缪欣曦和端木清欢在完成任务后下班,两人按照约定晚上见面。
缪欣曦有一些不自然,行为看上去也有一些拘谨。虽然小时候经常串门一块玩但是现在两人都早已不是孩童,缪欣曦发觉自己处于一种想看着他却又不大想让他察觉到自己的目光。同时她趁着等待端木清欢过来之前思考一些问题。
她记得之前端木清欢虽然向自己提到过自己去过平行世界,但是当时自己没细想端木清欢去那里的原因。而之后学习的平行宇宙理论却又强调目前没有明确的证据证明相似平行世界的存在,原本她还以为端木清欢当时是在说“另一个走向的这个世界”但是现在一想却又解释不通了。
缪欣曦现在是在端木清欢家的书房里,端木清晓在客厅用光碟和手柄打游戏。两人在聊完一件事后沉默了一下调整心情,话题也在这之后顺理成章的转移到缪欣曦刚刚在思考的问题上。
端木清欢的神色很严肃,缪欣曦感受到了他对这次谈话的重视。
“欣曦你想了解那些具体的信息?”端木清欢率先开口问。
缪欣曦回过神后有些忙乱的说:“我想了解一下时空守护者到底是一个怎么样的组织。”
端木清欢思索了一下后回答:“时空守护者是一个由来自不同平行宇宙的人们组成的组织,是专门阻止噬魂者对于一些宇宙的入侵和帮助被入侵的世界抗击噬魂者的组织。对于外部而言是一个半志愿性质的组织,以短期互利合作、长期互不干涉为宗旨。”
缪欣曦沉默着思考了一下,这个跨宇宙的组织听上去目的似乎就是应对噬魂者灾难。她不由得好奇这么一个组织到底是怎么管理的,但是她毕竟还不是其中的一员所以也不好问。
端木清欢一言不发的似乎在等待她说些什么,而缪欣曦则是在思考今天缪明曦和她说过的事。
果然还是觉得自己如果能加入时空守护者的话更好,目前自己的世界还算安宁没有噬魂者的侵略但是她在遇到了缪明曦后就意识到一点:不是所有的“平行时空”都是异空间,那些世界不全向这个世界这样安宁。自己也许真的应该做些什么,虽然这意味着自己要承担更多的责任。
“那……既然已经明明有相似平行世界的存在为什么我们学习到的平行时空理论只是在研究异空间呢?”缪明曦不解的问,“总不可能没有人在去过平行世界回来以后没有将所见所闻公开吧?”想不出来答案的缪欣曦决定看一下端木清欢对此的回答。
“在你真正的确定之前你会相信那些人所说的吗?”端木清欢反问道,接着他又补上一句:“而且现实中某些声称自己去过平行世界的也有在照葫芦画瓢的,我们现在的科学还没有发展到可以证明与我们相似的平行时空真实存在的阶段。目前我们这个世界除了利用信念之甲的时空能力以外暂时没有其它可以穿越到平行时空的方法,而信念之甲和噬魂者本就是政府要隐瞒的存在。至少就目前而言和信念之甲以及噬魂者有关的一切都不会在时机成熟前公之于众。”
缪欣曦思考了一下后大概理解了端木清欢想表达的意思,平行宇宙这个话题目前的确和大多数人无关。
“清欢,如果我想加入时空守护者的话该怎么做?”缪欣曦迟疑着问道。
端木清欢的脸色没有丝毫变化,缪欣曦也看不出他此时的心情。
“欣曦你还是先想清楚在决定吧。”端木清欢的口吻有一种前辈劝说不够成熟的新人要慎重一样的味道。
“我从决定掌握这份力量时就想过了,清欢。”缪欣曦坚定的看着端木清欢说道,心底也希望他能支持。
“我保留原先的意见,欣曦。”端木清欢平静的说,“我理解你不忍心看着悲剧发生的想法,但是你需要先证明你有与更强的敌人战斗的勇气。”
缪欣曦懵了一下,难道说自己投身于与噬魂者的战斗中就不需要勇气吗?但是缪欣曦正在下意识组织反驳的语句时突然注意到端木清欢说的是“与更强的敌人战斗的勇气”而不是“与敌人战斗的勇气”,如果是这样的话也许可以理解为在面对比自己更强的敌人时是否敢于应战。这时缪欣曦才意识到到自己刚刚理解错了他的话,重新思考了一下后缪欣曦感觉自己的思路随之清晰了一些。
既然是要“证明自己有与更强的敌人战斗的勇气”的话那比起语言行动才更有说服力,那么问题就是如何行动了。缪欣曦在想到这里后脑海里突然冒出了一个想法,于是她问道。
“这可以说是考验吗?”
