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日刘盈因办事不利又惹怒了他的父皇刘邦。刘邦在长乐宫指着他大骂,戚夫人也在。
刘邦骂道:“你这个没用的废物!这点儿小事都不能给老子办妥。老子要你何用?”
戚夫人向身边的宫蛾示以眼色,宫蛾便悄悄退下了。
吕雉这时也已赶来,她看着皇上央求道:“皇上!”
刘邦瞪了她一眼道:“你瞧瞧这就是你给朕生的好儿子!简直就是一个废物!你还有脸来见朕。”
戚夫人轻蔑地看着吕雉母子暗暗窃笑。
吕雉:“皇上,太子资历尚浅,难免会出错。多历练几番,会有长进的。”
刘邦:“你也给我跪下。”
吕雉看着在场的戚夫人,分为难堪地说:“皇上!”
刘邦:“没有听见朕说的话吗?”
吕雉无奈地跪在地上。
刘邦接着训斥刘盈:“你身为太子,也不再年少。但为何办起事来,连猪都不如!皇后说让你多历练几番,哼!你这等不成事,朕是否要赔上这大汉江山让你历练呐?皇后,他这般不成事,难道不是你的责任吗?朕将太子之位封赏与你,你们就是这等辜负朕的吗?”
戚夫人:“皇上消消气,别为此气坏了身体。”
刘盈:“父皇儿臣知错了,敬请父皇责罚。”
刘邦:“责罚、责罚,你天天要求责罚。你是不是以为老子有责骂人的嗜好啊?”
正在这时先前悄悄退下的那个宫娥竟带着如意走进了大殿。
如意:“父皇!”
戚夫人:“如意,你怎么来了?”
刘如意:“孩儿想父皇了,来看父皇。我还给父皇带了钱,看!”
刘邦:“哪儿来的这些钱呀,这是孩儿跟那些宫人对弈赢来了,他们都没有孩儿厉害。还有这些是孩儿赌赢的。”
刘邦:“忍不住笑道,你小子还真是像我一分不差。那这些钱要是给了父皇,你不就没了吗?”
刘如意:“无妨,孩儿再赢他们就是了。这些父皇就收下充盈国库吧!”
刘邦随即开怀大笑:“好,父皇就收下我儿的战绩充入国库!哈哈哈、、、”
戚夫人:“我们如意就是跟父皇一样聪明是不是呀?”
刘如意:“孩儿还要跟父皇一样厉害,一样英明神武!”
刘邦:“好,我儿如意将来比父皇还要厉害!”
刘如意:“矣!皇后娘娘跟太子哥哥怎么在地上跪着,父皇,他们是犯错了吗?”
刘邦瞪眼看了一眼跪在地上的吕雉两人说:“还不快滚出去,看见你们就来气!”
刘如意:“如意不气父皇,如意要好好孝敬父皇,替父皇分忧。”
刘邦:“还是如意最得朕心意。”
看着吕雉颤颤巍巍地走出大殿,戚夫人痛快一笑。
刘盈:“是儿臣不争气连累母后受苦了。”
吕雉抱着刘盈嚎啕大哭。
刘邦给自己的儿子已经各封领地。刘邦觉得亏欠曹氏太多,所以将人盛地广的齐国封给了刘肥。刘恒封代王、如意为赵王,刘健为燕王,刘恢为梁王,刘友为淮南王。
但刘邦却没让如意像他的哥哥弟弟一样回归封地,而是将他一直留在自己身边。最近的日子里,戚夫人发现刘邦身体已大不如前。戚夫人清楚自己已经不能再这样继续坐以待毙。她开始不厌其烦地恳求刘邦更立太子,其实在刘邦的心中刘如意又何尝不是太子的称心人选,刘盈懦弱难以担当大任,而如意聪慧、机智言谈举止都像极了自己。但他心中还有一个顾虑,这个顾虑就是当年女神像许负的预言。耐不住戚夫人的日日哭诉,刘邦终于将准备更立太子之事告知了吕雉。
吕雉知道自己无能为力。便只有去求助张良等人。张良踌躇良久后说:“据臣所知,皇上十分看重商山四皓几位德勋高尚之士。并且一直想请他们能出山入朝相助。但四位高士皆认为皇上时常轻慢侮辱朝臣,不尊谋事。所以多年来皇上虽屡次相邀,他们都一直宁愿藏匿深山,也不为汉臣。此次若能以金玉壁帛为聘,并令太子亲自去礼见。请他们出山,奉为上客,时时跟从太子一起入朝。皇上便自知民心所向。”
吕雉立即吩咐下人道:“一切照留候所示,尽快操办。
大殿内刘邦:“朕自布衣,提三尺剑而取天下。楚汉对恃时,朕屡战屡败。然却终取天下,莫不是因为性格坚毅。然而,刘盈性格荏弱缺乏坚韧果敢,凡事不能当机立断。并非称职的社稷之主。后宫对此番更立太子之事,亦是垂拱仰成地等待消息,生怕自己站错了队。
唐美人对薄姬说:“这些年,皇后一直处于被动。此番怕是真要更立如意为太子了。”
薄姬:“非也,除了那些一荣俱荣一损皆损吕氏一族是太子刘盈坚定的支持者。那些群臣也不例外。”
唐美人:“姐姐何以见得?”
