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欢坐在屋内,心绪不宁。自从上次被大白兔的胡萝卜暴击后,他深感人外有人,天外有天。曾经的自负与骄傲,如今在现实的残酷面前变得不堪一击。他决定闭关修炼,潜心炼气,以期在未来的日子里能够重新找回那份失去的自信。
“弟弟,还不愿意出去走走吗?父亲今日来看我们了。”顾风的声音从门外传来,打断了顾欢的沉思。
顾欢有些不情愿地打开门,看见顾风正微笑着看着他。他低下了头,声音有些沮丧:“我没有进惊鸿院,哪里有脸去面对父亲?”
顾风轻轻摸了摸顾欢的头,语气温和而坚定:“你啊,一遇到点问题就选择当缩头乌龟。别担心了,父亲一直都是以你为骄傲的。而且又不是没有机会了,我听老师说了,第五轮只有六十三人能进,最后的三十七人要在淘汰的那批新生中再次层层选拔,好好准备吧。”
顾欢抬起头,眼中闪烁着欣喜的光芒:“嗯,我定不会让您和父亲失望!”
顾风拍了拍顾欢的肩膀:“那和我一起去见父亲吧。”说完,他转身向门外走去。
“大哥,等等我!”顾欢跟了上去,两人并肩走出了屋子。
三人走在学院的路上有说有笑。顾欢向父亲顾乔指了指远处的山:“父亲,您看,那就是云祷山,我们学校最厉害的惊鸿院就在那座山上,我一定会去的。”
顾乔看着儿子坚定的眼神,心中满是欣慰。他抚摸着顾欢的头,缓缓说道:“以前我总说你像你大哥,不管什么都是跟着你大哥学习。但你没有你大哥的稳重,所以凡事容易吃亏上当。但你大哥比较懒散,凡事不知道争取,这点你是强于你哥的。所以你们两个要携手并进,共同振兴我们顾氏一族。”
顾乔顿了一顿,继续说道:“至于你的曾祖父,自从选择了飞天的那一刻起,我相信他就不在乎能不能回来。你也不必以飞天梦为此生追求,只要你们两个能平平安安,就是我最大的心愿了。”
天色渐暗,顾乔前前后后又叮嘱了许多,才驾驶着小车缓缓离去。顾欢和顾风站在门前,目送着小车消失在夜色中。
“大哥,我一定会努力的。”看着父亲走远,顾欢紧握拳头,转过身对着顾风,眼中闪烁着坚定的光芒的说。
“我也一样。”顾风微笑着拍了拍顾欢的肩膀说:“我们一起努力。”
两兄弟并肩而立,望着远方巍峨的云祷山,心中充满了对未来的憧憬与期待。他们知道,前方的路还很长,但只要有彼此的陪伴与支持,他们就有信心面对一切挑战与困难。
月黑风高,顾欢独自走在回宿舍的幽暗小道上。他的脚步匆匆,心中只盼望着早些回到温暖的寝室。然而,就在他即将转过一个拐角时,一群人的身影突然闯入他的视线。
唐文带着一群人在前面走着,脸上挂着谄媚的笑容,仿佛在讨论着什么好事。顾欢心中一动,想要避开这群人,但无奈已经晚了。唐文一眼就瞥见了顾欢,他的脸上立刻浮现出一丝嘲讽。
“哟,这不是被我打成重伤的顾欢吗?”唐文故意提高了声音,让周围的人都能听见。他走近顾欢,继续说道:“你讨得老师喜欢,把我晋级的资格给你,可你怎么这么废物,竟然还输给一个小女孩?”