“我又不是负责考核的人员,仅仅是出于个人意愿而已。”端木清欢平静的回答,“我不愿强迫你改变意愿,这只是挑了其中一个很可能发生的情况来告诉你这个做出决定之后要面对什么而已。你如果连这个都回答不了的话那也许你还需要一些磨练让你明白这个选择之后会带给你的重量。”
“我明白了,我会证明我敢于面对更强的敌人。”缪欣曦说,“清欢,我向你提出挑战。”她直视着端木清欢说。
端木清欢的目光顿时严肃起来,他那冷冽的神色就像是在确定她是否要改变主意。在确定了缪欣曦的坚定后他的神色柔和了下来,随后用一个呼吸恢复平时温和的状态。
“我明白了,但我不接受你的挑战。”端木清欢笑了一下后说,缪欣曦被这突然的转变搞得有些跟不上了。
“真是的,欣曦你当时难道不是为了让欢谣安全离开挺身而出了吗?”端木清欢说,“虽然实力差距太大了但也确实证明了你敢为了守护他人而去挑战比自己强悍的敌人。”
脑子绕过弯后缪欣曦有些不理解端木清欢为什么要问这个他早就知道答案的事情。
“你都已经成为信念之甲战士了,一旦和噬魂者对上了那多少都要经历这样那样的坎坷。”端木清欢温和的说,“话先说清楚,如果你真的要这么做的话那我也愿意尽可能的为你提供力所能及的支持。这是我们之间你还未想起的约定,虽然我不期盼你这么做但是我还是会尽力完成约定。”他的声音慢慢的柔和下来,缪欣曦突然觉得他这么温柔的声音似乎已经很久没有听到过了。她也记不清上次是什么时候听到的,但是她毫无疑问的对此有一点熟悉感。不过此时的她突然感觉他此刻有一种自己无法忽略的魅力,以至于她的脸不自觉的红了起来。
“那也就说清欢你会支持我对吗?”缪欣曦问,在得到肯定的回复后她心里有一种雀跃之情。
“除此之外还有想问的事情吗?”端木清欢柔和的问。
缪欣曦在意识到自己有点开心过头后有些不好意思起来,随后她重新组织好语言后说:“那可以讲讲堕劣是怎么认识我的吗?我实在是记不起之前有见过他。”
端木清欢思索了一下之后点点头,接着稍稍认真的说道:“好,不过现在快到你和朋友约定打游戏的时间了吧?要不明天再说?”
“好吧,那我先走了。明天再聊。”缪欣曦意识到自己忘了这个后急忙起身告别,端木清欢微笑着送她离开。
而另一边的穆欢谣在冥想,试着掌握自己的力量。
在聆听了缪明曦的经历后穆欢谣也下定决心要靠自己的力量去帮助别人,但是在此之前她还要做好准备。再次回想缪明曦的一些经历后她不由得觉得自己其实算是很幸运了。
据缪明曦的话可以推测她的世界在噬魂者入侵前就和自己生活的世界有很大的不同,以至于她说的很多事情自己只能靠自己贫瘠的想象力来大概理解一下。穆欢谣一边整理着思路一边不自觉的回忆着和缪明曦的谈话……
(以下为穆欢谣第一人称视角的回忆)
中午快到了,我按照约定到公园等待她。等了一分钟后她到来了,这时我注意到她的眼眶正在发红。
“你怎么了?”我不由自主的关心道。
“没事,谢谢关心。”她露出了礼貌性的微笑。
我刚想提出点可以调整心情的点子对方就用能力和我说起了正事。
“我已经找到那位和你很像的朋友了。很抱歉,我浪费了你的时间和精力。”她用脑电波向我发送消息道。
“没关系,找到就好。”我连忙用能力回答她,“而且这也并没有占用我的时间和精力。对了,现在快到饭点了。你和你的朋友如果不方便的话要不就来我家一块吃吧。”
后面那句邀请其实是突然想到的,毕竟她们是从别的世界来的说不定会出现一些意料不到的麻烦。