薄姬:“他们跟随皇上打下江山以后,封底赏银,现如今皆是享受着功劳的回馈。但大家并不安心。想想燕王臧荼被灭、韩信被杀、张敖被废。这些昔日威望一时,坐镇一方的诸侯大将不管他们是因何罪状,得此遭遇。但在那些大臣看来无疑都是,狡兔死,走狗烹。飞鸟尽,良弓藏。敌国破,将士亡的下场。这些不得不让群臣时时胆怯。而现今太子性格荏弱对于那些想安享晚年的群臣来说,是最好的皇权继承者。君主性情荏弱必能善待臣子。况且今日拥戴之功,更能保全后世。所以,皇上欲废太子而立赵王,涉及众臣根本,怕是阻力重重。”
唐美人不得不佩服地赞叹道:“姐姐聪慧明知之心,怕是后宫无人能及。”
薄姬:“你我姐妹闺阁之言,万不可向外人提及。”
唐美人:“姐姐放心,我有分寸。”
大殿之上,刘邦阐述完意见后,果真如薄姬推测的如出一辙。众臣纷纷反对。
大臣:“自古皇室立长立贤,且太子仁厚贤德,民心所向。皇上不可逆民心而行之呀!”
:“皇上更立太子恐会引起前朝后宫动乱,还请皇上三思!”
:“太子仁厚,乃社稷百姓之福也,皇上怎可以此而将其废之?”
正在此时张良携带商山四皓已入殿觐见。
刘邦很是吃惊,虽然他并非一心更立太子,但刘盈能请商山四皓出山入朝,着实令他震惊。
接着四位贤人便一一列举昔日前车之鉴,向刘邦陈述以示警醒:“皇上昔日晋献公由于宠爱骊姬,废黜太子,另立少子悉齐。结果造成晋国数十年内乱,为天下人耻笑。
2:“还有前朝秦始皇也是因为不早确立扶苏为太子,使得赵高以欺诈方式立胡亥为帝,自灭宗庙。
这是皇上亲眼所见,至今世人皆历历在目呀。”
3:“如今太子仁孝,天下皆闻。且皇后又与皇上同艰苦共患难。怎可背弃呢?”
4:“而今赵王年不足十岁,上忧万岁之后不能全也!若他日大权旁落,皇上应谨记前车之鉴,以示警醒。”
1234:“皇上三思!”
周昌见刘邦仍未开口放弃便开口道:“皇上、、、不不不可更立、、、太太子。”周昌本就口吃,先又在盛怒之下,这口吃就更严重了。
刘邦故意挑逗问:“那你说说你的理由。”
周昌:“臣口口不不能言,然臣臣知期期期期不可!陛下欲废废太太子,臣期期期期不奉不奉召!如陛下今今日一定要要要废去嫡嫡子而立立少子,臣臣臣愿愿先死,以颈颈颈血污地!”