顾欢并不想搭理他,他知道唐文是趁着人多在故意挑衅自己。他并不想与这种人过多纠缠,于是淡淡地回应道:“我如何,与你无关。”说完,他转身就要离开。
然而,这时唐同却站了出来,他轻蔑的看了顾欢一眼后对着唐文说道:“小师弟,像他这样依附老师的乖学生,最是无用了,等新生试炼结束后,我找机会让他尝尝我们唐门毒术的滋味,那可不好受。”说完,又坏笑的看了顾欢一眼。
“唐同,你们两个不要太过分了,再怎么说,我们唐门也是远近闻名的大宗门。”那群人里面为首的女子对唐同说道,又转过头对顾欢说:“同学。对不起,请你不要在意。”
唐同立马就捧腹大笑地说:“唐蝶,你怕不是看上这个小白脸了?”
唐蝶转身向着唐同怒道:“唐同,你怎么这般无耻,你仗势欺人,还羞辱于我,今日本来就是我们的错,你为何还要这样不讲道理。”
唐同听后脸色阴沉,并未继续说话。
顾欢见气氛有些尴尬,于是开口道:“唐小姐,我不在意的,毕竟狗咬了我一口,我不可能咬回去的,再见!”顾欢向着唐蝶说完后转身离去。
谁料这时唐同突然暴喝一声:“你找死!”随后唐同一掌朝着顾欢袭来,掌间流动着紫色的气息,
顾欢感觉不妙,只来得及微微侧身,只听见噗的一声,唐同的掌力还是结结实实地拍在了他的后背上。一股巨大的冲击力让顾欢飞出了一米开外,后背上留下了一个偌大的掌影。唐同并没有就此罢手,他又掷出数枚毒针,毒针如同黑色的闪电,瞬间刺入了顾欢的后背。
“啊”的一声,顾欢痛得几乎要昏过去,但他还是咬牙坚持着没有倒下。他转过头,看着唐同那张扭曲的脸,心中充满了疑惑和愤怒,他不知道唐同为何突然偷袭自己。察觉到自己的元气正在一点一点的向外流失,最后还是没有坚持住晕倒在地。
唐蝶见状根本来不及阻止,连忙上前拉住唐同的手臂怒斥道:“唐同,你干什么?你闯大祸了!”然而,唐同并不理会唐蝶,朝着她冷笑两声,甩开他的手。
就在这时,一群校执事队的人听见打斗的声音赶到了现场。他们看着地上人事不省的顾欢,朝着唐同等人语气冰冷的质问道:“这是你们干的?”
唐同站了出来,一副满不在乎的样子说道:“是他先说我是狗的,我不受控制的就轻轻地打了他一掌,哪知道他这么脆弱。”
执事队的领队听后,脸色一沉,他们命令手下将唐同等人押解带往平正院审理,然后背着顾欢火速赶往神愈院。
顾风在听到消息后,也第一时间火速赶往神愈院。
此时,顾欢正躺在神愈院内的手术室上。顾风只能在手术室外看到里面匆忙的人影,担忧的心也更加强烈,他预感到到有什么不好的事会发生。每当他看到一个神愈院的人出来,他都会跑过去询问情况,但得到的结果都是不知道。
在手术室内顾欢被几名神愈院的老师围着,他们没有任何动作,但眉宇间却都有一丝愁绪,仔细听的话,还有轻轻的叹息声。
神愈院的老师把派人把顾风唤进手术室内,看着顾欢,眉头紧锁,叹息地说道:“这个孩子的伤势虽然严重,好在没有生命危险,两三日便能够苏醒。但他后背上这些被毒针刺伤的位置,正是气穴所在的地方,只怕是难以炼气了。”
顾风站在一旁,听到这句话后,震惊得几乎无法站稳。他瞪大眼睛,不敢置信地望向老师,声音颤抖地问道:“什么?我弟弟没法继续炼气了?”
神愈院的老师无奈地点点头,解释道:“唐同的毒针破坏了他的练气之穴,以我们现在的医术,是没有机会给他修复的。”
顾风听后,无力地坐在地上,双手紧握成拳,眼中充满了自责和愤怒。他喃喃自语道:“要是我陪弟弟一起回去,就不会这样了。都怪我,都怪我。我要怎么向父亲交待?”