她愣了下,在看了我一两秒后低着头回答我:“但是我那位朋友暂时来不了这里。”
“没关系,我会打包一份给她的。”我笑着对她说,希望这样可以帮上她一点小忙。
“……好……麻烦你了。”她似乎有些不好意思的回答。
不知道为什么,我隐约感觉到有一个很模糊的声音在叫我。
“那我们一块去买菜吧,我带着你一块去。”我伸出手向她说。
她愣了下,随后很不好意思的握住了我的手。接着我们就一块去了菜市场,毕竟我不了解她有没有什么讨厌的食物。所以干脆带着她一块买菜以确保不会出现类似于我买了她讨厌的食物但是她出于礼貌不表露出自己的不喜而后导致心情不好的尴尬情况。
买好菜之后我松了一口气,不过我有点担心之后的烹饪环节。因为这顿饭里还有我可能不大擅长烹饪的鱼,毕竟因为平时基本很少做所以相对的不大自信。
“用鱼的话能做那些菜呢?”我仔细思考着。这条鱼煲汤应该不错,煎的话虽然味道应该不错但我不大熟练。既然是要做给别人吃的话还是做相对熟练而且方便的鱼汤吧,但是仔细一想自己之前做过的那隐隐间还有腥味鱼汤后好像的确不大适合呢……
对了,要不问一下端木吧。我突然想到。既然她是平行世界的欣曦的话说不定会和我认识的欣曦在喜好上会有相同的部分,而即了解欣曦喜好又擅长烹饪的端木无疑是请教的最佳人选。
就算她和欣曦在饮食上的喜好不同但是端木他应该可以教我做出味道不错的鱼汤了。实在不行的话那就直接上网查教程,鱼汤的话以我的能力还是没什么大问题的。
“端木你现在有空吗?”我用手机向他发消息道。
“怎么了?”几分钟后他回复到。
“我想请教一件事,你能教我做欣曦喜欢的鱼汤吗?”
“欣曦似乎并不是很喜欢吃鱼,但是鱼汤的话我可以给你发一份简单的食谱。稍等一下。”
“好,拜托了。”我回复道。
不久后他就发来一份比较详细的鱼汤烹饪流程,材料的话我基本都有所以就决定按着这个流程做就好。
解决了这件事之后我在心里大概理了下待会要做的菜,快到家时我才注意到她似乎很好奇周围。
她是在这个世界寻找记忆中的那种带有怀念的熟悉感吗?还是在这个和故乡可能很相似的地方追忆些什么呢?
“前面的路人会有些多,不要走散了。”我拉住她的手,想温暖一下这个看上去和我差不多同龄的女生。
她愣了一下,然后点了点头。
在回到家前我们简单的聊了一会天,她心里似乎还是在纠结或者执着什么,和欣曦对某些事的心态的确有些相像。但话又说回来,这个世界上有多少人没有被自己困在心坎里呢?这个问题的答案我不确定,但我清楚我自己不是那类人。
之后我们两人一起下厨,我发现她做饭时的一些动作在刚开始是有一些生疏。我猜可能她以前是挺会做饭但是后来因为不常下厨所以相对之前生疏了一些吧?
“看来我的厨艺的确生疏了。”她在等待鱼汤煲好时自嘲着说,“上次像这样做饭大概是一年多前了,一眨眼高中时光就已经快过去好几年了。”
“没有,你的刀工比我好多了。”我发自内心的说,“你切土豆丝比我快多了,而且在切片是对厚度的控制上我还想向你问一些技巧。”
话说出口后我突然意识到她刚刚说的“一眨眼高中时光就快过去好几年了”。等下,难不成她比我好大一些吗?我仔细看了下她的面貌,怎么看都应该是最多二十岁左右的样子。
“没有,如果都从十六岁开始自己做饭来算我毕竟比你多做了好几年了。在一些技巧和手法上肯定是要多出一些经验的,等你多做一两年应该就会追上我了。”
“这样啊……”我突然因为自己的判断失误感到慌张起来。怎么办,突然改口的话会不会让她感到不快呢?
