福公公的声音中带着命令的威严,但更多的是一种无奈,就像是狂风中的呐喊,难以抑制人群的声浪。
他是皇帝的御用太监,深谙宫廷的暗流涌动,知晓陈大安在皇帝心中的分量。
在这个无声的角落,皇帝甚至尊称陈大安为“大哥”,这是何等的尊荣!
而这些普通人,这些草芥之民,他们怎么会懂得?
他们的嘲讽和讥笑,在福公公看来,是如此的无知和愚蠢。
此刻,“陈大安!你下跪之时已到还不快快下跪接旨?”李浅冷笑道。
李浅的话,如同火上浇油,让福公公的脸色瞬间变得难看至极,他的脸都绿了。
你他妈
福公公的脸上带着一抹苦涩,他无奈地朝着陈大安拱手行礼,那是一种超越了寻常礼节的恭敬。
“陈家主,太子之言与我大唐皇帝无关,还请谅解。”
他的声音中透露出一丝哀求,仿佛在为太子的话寻求陈大安的宽恕。
这一幕,对于在场的每一个人来说,都是震撼的。
福公公,皇帝身边最亲近的人,居然在一个商贾面前表现出如此的谦卑,这无疑颠覆了所有人的认知。
李浅的眉头紧锁,他感觉到事情的发展似乎超出了他的控制。
福公公的态度让他心中没了底。
难不成陈大安就是父皇也有所顾忌?
李浅的心中涌起一股不安,看来还得从长计议。
就在此时,他突然看见到背后的小太监小德子似乎又要开口说话,急忙下令:“给我捂住小德子的嘴!!”
几个护卫迅速行动,死死捂住了小德子的嘴,以免他再次说出不该说的话。
打断施法之后,李浅松了口气,随后竖起了耳朵,全神贯注地关注着事态的发展。
只见福公公半弯着腰,以一种极其恭敬的姿态,向陈大安缓缓递过圣旨。
这个动作,无疑是在向所有人宣告,陈大安在这个大唐中的地位,远比他们想象的要重要得多。
“此乃陛下的旨意,陈思思陷害白念云纯属子虚乌有!纯属放屁!谁再造谣,处杀头罪。”
福公公的声音虽然不大,但却清晰地传遍了整个场地,每一个字都像是一记重锤,敲打在人们的心上。
一时间,众人只感觉心中一凉,说不出话来,他们互相对视一眼,都看出对方眼中的震惊。
陈大安到底是何方神圣,居然让陛下维护到如此地步?
“纯属放屁!”
这句话在李浅的耳边回响,这简直是有辱斯文!
可是这圣旨就是下达了,而且还是福公公亲自传来,绝不可能有假。
小德子的声音尖锐而急切,他不知道什么时候冲脱开侍卫的大手,大声叫嚣道:“不可能!绝对不可能!福公公枉你进宫多年居然敢捏造圣旨!你罪当诛!”
他转头看向李浅,期待太子能看清这一切:“这么蠢的圣旨都敢捏造,真是蠢!相信殿下此时也一定看出来这是假的。陛下怎么可能在圣旨上写脏话,实在是愚不可及。”
福公公的面色阴沉下来,他一改之前面对陈大安的恭敬形象,尖锐的声音仿佛就要划破云霄:“你是在质疑杂家了?还是说你在质疑陛下!”
李浅冷声下令:“来人!”他的声音中透露出一丝不耐烦和决绝。
小德子的行为已经超出了事情原本的影响力,他不得不采取行动。
真是蠢货!他心中暗骂。
小德子却还在蹦跶出来,一句一句地喊道:“殿下!机不可失啊!福公公捏造假圣旨其罪当诛,或许早被陈大安收买。”
李浅心中愤怒到了极点,他甚至想杀死小德子的心都有了。
圣旨的真伪,上面的王印和皇道之气他还能不知道?
天底下能伪造圣旨的人还没出生呢!
他还没来得及开口,小德子就已经自作主张,这让李浅感到巨大的愤怒。
最终,李浅下达了冷酷的命令:“把小德子拖出去杖毙!”
随着话音的落下,小德子心神巨震,他无法相信自己会落得如此下场。
“殿下何止于此?我是大大的忠臣啊!”
人群中的每一个人都低着头,仿佛想要将自己融入地面,躲避这场风波。
他们的身体微微颤抖,显示出他们内心的恐惧和不平静。
在这个场合,没有人敢抬头,也没有人敢发出声音,只有陈大安的声音打破了沉默。
陈大安的眼神没有激起一点波涛,宛如死水一般看向李浅,带着一丝挑衅地问道:“我现在可以带着我家女儿走了吗?”
福公公满头大汗,他的眼神不断向李浅发送着暗示,希望他能低头认错,以免事态进一步恶化。
李浅作为太子,他的尊严让他犹豫了一秒,不情愿地说道:“可。”
福公公心中瞬间无语,他对李浅的愚钝感到愤怒。
他可能想不通,为什么李浅还要在这样的场合坚持所谓的尊严。
事到如今难道他还不清楚陈大安在皇帝心中的地位吗?
在福公公满眼无语的眼神中。
李浅最终决定不再追究跪拜之责,放陈大安离开。
陈大安带着女儿,在一群人低头不敢直视的道路上坐上了马车。
这时,李浅才意识到,原来不仅是陈大安没有跪,但凡是一个陈家人都没有跪。
他之前的注意力可能过于集中在陈大安身上,而忽视了其他陈家人的行为。
李浅摇了摇头,意识到福公公都对陈大安如此小心应对,说不定陈大安还真有几分实力。
他决定以后从长计议,重新评估陈大安。
江边的风轻轻吹过,白念云打了个喷嚏,随后接过侍女递过来的衣服披在外面。
她的动作优雅而从容,仿佛刚才的一切并未给她带来困扰。
侍女小声地问道:“小姐,我刚刚看见了是陈思思推您的,您怎么…”她的声音中充满了疑惑和不解,她不明白白念云为何要替陈思思开脱。
白念云挥手打断了侍女的话。
“记住,我是自己脚滑掉进去的,与陈思思无关。如果有那就是陈思思想救我没救成。”
不等侍女反应过来,白念云已经转身走出了人群,踏上了返回镇国府的马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