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他还有他需要做的事情,顾砚洲垂下眸子,掩盖住了眼里的情绪。
姜南看着锅里的水还需要一段时间才能开。
干脆拿起一旁干净的碗从布袋里盛了一些面粉,加入适量的水最后放盐搅拌成糊状备用。
打算一会猪油熬出来摊饼吃。
若是再加上两个鸡蛋最好,摊出来会软和一些,色泽金黄,口感也会更好。
就是现在条件不允许,姜南可惜的摇了摇头。
不过一会儿,一旁的猪板油里面的水已经烧开熬干。
猪板油直接接触到铁锅发出噼里啪啦的声音,开始浸出油脂,空气中也散发出一股诱人的香味。
姜南不时的搅动下锅子。
里面此时已经浸出不少的猪油,还没有勺子姜南用碗将油一点点的从锅里舀出来,最后倒进油罐子里。
来回操作几次,感觉油炸的差不多,里面只剩下散发着焦香的猪油渣。
端下锅子,姜南将锅里的猪油渣盛出一些,撒上一些薄盐,搅拌均匀。
“小北双儿快来,你们端着跟顾砚洲一块去吃吧。”姜南说着从碗里自己捏了一块尝了一口,一口咬下去,猪油渣仅剩的油脂在嘴里爆炸开来,加上盐的调味,香酥可口。
“你们两个吃吧,我不喜欢这些东西,”顾砚洲瞅着两个孩子开心的模样,笑着开口拒绝。
现在条件不好,他还不至于跟两个孩子抢吃食。
“那我们就不客气喽!”姜双就像那偷吃的小猫,端着碗跟姜北两人品尝起来这来之不易的美味。
“这孩子,”见姜双这古灵精怪的样子,姜南笑出声。
这孩子这段时间比之前她刚来的时候性格开朗了不少。
不再似之前那样唯唯诺诺。
姜南用刚才的猪油渣炒了一个小油菜,将早就准备好的面糊,摊成饼子。
姜南不知道的是,熬制猪油的时候,香味飘出不远处村子里的人早就议论纷纷。
七嘴八舌的讨论着姜南家在吃什么好吃的。
“我闻着像是熬猪油的那个味道。”
“我闻着也像,今天我见他们两口子背了两背篓的东西。”
“行了人家吃什么跟你们有什么关系,”里正看不过眼,开口打断。
这些人一天天没事干纯属闲的。
“姐姐,这是我这些天吃过最好吃的饭了,”姜北摸了摸自己圆鼓鼓的肚子开心的道。
“我也是,我也是,”姜双在一旁附和。
“以后姐姐尽量让你们每天吃的好些,”
两个孩子也确实需要多补补,经过这些日子相处,姜南早就将这俩孩子当做自己的亲人。
她会尽自己最大的能力尽量让他们衣食无忧。
“不用了姐,能吃一顿就行就很满足了,”姜双连忙开口,若是天天吃他姐得多累。
又要受多少的苦。
他不想姐姐受苦,这些东西他可以不吃。
“快吃吧,一会就要凉了,”姜南没在搭话,反而开口催促。
此时姜南顾砚洲两人神色各异,两个孩子吃着饭,微弱的火光照在了每个人的脸上。
姜南你到底是何许人也,一个个小小逃荒女子,竟然懂得这般多。
顾砚洲陷入沉思。
接下来一连几天阴雨蒙蒙,小雨不断。
整个山里雾蒙蒙一片,姜南接连几天没有出门,幸亏上次去县城买了些粮食,暂时算是吃喝不愁。
村子里的村民就没姜南他们这么好运了,大部分村民家里存粮不多,不少人饿了肚子。
姜南看着接连几天还在滴答的小雨,整个人闷得不行。
这两天她实在憋的不行。
老天你要下就下一场痛快的,这挤豆子似得算什么。
姜南简直无语问天。
转身想要回房间的时候,眼睛突然瞥到地上的树叶。
脑子里灵光一闪,“下雨天当然最适合斗地主啊!”
顾砚洲姜北两人一大一小勉强能凑凑。
说干就干,外面雨不大,姜南双手遮住头朝着后院跑去。
“姐,你干什么去,小心感染风寒,”姜北看着姜南风雨不顾的样子,又开始操起心起来。
“没事,一会就回来,”毛毛细雨姜南心里还是有数的。
后院靠山树多,姜南迅速的捡了一些能用的树叶。
接连几天的雨,地上粘的不行,姜南进屋将叶子放在地上。
将自己仅有的一双草鞋清洗干净。
“你捡这么多树叶做什么,”顾砚洲看着那一堆树叶,语气不解的问道。
出去就为了这?
“到时候你就知道了,”姜南一脸神秘的说道。
姜南将这些树叶清洗干净,摊在火堆旁晾干。
一副扑克牌共有五十四张,姜南尽量挑选一些大小差不多的树叶。
虽然是秋天,树叶已经呈现微黄色,姜南捡的都是些杨树叶子。
杨树叶子不是太大,比现代扑克牌大不了多少,比较合适。
挑选完成,姜南找出烧火棍开始写写画画,红桃黑桃姜南为了将两个区分开来,在黑桃下面多做了一个黑点记号用于区分。
等到全部做出来,已经到了中午,姜南兴冲冲的拿着画好的树叶放在顾砚洲跟前。
“看,这是简易版扑克牌,用来打发时间怎么样,我给你说说规则。”
顾砚洲手里没钱,她都想好怎么玩了。
“不要,”谁知顾砚洲直接开口拒绝。
“为什么啊!你坐着不无聊吗?”
顾砚洲这反应跟她想的不一样啊!平日帮着干活也挺平易近人的了,这怎么直接拒绝了。
“有人跟我说过玩物丧志。”顾砚洲思绪飘远,这些东西他从来都是不碰的。
“哎,她肯定还有一句话没有给你说过。”
“你又知道!”顾砚洲眉毛微挑看向姜南。
“俗话说大赌伤身,小赌怡情,我们只是打发打发时间吗?”
“不要,”顾砚洲再次开口拒绝,这都是什么歪理。
姜南一屁股坐在顾砚洲身边,瞬间就像那霜打的茄子没了精神气。
没有手机,平日里她性格就闲不下来,这两她实在闲的不行。
“顾砚洲,你就跟我玩一会行不行,”姜南拉着顾砚洲的衣服的衣角轻轻晃动,低着头眼珠子却咕噜噜的乱转,想着一会自己怎么才能显得可怜一些。
“有这么无聊,”顾砚洲侧头看向姜南,
“嗯,真的,比珍珠还真,”姜南抬头委屈巴巴的说道,真情流露丝毫没有表演的痕迹。
“呵,行吧!”顾砚洲还从来没有见过姜南这副委屈的样子,见她这副样子说话的声音都跟着软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