“对了,不用在意年龄问题。我也就比你大不到五岁而已,而且由于世界历史发展的不同我甚至都不能算是高中毕业生。”
我脑袋一下转不过来了,思考了一小会之后我才明白了一点点内容。
她说比我大五岁不到,那么正常来说她现在按我们这边的算法应该是大三大四或者刚毕业。但是她又说自己不算是高中毕业生就说明她在高中时因为什么事情无法上学,结合她身为信念之甲战士和在寻找可能穿越到平行世界的朋友这两条信息来看的话也许她高中没毕业和噬魂者会有联系……
想着想着我有种不大好的预感。不行,我还是再理一遍思路吧。
“我都没想到自己还会记得鱼汤的气味……”她发着呆小声的自言自语了这么一句,“自从海洋被严重污染后……”说道“污染”时她的声音就仿佛和其中蕴含的情绪一样低迷了下去,估计是想到了令人难过的事吧。
等等,海洋被污染?是噬魂者造成的吗?如果是这样的话那不就是说明她原本生活的世界被噬魂者入侵了吗?虽然我们这边也可能有噬魂者在隐藏但是至少在明面上是不存在的,而且造成的影响也没有这么大才对。但如果不是噬魂者做的难不成是那个世界的人类造成的?
我有些不敢再思考这个问题了,不管这是否和噬魂者有关都一定是灾难。
为了暂时转移开注意力我起身去关注一下鱼汤的情况,现在来看应该是好了。最后调味后我将其端到了饭桌上,她也起身来看能不能帮忙。
在吃饭时她每一口都嚼的相对久一些,仿佛是在品尝很罕见的美食一般。我能明显的发觉她吃鱼时那小心翼翼的挑走刺时那副好像在带着怀念和难过的说着“原来鱼长着这么多刺啊。”的神色。
我感受到眼眶有些发酸,随后低着头闷声吃完这顿特别的午饭后看着她把一小碗大约不到两百毫升的鱼汤慢慢的喝干。我自己在喝这锅鱼汤时还因为忘记加酱油了在担心会不会味道太淡了,但是她似乎就是在细细的品味着这碗没加酱油也没加盐的鱼汤中的鱼和其它佐料混合出的味道。
“对了,这顿饭是我至少这一年以来最香的一顿,谢谢你欢谣。”她在一起洗好碗后眼圈发红的同时笑着向我道谢。她的眼圈已经红的很久了,我不由得担心这样会不会对她的身体产生负面影响。
果然,她是经历过严重的灾难后才来到的这里。我不完全了解她的过去,但我知道能在经历这些灾难后依旧善良的人一定也是坚强的。
“太好了,看来灾难一定已经结束了。”
等等,我刚刚听到什么?那不是我的声音吗?这是我的想法?不对,一定不是这样的。
“和穆姐好像……”我想起了初次遇见她时她说的这句话。
难不成,她已经找到的那个朋友是那个世界的我?刚刚那句话是那个“我”说的?也就说……
“谢谢,我其实一直在担心这些不和你口味呢。”我有点慌乱的回答。
“没有,我真的很庆幸我答应了你。这顿饭让我想起了许多早就忽略的开心往事。”她依旧是流着泪却又笑着这样温柔的说。
我不知道该怎么面对这样的她,想说些安慰这个外表坚强内在却又柔弱的她但是又找不到合适的言语。我的确经历过大多数常人所未曾经历的事情,但是她所背负的是现在的我无法体会和理解。也许只有和她一样经历过同等灾难和悲伤的同伴才可能真正的安抚到她吧?至少我想不到其他方法了。
“明曦姐,你如果觉得想倾诉什么的话可以找我。我不敢保证自己可以完全理解但是我一定会认真的聆听的。”我真诚的对她说,这大概是我自己唯一可以安慰她的方法了。
她愣了下,随后说:“谢谢,我只是偶尔感慨一下而已。”接着又似乎在犹豫着什么。
“抱歉,能请你帮个忙吗?”我再次听到了那微弱而又确实的声音,和我声音几乎一模一样的声音。