神愈院的老师和学生们看到顾风痛苦的坐在地上垂着头哭泣,虽然想上前安慰,但他们也感到无能为力。只能在明确顾欢的生命无碍后,默默地退了出去了手术室,只留下顾风和顾欢两个人在屋内。
时间仿佛凝固了般,屋内一片寂静,顾欢昏迷的躺在床上,顾风无力的坐在地上。
直到第三天,顾欢才慢慢地清醒过来。他刚一醒,就感觉自己的身体好像缺少了什么,他躺在床上四处查看也并没有感觉到什么异常。但当他试图感受自己的元气,却发现无论如何也感觉不到。
他艰难地爬起床,只见父亲顾乔默默地守在一旁,而母亲沈碧靠在父亲的肩膀上抽泣着。大哥顾风和一帮族内的兄弟姐妹也守在身旁,他们的脸上都写满了担忧。
顾欢看着眼前的亲人,心中涌起一股暖流。他虚弱地问道:“父亲,这是顾家吗?我怎么回家了?”
顾乔马上挤出一丝微笑,尽量让声音听起来轻松一些:“孩子,没事,只是你受伤了,学校让你回来休养一段时间。等你伤好了再回学校。”
顾欢点点头,心中却有一种不祥的预感。他转而重复地问道:“父亲,我为什么感觉不到我身上流动的气息了?我感觉不到我自己的气息了。”
顾乔听到这句话后,眼神瞬间变得复杂起来。他深吸了一口气,试图平复自己的情绪,然后安慰道:“孩子,别担心。都会好的,都会好的。”然而,他最后还是没忍住,湿红的眼眶流下了几滴眼泪。
顾欢看着父亲的样子,心中已经明白了几分。但他也不想让父亲和母亲为自己过度伤心,反而微笑道:“或许是我命中该有此一劫吧。父亲,没事的。这样我便能长期依偎在你们的脚下了。”
听到这句话后,整个屋子里陷入了无尽的沉默。每个人都在默默地承受着这份痛苦和无奈。
翌日,顾欢一家一起去家族议事地拜见族长顾才和众位族中长老。经过一阵寒暄后众人入座,会议正式开始。
顾乔站起身来,伸出手把身后的顾欢向前拉了一步,随后看着顾才和众位长老恭敬的说道:“父亲,各位长老,犬子前些日在学院受伤,损了气穴,神愈院的老师们都表示无能为力。如今我想让他修炼他法,还请父亲以及各位长老成全。”
不等顾乔说完,一名长老严肃的反对道:“此事万万不行,顾家始祖说过,顾家人不得修行除炼气术之外的修炼方法,你难道是想违背祖训。”
顾乔连忙解释道:“三叔,我并不是想违背祖训,只是今时不同往日,这祖训传承了千年,但并没有让我族兴盛,如今像我们这种千年不变的家族都已经衰落,而那些不断改变的家族却日益强盛。欢儿这孩子你们也清楚,让他另寻他法修炼说不定能让我族再次辉煌。”顾乔心知提出违抗祖训势必会遭受到众长老的反对甚至嘲讽,但为了孩子他必须争取。
那名长老冷哼了一声,对着顾乔嘲讽道:“说到底,你不过就是想让你儿子另修他法,这也简单,只要将他逐出顾家,我绝不反对。至于你说的家族衰落,你难道忘了你的祖父当年是多么的惊艳了?”听后,在座的各位长老议论纷纷,有支持长老的声音,也有反对的声音。
顾乔还想解释,族长顾才便打断了他,转而厉声向着众长老说道:“安静,我说一句话。”等在场众人安静下来后,继续说道:“我顾家传承了千年之久,未曾有过先人违背祖训,如今我等也断然不能忤逆先人之志。然而,目前顾家确实有衰落的迹象,若不求变,恐怕我等的好日子就不多了,我们的子孙后代也不好过。”他又转过头去看着顾欢说道:“这样吧,欢儿,你先回学院找找是否有恢复气穴的方法,至于修炼他法,我们再商量商量。”随后又转头询问众人的意见,见没有人反对后于是宣布散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