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嫣然回到东宫,小心翼翼地靠近宇文渊书房的房门,透过门缝向里张望,想要窥探他此刻正在做些什么。
就在这时,一只大手突然搭在楚嫣然肩上,毫无防备的她被吓得浑身一颤。
“太子妃,您在这儿干什么呢?”身后传来侍卫低沉的嗓音。
楚嫣然深吸一口气,努力让自己平静下来,轻轻拍了拍胸口,显然刚才受到不小的惊吓。
“我不是跟你说过嘛,别总是这样一惊一乍的,会吓到人的,你知不知道?”她有些不悦抱怨道。
侍卫像个做错事的孩子般低下头,嘴里还喃喃自语:“还不是因为您自己鬼鬼祟祟的”
“你刚刚说什么?”楚嫣然闻言立刻转头瞪着他,眼神中透露出一丝威严。
侍卫见状,赶紧摇摇头,结结巴巴回答:“呃没、没什么”
“行了,我也不追究了。”楚嫣然摆了摆手,接着一脸认真地问道,“我想问问你,太子殿下他每天就这么一直待在书房里埋头批改奏折,难道不会觉得无聊吗?”
侍卫环顾四周,确定没有旁人后,才压低声音对楚嫣然说:“其实这只是表象罢了,殿下他并非单纯地在处理政务,实际上,他还要时刻监督朝中大臣们的动向,了解他们每天都在做些什么。而且最近,殿下似乎还有其他更重要的事情在筹划”
没等侍卫把话说完,宇文渊推开房门,嘴角挂着一抹似有若无的笑容,调侃道:“你们两个鬼鬼祟祟地躲在我书房外面,究竟在嘀咕些什么呢?”
侍卫的脸色瞬间变得极为难看,额头上甚至冒出了一层细汗,眼神中流露出明显的惊慌之色。
“属下知罪,请殿下责罚!”
宇文渊怒声呵斥道:“行了,做好自己分内之事即可,少在背后乱嚼舌根!”
侍卫如蒙大赦般连连点头称是,迅速转身离去。
此时,一直站在一旁的楚嫣然却突然换上了一副谄媚的笑容,对着宇文渊嗲声嗲气地道:“殿下,时辰已经不早了,您若是还有其他要事要处理,妾身先行告退。”
她话音未落,身体便已经不由自主地朝着门口挪动,似乎想要尽快逃离这个是非之地。
可惜这点小心思岂能瞒得过宇文渊的眼睛,只见他一个箭步冲上前去,牢牢地将楚嫣然拽进怀中。
“刚来就要走?哪有这么便宜的事情,还是先进来陪孤喝杯茶吧!”宇文渊一边说着,一边强行将楚嫣然带入书房。
进入书房后,宇文渊亲自为楚嫣然斟了一杯热气腾腾的香茗,然后似笑非笑地看着她,轻声问道:“说吧!这么晚了找孤所为何事?”
楚嫣然小心翼翼地接过茶杯,轻抿一口,故作镇定地回答道:“今日宴会上,殿下您受了些许委屈,他特意让妾身前来向您赔个不是,还望殿下大人有大量,莫要与他一般计较”
没等楚嫣然说完,宇文渊摆了摆手示意打住。
“我知晓你内心所担忧何事,孤并非那般心胸狭隘之人,去与他斤斤计较这些琐事,而是真心实意地对其非常欣赏!”
楚嫣然眼见宇文渊一脸严肃认真模样,心中悬起已久的那块巨石总算是安然落地,不禁轻轻松了一口气。
宇文渊面带微笑凝视着她,眼眸之中流露出一缕难以被人觉察到的狡黠神色。
“本王又怎会责怪于他呢?然而”说到此处时特意拉长语调卖起关子来,“本王倒是想要责备某个人,深更半夜四处游荡,成何体统!”
楚嫣然闻听此言顿感面颊发烫如火烧般灼热难耐,赶忙垂下头去摆弄起手中握着的茶杯,以掩饰内心羞涩。
宇文渊见状则开怀畅笑不止,伸出手温柔地捏住她小巧精致下巴,缓缓往上抬起。
“罢了罢了,不和你开玩笑了。时辰已然不早了,快快将此杯茶饮尽后,尽早返回闺房休息吧。”
楚嫣然微微颔首示意,随即便端起茶杯仰头一饮而尽。
紧接着站立起身来,朝着宇文渊躬身施礼作别。
宇文渊静静地凝望着她,渐行渐远直至消失不见身影,嘴角边又一次浮现出一抹淡淡的笑意。
楚嫣然离去后,甲衣卫如鬼魅般悄然出现。
只见他单膝跪地,恭恭敬敬地将一封密信呈递给宇文渊:“殿下,凉州突发哗变,请您过目!”
宇文渊眼神一凛,迅速接过密信,仔细阅读着里面的内容。
随着视线的移动,他的脸色愈发阴沉,眼中更是闪过一抹凛冽的杀意:“张家!”
……
楚嫣然原本计划离开东宫去见某个人,就在她准备动身之际,却见到小喜满脸焦急朝自己飞奔而来。
“嫣然!不好了!出事啦!”小喜神色慌张至极,让楚嫣然心头顿时涌起一阵不祥的预感。
“小喜,别急,到底发生什么事情?”楚嫣然强自镇定问道。
小喜跑得太急,累得上气不接下气,只能一边大口喘气一边断断续续地道:“张……张公子他……”
“张公子怎么了?你别急,慢慢说清楚。”楚嫣然一颗心瞬间提到了嗓子眼儿。
“刚刚收到上官姑娘传来的消息,说张公子以及之前所有从凉州赶来京城的张家人,全都被太子殿下抓捕入狱了!”
听到这个突如其来的噩耗,楚嫣然惊愕不已,脑海中一片空白。
她回想起昨日那名侍卫向自己透露宇文渊似乎正在筹谋着什么大事,难道此事正与张公子一家被捕有关联不成?
楚嫣然心急如焚,再也顾不得其他,径直朝着宇文渊住所奔去。
然而当她抵达东宫时,却发现并没有宇文渊的踪迹。
楚嫣然抓住一个侍卫,急忙说:“太子殿下在哪?”
“殿下一大早就走了,现在我也不知。”
楚嫣然努力让自己冷静下来,突然想到宇文渊很有可能在刑侦司,于是火急火燎前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