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按照这个思路往下想,你们两个人中必有一个看到的假时间非常晚,那是张笛安的真时间。”
“但是我没法确定,你们也不能说出来。”叶倾河道。
“那怎么办?”陈文茶问。
叶倾河把刀丢在地上:“凭直觉吧。”
“你们两个觉得谁的时间更晚一些,就在地上刻下自己的姓。”
黑羽表现得很犹豫。陈文茶却似乎没有怎么思考,她蹲下拿起刀,在地上刻下自己的姓。
她看到的时间一定非常晚了。叶倾河想,从她的动作中看出她有十足的把握。
陈文茶看出了叶倾河的心思:“其实…我不是那么确定。我看到的时间确实挺晚的,但不算晚的离谱。”
“那你怎么敢…”
陈文茶笑道:“因为我看到你的这位小伙伴似乎表现得很犹豫?如果她看到的时间比我还晚,是不会这么纠结的。”
黑羽说:“是…难确定。”
“那么就是一个很折中的时间点。”叶倾河道。
其实时间谜题已经很明朗了,叶倾河看到的不会是自己的时间,而剩下的人只有陈文茶了。
黑羽看到的时间则是叶倾河自己的。
“但还是有个问题,”陈文茶皱着眉头道,“怎么排序呢?”
“看你们刚才的表现,其实排序起来也很容易了。”
“是吗?”
陈文茶会纠结如何排序,是因为她不知道叶倾河看到的假时间,这条信息也只有叶倾河自己知道。
因此,最后的分析工作,也只有叶倾河来完成。
根据黑羽有些纠结的表现,说明她看到的时间不会太早…而叶倾河看到的假时间是2:01,鉴于四人两点才进入长生路,这个时间算早的。
若是这样的话,真时间的排序应该是黑羽、陈文茶、叶倾河,张笛安。
叶倾河再度上地上刻刻画画,这道时间的谜题被他很漂亮地解了出来。他在答案刻在地上,同时感到大地在微微颤抖。
张笛安一屁股坐在地上,看着叶倾河的推理:“你这字怎么这么丑?”
“不会讲话你是可以闭嘴的。”叶倾河回敬道。
颤抖越来越剧烈,像是有什么东西要拔地而起一样。叶倾河感到一阵致命的眩晕,再也无法保持蹲姿,摔倒在地。
再度睁开眼时,他发现前方不再是一望无垠的大公路,而是一条破败深邃的隧道,呜呜的冷风从隧道里吹出。
“换场景了?”叶倾河有些惊讶。
张笛安在一旁说:“是的,但愿这次的规则别再那么烧脑了。”
“其实你压根没怎么思考。“叶倾河说。
他还有些晕乎乎的,首先打开手机看了看,上面显示的时间是“3:15”。
“我晕了这么久?”叶倾河道。
“只是错位的时空修复了而已。”陈文茶道。刚才她似乎也摔倒在了地上,现在正懊恼地掸着身上的灰。
“痛…”黑羽愤怒地捶着长生路的水泥地。”
大家似乎都安然无恙,叶倾河很是欣慰。仿佛自己完成了一件丰功伟业,已经可以安稳地睡去了…
想到这里,他才意识到自己困了,于是悲哀地说道:“要什么时候才能休息呢…”
“走了一百分之一吧。”张笛安道,“你再坚持一年左右就能休息了。”
陈文茶瞪了张笛安一眼:“请不要散播容易引起恐慌的谣言。”
空洞的隧道虽近在眼前,但是四人都不打算立即进去,而是站在原地聊了一会天。
叶倾河特地确认了一下,四个人看到的时间都是3:15,看来时间的错位确实已经被修复了。
看来,只要意识到时间的错位,并对各人的时间进行正确的排序,就能了结公路上的规则,进入下一个场景。
“我之前看到的时间一直是3:15,”陈文茶道,“这时间修不修复对我来说影响似乎不大啊。”
“我的…之前…2:30…”黑羽小声说,这应该是她之前看到的假时间。
“为什么最后…会把修复的时间定为3:15呢?”
张笛安道:“因为这是我所处的时间啊!张爷我福大命大,长生路也对我刮目相看,所以把你们都拉到我的时间中来…”
陈文茶冷笑道:“扯。”
她又说道:“因为时间越晚来说对我们越不利。别忘了我们来这里是为了救人的,他们要等我更久的时间。”
听上去是个合理的解释。长生路不想放过任何一个自投罗网的猎物。
“不过,现在发生的一切都在‘组织’预见的范围内。”陈文茶道,“也就是说,我们不必慌张。”
“这句话对你自己说就好,我们是不会哭鼻子的!”张笛安朝陈文茶做了个鬼脸。他这种年纪做出这种动作来真的很违和。
“你开心就好。”陈文茶冷冷道。
天到这里是聊不下去了,几个人把注意力放回到隧道上。发现阴暗的隧道口处居然站着一个人。
准确的说,是一个很像人的东西。远远看去,那东西看上去非常矮,只有寻常人家八九岁的孩子高矮;身穿一件惨白的戏服;头戴纸凤冠,挂满了琳琅满目的各类首饰。
这东西的脸也非常奇特,其白如纸,眼睛是像用墨水画上去的两个黑圈,腮部还胡乱涂上了两抹鲜红,在黑暗之中尤为显眼。
它盯着四人的方向,却一动不动,毕恭毕敬地等待着。
“这东西一定很会唱戏。”张笛安发表感言。
陈文茶皱着眉头,道:“有点像…纸嫁娘?”
叶倾河敏锐地捕捉到了这个名词:“那是什么东西?”
“不是会出现在这里的东西。”陈文茶问张笛安,“你有什么头绪吗?”
有那么一刹那,叶倾河感到张笛安的脸沉了一下,似乎是被陈文茶的话激怒了。但是这种表情瞬间消失了,张笛安微笑着说:“不知道,但是,很麻烦啊。”
“我倒宁愿碰上一只死囚灵。”陈文茶说。
听到这句话,叶倾河也没什么心情去分析张笛安的表情了:“真的假的,这么危险?”
“假的!”陈文茶拍了叶倾河一下,“走,去会会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