刘邦见他因着急而令口吃加重忍不住笑道:“行了,朕也不忍见你颈血淌地。既然群臣心皆不附赵王,乃至不立。”
吕雉得知由于群臣力阻,皇上已经放弃更立太子之事,她那揪成一团的心,终于慢慢舒展开了。亲自跑到周昌家中跪谢拥护之恩。
戚夫人火急火燎地赶到未央宫问刘邦:“陛下,今日因何放弃更立之事?”
刘邦愤慨地说:“那些个臭墨文臣,竟联袂抗疏论之实乃厌恶至极。想我昔日曾将一众天下豪杰猛将俱都俯首。不想今日竟被一干儒墨文臣三缄其口,朕此刻方能体会秦皇焚书坑儒之心境。”
戚夫人:“他们受蒙皇恩,怎敢抗于天子!”
刘邦:“君子立身,本应虚怀纳谏。今群臣忿争至此,朕实乃再无执意之理。”
戚夫人:“那更立太子之事日后可还有希望?”
刘邦叹了口气道:“众臣异议颇多,群臣心皆不服如意。太子现在又有商山四皓为其鼎力谋事。他已是民心归向朕也奈何不得呀!”
戚夫人听后大哭:“陛下如参天大树,而臣妾跟如意则若藤蔓时时依附已得生。大树若倒,则藤蔓于时俱废焉。妾身与皇后,积恨已入土生根。日后岂非她为刀俎我为鱼肉,以命待之!”
刘邦无奈高歌道:“鸿鹄高飞,一举千里。羽翮已就,横绝四海。横绝四海,当可奈何?虽有矰缴,尚安所施!”
戚夫人道:“就让臣妾为自己将来的悲惨境遇,起楚舞一支。”
戚夫人跳的悲伤且愤慨。
其实对于储君之位,刘邦心中自有安排。他深知许负是何等的神奇。今日不能如意,正是为了保护他。若非如此,待真命皈依之时,岂可有旧主安然之日。
英布再次来犯,大汉带军出征,戚夫人将最后的希望又一次寄托在这战事上。
戚夫人对刘邦说:“太子身为储君竟一征未战,此次不如由他领军坐阵,日后也好统率千军。”
刘邦:“他哪有这个本事!”
戚夫人:“陛下平日里不总说太子懦弱怕事,此番岂不正是他历练的好时机吗?”
刘邦觉得戚夫人此话有理,于是就决定让太子出征攻打英布。
吕雉闻讯大骇,哭求刘邦收回成命。
但刘邦却不予理会并且反问道:“太子一战未征,将来如何立威于天下?
吕雉:“那英布多年征战,骁勇无比。太子并不精于骑射,此番前去,岂非以卵击石。”
刘邦:“他若这般无能,朕如何将这天下托付于他?”
吕雉:“太子是需历练一番,不过这场仗对方是那天下猛将英布。此人骁勇非常又擅长用兵。而我大汉派遣的诸将又是随陛下常年征战功德无量的元勋。太子现在还少不经事,让他冒然统率这些人,无异于让羊来驾驭狼。恐怕诸将难以信服,不如这次就由皇上带太子一同出征。以保万全。”
刘邦:“朕,最近身体有恙,怕是受不住这战事颠簸。”
吕雉:“皇上虽身患有恙,但为了大汉江山、为了汉室就勉强坐在车里部署指挥吧!”
刘邦无奈叹声道:“哎,我就知道这小子不足委以重任。”
戚夫人着急问道:“陛下今日身体有恙,怎可出征作战?”
刘邦:“爱妃无须担忧,朕只在车中布署,并无大碍。”
戚夫人:“但舟车劳顿,陛下怎能经受?臣妾不允陛下前去!”
刘邦:“爱妃之心,朕深感五内。只是领兵战事关乎社稷安危。又岂能感情用事。”
戚夫人:“太子若是真如那些众臣所说那般德才兼备,又怎需陛下如此辛劳。”
刘邦:“爱妃放心,有众将士相护,朕定能周全而归。”
刘邦同刘盈一同出征后,戚夫人拜月祈祷,她祈祷刘盈能一去不返。只有这样,他们母子才能得以安全。她不停的祈求上天帮她达成此愿。
而此时的吕雉恨不能立即将戚夫人挫骨扬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