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后,林凡从钟伟宏口中得知了钟伟源的大概位置,他便秘密派遣封俞赶往中海市西郊,等董事会结束后,林凡再向钟伟宏获悉具体位置,到时候得抓紧进行营救,防止情况生变。
在赶往公司的路上,钟若雪心里越想越不对劲,如今父亲的安全应该是有保障了,但自己手中已经完全丧失碧云集团的股份,林凡替他挑选的这几家僵尸企业也面临倒闭,自己恐怕真的很难再翻身了。
不过这时候林凡又在一旁小声提醒道:“钟伟宏现在正在兴头上,他也清楚自己手上的控股公司有多烂,这时候咱们可以抓紧机会坐地起价。”
“但这家伙太精明了,我们如今已经丧失了所有筹码,这铁公鸡怎么可能轻易出价?”钟若雪摇头叹道。
“别忘了,你在公司里打拼了这些年,手中可不仅仅握着那些股份。”林凡悄悄补充道:“咱们就算完全离开碧云集团,至少也得留下几个定时炸弹。”
听到这儿,钟若雪恍然大悟,没想到林凡还留着这一箭双雕的招数。
不一会儿,一张清单和一份亲笔信在钟若雪手中完成,她将前座的钟伟宏叫住,晃了晃手中
的纸条并说道:“大伯,我前思后想,觉得这份东西还是卖给你比较好,否则真的是资源浪费。”
“什么?这又是啥东西?”钟伟宏微微皱眉,疑惑道:“你这小丫头不会又想耍什么鬼心思吧?”
“大伯您实在是多虑了,我只不过是念在爷爷苦心开办的公司被钟雄这家伙夺去,心里实在担心公司未来,这才准备将自己培养的精英留给您。”
钟若雪装模作样说道:“你想必也很清楚,在我放弃股权之后,钟雄必定会对公司进行大清洗,而我之前的心腹必定会被解雇或者革职,实在可惜了。”
“等等,你这是打算将公司部分高层管理人员的控制权交给我?”钟伟宏大喜过望,赶紧说道:“你手上这东西有这么管用吗?”
“管不管用不是您说了算,是我。您得知道,要栽培一批优秀的管理人员有多困难,他们在公司出力多年,都算是爷爷当年亲手交给我的公司元老,可以说,公司做到现在的规模,大部分功劳得算在他们头上。”钟若雪微笑道:“所以您大可考虑一下,我手中这份亲笔信的价值,可能不亚于百分之十的公司股份。”
说罢,钟若雪将清单交给他过目,其中的二三十人都身居公司要职,如果真能让他们听命于自己,这的确对钟雄来说是很大威胁。
“这好办!还要多少股票,我多得是,光a股我都投了四五个亿,你只管开口。”钟伟宏不断点头道。
“得了吧,您那些套牢股票,我要来等着发霉吗?”钟若雪耸了耸肩,接着说道:“这次我只要现金支票。”
“哎哟,若雪啊,其实你刚刚要的那两家公司已经不错啦,虽然经营状况不太好,但转手变卖也能搞个亿,要知道,这两家公司当年的市值也价值十几个亿,要不我再转让给你一两个小公司的股权?”钟伟宏皱眉说道。
“那就算了吧,看来大伯您也不是聪明人,既然您不看重,那就等着他们被钟雄解雇咯。”钟若雪摇头叹道。
“你这丫头……”钟伟宏咽了口唾沫,眼看着车辆即将抵达公司门口,知道错过这次就再没有机会,此时也咬了咬牙说道:“你开个价!”
“爽快,我就知道大伯慧眼识珠。”钟若雪爽朗一笑,又伸出两个手指头说道:“两个亿,这已经算是最低价了。”
“什么?
你这简直是狮子大开口!几封信而已,空手套白狼啊?”钟伟宏有些难以置信,但他最终还是锤着胸脯说道:“一亿两千万,不能再多了。”
“成交。”钟若雪一手拿过支票,一手将自己的信件交出去:“放心吧大伯,见信如见人,他们都是我的心腹,只要有我吩咐,一定唯您马首是瞻。”
就这样,钟若雪心里也算舒坦许多,看来钟伟宏当真是见钱眼开的家伙,一旦有利益,智商立刻降低。这次不但空手套白狼搞了一亿两千万,还在他身边安插了自己的眼线,的确是一举两得之事。
看来钟伟宏并不清楚,所谓心腹手下究竟是什么意义。当然这也有可能是由于,他自己身边没什么心腹,毕竟这家伙手里的人都是蛇鼠一窝,与他一样只顾利益,根本没有丝毫情义可言。
不一会儿,三人便抵达董事会现场,而列席首位的钟雄显然已经等待多时,他垂头看着自己的手表,似乎早已料到钟若雪不会缺席。
“钟若雪,我就知道你不是那种无情无义之人,看来你已经想清楚孰轻孰重。”钟雄摊了摊手,慢慢说道:“交出股权,我立刻放人。”
“哼,不好意思,这次可能要让你失望了。”钟若雪微微一笑,随即挪开身位,将大门拉开:“今天我们有位特殊的客人。”
随着钟伟宏的入场,董事会现场一片哗然,大家当然知道他作为钟家家主的地位,只不过此人与碧云集团没有丝毫联系,甚至连一分钱的股份都没有,他就这么贸然出现,也不知会有何种意义。
“哎哟哟……看看是谁来了。”钟雄的语气中不乏嘲讽:“当真是贵客啊,钟家家主都到场了,好大的排面!是想用气场吓死我吗?”
“我的好侄儿,最近听说你混得风生水起,我这个当大伯的,怎么能不来捧捧场?”钟伟宏说罢,便一屁股坐在椅子上。
“当真好威风啊,但你可能有些误会,这是碧云集团董事会,不是在钟家祠堂!你这闲杂人等也配闯进来?”钟雄咬牙切齿说道。
“我知道,钟家根系庞杂,在坐的各位也有不少人根本不屑我这个家主。”钟伟宏自嘲道:“自从钟老过世之后,钟家也就名存实亡了,其实所谓家主,也只不过是大家用来诋毁我的一个笑料,但我今天来,绝不是以长辈身份到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