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刚刚,叶成修炼好了之后,便听见门外有人再说什么不好了,不好了的。
吓得他猛地站起来,推开了门,“可是白清风率军来袭?”
此时,叶成肠子都快悔青了,早知道他就不怀疑大周,那两枚丹药没准能让他成为先天巅峰的高手!
“禀报,将军,不是。”
“嗯?”
“但,太子死了”
“你说什么?!”
叶成目瞪口呆,一脸不敢置信的,双手抓住通报的人的双肩,厉声道。
“就在刚刚,太子李浅率领一万黑甲军,杀向酒泉,说是想要灭灭对方的气焰,结果被对方的暗箭胡乱射杀而死。”
“完了!完了!!”
叶成的理智几近崩溃。李浅的生死,本身或许并不关键,但问题在于他的身份——李川之子,这代表了李川最后的筹码。
只要李浅还活着,哪怕起义失败,李川或许还能找到一条退路。
毕竟,李浅不仅是他的儿子,更是他姐姐的骨肉——李川唯一深爱的女人的孩子。
叶成对此从未有过怀疑。
他清楚记得,李川当年为了救她,不惜一切代价,就是因为他姐姐的诉求。
也正是在那之后,叶城改名为叶成,那时他年仅八岁。
李川对姐姐的深情,叶成是不可能误解的——那分明是爱。
他原本以为,即便起义失败,只要李浅为他求情,李川或许会宽恕他。
然而,李浅的死讯却如同晴天霹雳,彻底击碎了他的幻想。
“后路算是断了!李川如果知道李浅死了,岂不是得拔了我的皮!!”
一想到这里,叶成只感觉浑身,冰冷,但很快他就回过神。
自顾自地安慰自己道:“没事的,就算一万黑甲军和李浅死了,我还有两万大军,守住敦煌还是没问题的,到时候还有退路”
李浅是有着李氏和叶氏皇族血脉的人,如今他死了,别谈什么天下响应了,他叶成算是作茧自缚!
要玩完了!
但还好,他自认为两万黑家军,可以将敦煌守成铜墙铁壁,哪怕是白清风来,也绝对无济于事!
至少得一个月才能攻下!
就在这时,“将军!没了。”
“嗯?”叶成疑惑地应了一声。
“如今三万大军中,除了太子刚送来的一万,还有一万昨日已被送往酒泉,表面上是投降李权。”
士兵继续解释:“太子称此为阳谋,若杀之则可激励我军士气,若不杀则可耗尽酒泉的粮草。料想李权不敢杀害俘虏,此举定能令酒泉粮草耗尽。”
听到这里,叶成的脸色骤变,他震惊地问:“你说什么?一万黑甲军假降李权?”
门口那人点点头。
叶成一个踉跄,几乎跌倒,他愤怒地咆哮:“李浅!你个王八蛋!卖弄什么计谋?作死!简直作死!”
“那一万黑甲军,我本可以将其作为先锋,即便是踏着尸体,也足以登上酒泉的城墙!”
“愚蠢!愚蠢至极!!”
此刻,幽州敦煌城内回荡着叶成绝望的怒吼。
如果李浅此刻在场,他定会感到无比的满足,因为他真的做到了,他证明了自己的价值,让叶成感到震惊。
这无疑是一种讽刺的“福报”。
几只乌鸦掠过幽州敦煌的天际,发出沙哑的叫声,最终落在城门之上,它们锐利的目光似乎在搜寻着什么。
在大周国的蓉城,街道显得格外萧条。
“你们听说了吗?东土大唐每年的税收仅仅是我们大周的十分之一!”
“传言大唐从不强制征兵,他们的士兵都是出于自愿,那是一种荣耀!”
关于大唐的各种优越消息在蓉城的街道上口口相传,激起了人们的羡慕和向往。
随着对大唐的憧憬愈发强烈,人群中突然爆发出一声悲愤的呼喊:“可怜我那唯一的孙儿,竟被那些无情的衙役夺走!”
“您还算幸运,我才与夫君成婚一日,他就被那些不讲理的衙役抓去充军了。我……我简直生不如死。现在他们都说我是不祥之人,是注定要守寡的命。若非腹中尚有他的骨肉,我真想就此了结。”
“你们这算什么?我的儿子……”
“我的父亲……”
“我的孙子……”
一声声悲痛的控诉在蓉城内此起彼伏。
起初只是零星的抱怨,但很快演变成了集体的愤怒。
“还我们的孩子!”
“还我父亲!”
“还我丈夫!”
蓉城的居民们,从最初的几个人,逐渐汇聚成几十人,几百人,最终变成了几千人的庞大队伍,他们的声音汇聚成一股洪流,直指城头。
城头上,大周国所有的征兵都在集结,而他们的亲人——丈夫、孩子、孙子、父亲——也都在那个方向,成为那一片黑压压人头中的一个。
在蓉城的阴影之中,天七隐匿于暗处,目光如炬地观察着汹涌的人潮。他的嘴角不自觉地露出了满意的微笑,“我明白了,楼主的意图是要搅乱敌军的士气,以出其不意之策取胜。”
“两军对峙,攻心为上!”
正是天七和他的同僚们,这些天卫,他们隐秘地在暗中散播着关于大唐的优越消息,以此激发民众对大周征兵政策的不满。
他们的初衷是引发对大唐的憧憬,却未料到民众的情绪会如此激烈,从单纯的羡慕逐渐转变为对大周征兵制度的深切憎恨。
而此时,林龙笔直的站在城头,他凝望着数十公里外大军矗立却闻风不动的乌压压的大军,“大唐到底在搞什么鬼?”
“大唐究竟在策划什么阴谋?”林龙心中暗忖,眉头紧蹙,不解之情溢于言表。
“还是说,他们在等待某个时机?”他的疑问尚未得到解答,耳畔便传来了一阵阵撕心裂肺的呼喊。
“还我儿子!”
“还我孙子!”
“还我丈夫!”
“还我父亲!”
一声声悲痛的呼唤如同利箭,刺痛了林龙的心。
他身体微微一震,迅速转身,只见城下聚集了无数蓉城的老人、妇女和孩童,他们的眼神中充满了绝望和愤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