“我该怎么帮你?”我试着回应她。
“我可以借用一下你的身体安慰一下明曦吗?”她有些为难的说。
“我该怎么做?”我立马下了决定,她在我的感知下的表现显然不是坏人。
“啊……你就思维放空一下就好。”她的声音中有感谢也有惊喜,“放轻松,就像冥想或者睡觉那样。”
“好。”我答应后立刻静下心来,曾经为了摆脱能力带来的一些影响练习的冥想经验在此刻帮了一个大忙。
随后我感觉到她小心翼翼的接过身了体控制权,然后我便尽可能放松避免打断她们。
在这种情况下我对自己的身体依旧有绝对的控制主权,现在如果我想的话也完全可以得知她所做出的一切举动或者直接把她的灵魂驱逐出去。但是我还是希望让她们在不受干扰的情况下好好的聊聊,毕竟这应该是她期待而又苦苦寻找而来的重逢。
这段时间里明曦她应该有抱着我哭过一场,而之后她听从自己朋友的建议和我说了很多她的经历。另一个“我”似乎也在聆听着她一路在近乎绝对劣势的情况下如何与同伴在付出了巨大牺牲后取得了胜利,但是据明曦后来在她沉睡后的话推测其实灾难造成的巨大负面影响已经造成了严重的衍生灾难了。
“最后,我实在无法坚持下来了所以就以寻找可以快速解决污染的方法为理由开始了时空旅行。同时也是要找到清川和穆姐,这个世界是我到过的唯一一个可以让我感受灾难前生活的温馨的地方。”她低着头这么说道。
“别这么想,你已经把自己能做的都做了不是吗?而且如果不解决全球范围内的核污染问题那想必即使赶走噬魂者情况依旧严峻啊!”我握着她的手,希望可以给予她一点温暖和支持。
“我对不起那些人的牺牲,明明我才是最不可能成功的人,明明我才是最弱的那个,明明他可以不付出这种牺牲的……”她攥着我的手说。
我无法理解这样的悲伤,也无法真切的体会到在经历了众多悲剧后好不容易看到胜利的希望被对手的压倒性强大粉碎后只能看着自己重要的同伴一个个死去时她明明已经悲伤到快要崩溃了却还要面对敌人无穷无尽的追杀那时的痛苦与无力。当她抱着一心求死的心态为了掩护别人撤退挺身而出却又因为受了濒死的重伤只能眼睁睁的看着敌人去追击那些人时的近乎绝望的无力感和身心的双重痛苦。
之后她被身为自己最重要的朋友之一的清川以自己灵魂破碎的代价治好并且获得了足以打倒那最强敌人的力量,我根本无法想象她当时心底的痛苦。
最后她和其他人一同打倒了入侵的噬魂者,而那时之前一直支持着她、保护着她、与她一同面对逆境的亲人和伙伴几乎都不在她身边了。然而这一切却还没有结束,噬魂者的入侵只是灾难的一部分——在这场危机的开始阶段有一群不考虑后果的人因为短视将足以将生态环境破坏的核废料丢弃,即使打退了噬魂者依旧有严重的环境危机尚未解决。
她的力量可以打倒最强的敌人但却无力净化早已被重度污染的环境,我实在无法想象当她在自己和其他人付出和牺牲了那么多之后发现灾难依旧严峻时会想什么。
我不知道该说什么这一想法已经在今天数次占据脑海,所以很多时候只能静静的倾听而已。
到头来我基本上除了无力的几句安慰以外全程在听着,她基本也是靠自己冷静和振作起来的。虽然希望自己能说些什么让她轻松一些,但是这似乎完全超出了我的能力范围。只能在用心聆听的同时尽可能的安抚她,也不知说出心里对她的祝福能否让她觉得好受些。
“谢谢你,我想我应该可以稍稍轻松的踏上接下来的旅程了。”缪明曦平静下来后微笑着说,“接下来我们聊点别的吧?”
