人的大腿。
背地里用手指沾了口水涂抹在眼角,嚎啕大哭喊道:“爹啊~”
这一声巨吼,惊天动地,鬼哭狼嚎,引得大街上的男男女女老老少少无一不停下步子看向柳杉杉与那名男子。
“爹~你不要离开我……这世上我只有你一个亲人了啊……呜呜呜呜……”
为了让自己的表演更加出色更加令人信服,柳杉杉不惜对自己大出手,大腿根上狠狠的掐了一把,疼得她眼泪水奔涌而出。
大街上的围观群众被柳杉杉可怜又凄惨的模样所感染,开始纷纷指责那名魁梧的男子。
“你这当爹怎么这样,抛弃亲生女儿,你还是个人吗?”
“就是就是,简直畜生不如。”
“做出这种丧尽天良的事情,你这种人迟早被雷劈死。”
……
男子长着一脸络腮胡,剑眉虎眼,不怒自威,眼神犀利的环视一圈,在场的每一个人与他对视后立马噤声。
他低头凝视着还抱着自己大腿的柳杉杉,眉头紧皱,嗓音粗狂浑厚,问道:“你在喊我?”
柳杉杉泪眼汪汪的眸子对上男人的眼,眨了眨,木讷点头。
片刻后,她又猛然摇头。
“不是……我没喊你。”
闻言,男人的眉头皱得更深了。
下一秒,柳杉杉指着他手中的笼子说:“它才是我爹。”
男子顺着她指着的方向看过去傻眼了。
一同傻眼的还有围观群众。
不是,这姑娘有病吧?
指着笼子说是她爹???
柳杉杉表情异常认真,斩钉截铁说:“我爹就是这个笼子!”
“我自小没娘,与我爹相依为命。谁知有一天这人突然把我爹抢走,留下我一个人孤苦伶仃。各位叔叔伯伯婶婶姨娘,你们给我评评理啊……我真的不能失去我爹……”
她的一番慷慨陈词,更是让围观众人觉得她是个病得不轻的傻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