我愣了下,该说我此时是在心疼她、佩服她还是两者皆有呢?经历了这么多之后她的确很坚强了,那怕依旧背负着这么多也可以在尽情宣泄了情绪后很快调整过来。
“嗯,该换一个话题了。”我拂去泪水后尽可能温柔的说。
(傍晚,异空间中)
缪明曦准备再度踏上旅途,她知道对于这个世界而言自己只是一个异乡的来客而已。
但是她在这里收获了许多,她找到了那位自己失散的朋友、也在几个人的帮助下解开了一些心结。
默默的注视着这个陌生而又熟悉的世界,缪明曦知道自己终究要离开这里。
她在这里结交了一个年龄比自己小几岁的朋友,那个善良温柔的少女虽然抱着对自己能否帮到忙的心态但是尽力用自己能做到的方法安抚和鼓励她这个陌生人。这位少女不知道自己其实的确温暖了那个异乡的来客,至少她心里对于一些负面遭遇的态度好了很多。过去的悲伤依旧会让她流泪,但是她不再是更多的为了逃避而进行孤身一人的时空旅行。
等到找到他后自己大概会在找到比之前带回去的方法更加实用的方法后回去吧。虽说这也许又是很长的一段旅行,但是长达数年的灾难都熬过来了的自己不会觉得这段已经充满希望的旅途那么难熬了。
“你是来送别的吗?”缪明曦回过身看向端木清欢说。
“嗯,顺便以个人名义委托你顺便帮个忙。”端木清欢点头道。
“好,委托内容是什么?”缪明曦答应道,这也是她对于他一些帮助的回报方式。
“帮我调查一件事,具体情况在这份信里。”端木清欢把一份信交给缪明曦,“你先看一下再做决定。”
缪欣曦打开信封拿出信仔细阅读了一遍。端木清欢已经打开了一个防止他人窥探的结界所以她也不担心会走漏什么风声,而且以她的力量还是完全可以自保的。
“这个委托我接了。”缪明曦说,“反正我要达成目标大概率要对上对方,而且报酬完全配得上这件委托。”
“那就好,注意安全。”端木清欢说,“这是定金。”接着拿出一个小包。
“这个是……可以理解为魔法空间袋或空间储存装置对吧?”缪明曦愣了下,“作为定金而言有些过头了吧?”
“这是我自己制作的,同时可能也对你完成委托有帮助。”端木清欢说,“相当于连同任务道具一起而已,有备无患。”他说着把袋子和一本小小的笔记本交给了缪明曦。
“这是说明书,里面有所有物品的功能和用法。”端木清欢说,“请问有需要说明的吗?”
“不用了。”缪明曦微笑着说。
“那就好,要辛苦你了。”端木清欢说。
“没事,正好我还在发愁一些东西难得到你这份委托的报酬直接就包括在内了。”缪明曦说,“那我就出发了,再会。”
“再会,祝你早日达成目标。一路顺风。”端木清欢温和的微笑道。
缪明曦转身化为信念之甲走入时空隧道中。
端木清欢在她离开后也转身离开,这也是缪欣曦拜托他的一件事。
回到家后的端木清欢看到缪欣曦待在书房里似乎在思索什么。
缪欣曦意识到什么似的抬起头,她看到端木清欢此时正往自己对面的椅子上坐下。
“清欢,明曦姐她走了对吗?”缪欣曦问道。
“嗯,她为了寻找一个更好的未来再度踏上了旅行。”端木清欢点头道,“我们能帮的大概暂时就这有这些了。”
“这样吗……那只能祝福她之后能有好的未来吧。”缪欣曦低着头说。
“嗯,一定会的。”端木清欢坚定的回答,“所以我们不应该怜悯她的遭遇而是要支持她走向未来,而她现在也正是为了未来而行动。”
缪欣曦抬起头看着端木清欢,随后点头表明自己明白了。
这个话题在缪欣曦明白缪明曦今后会为了目标继续前行的时候悄然结束,确定这一点就可以了。缪欣曦在和缪明曦短短的相处中对她最大的困扰已经被缪明曦自己解答了,她明白对方其实并不希望自己因为她的悲惨经历而难过或者怜悯而是希望自己这个“她的另一种可能”可以更好。
缪欣曦不知道她看到自己时作何感想,她只知道明曦是真心为了她好才来找自己的。所以缪欣曦既使知道很多事情自己也许根本做不到也想尽可能的不留遗憾,真是因为如此她才在这里思考了这么久。
端木清欢的神色在缪欣曦思考出什么时严肃了起来,随后他温柔的开口开始之后内容的交流。
“欣曦你想了解那些具体的信息?”
而之后两人以“时空守护者”为主题交流了一些事情,缪欣曦最终决定成为时空守护者而端木清欢则是按照两人之前的约定支持缪欣曦的选择。
穆欢谣也在回忆后做出了一个决定,虽然暂时无法觉醒信念之甲的力量但是她依旧想让这份力量更有意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