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黎则是被喊去了警察局问话。
刚到，进了一间问话室，就看到十八中招生办的女老师伸手指着她，有些激动:
“警官，就是她！我那时候在去找校长的时候看到她站在走廊上，其他的就没看到了。”
坐在桌子后边的一个胖警官闻言，点头，接着看面前的小姑娘。
小姑娘看着十七八岁，穿着宽松简单的黑衬衫，运动裤，头上还带着鸭舌帽，那小脸漂亮得就像电视里的童星。
难怪学校的老师对她的第一映像是很漂亮的姑娘。
他低头看了眼手里调出来的秦黎的资料，皱眉，这丫头前段时间才捅了人，被开除了，也就看着漂亮，不是善茬。
“秦小姐，”他看着秦黎，喊了声，“坐吧。”
秦黎点头，坐在旁边的空位置上。
对于美好的事物，人们都是欣赏的，胖警官的语气都轻了几分:
“我们今天喊你过来，就是为了查一下关于十八中学校校长被人恶意捅伤的事。”
“你那时候就在附近，有没有听到什么异常的声音？
或者是有没有看到什么人从校长室里进出？”
秦黎很淡定的回:“没有。”
“她肯定是看到了！”女老师盯着秦黎，眼神厌恶又质疑，“当时那整层楼就只有她在，她离得办公室那么近，门还是开着的，怎么可能……”
眼见女老师情绪激动，像是要动手，旁边几个警察连忙拉住了她。
胖警官看了她一眼，目光转向秦黎，思索几秒：“秦小姐，这件事虽然已经被我们压下去了，没有传出去影响到学校，
但这是一项恶劣事件，如果你看到了凶手的样貌，一直隐瞒，凶手后续找你报复，对你影响也不好。
或者，你能告诉我，是不是有人威胁了你，不让你说？”
如果看到了凶手的样貌，那么这件事就好办多了。
秦黎眉头微挑，懒洋洋地收回看向女老师的目光，轻笑：“看到了。”
胖警官一愣。
女老师嗤了一声，仿佛在说你看吧，她就是看到了，她刚才在撒谎。
“那你还记得那凶手长什么样吗？”胖警官赶紧问。
“忘了。”秦黎道，“那时候我太害怕了。”
“……”
害怕？
胖警官沉默。
也是，这小姑娘看着也就十多岁的样子，碰到那么残忍的犯人会害怕，也正常。
“那你去综合楼干什么？”胖警官转口又问。
既然犯人的样貌信息问不出来，那就只能再从其它方面入手。
秦黎:“去上学。”
旁边的女老师看了秦黎一眼，冷笑，有些讽刺:“上学？以你的资质根本就不够进入十八中学校。”
她转眼看胖警官:“警官，她在撒谎。”
“她一定是看到那个作案的犯人了，并且还认识那个人，现在是在包庇对方！”
胖警官看秦黎，似乎想知道秦黎怎么想的。
秦黎两手放在裤兜里，她嘴角一扯:“学校不是有监控？”
“这些问题，直接查监控或许更准确。”
女老师被这话堵得说不出话，要是有监控，她还用得着费尽心思来这里配合查人？
胖警官也是没想到，这个小丫头言辞居然这么犀利。他假咳了一声:
“监控不知道什么原因，没有开启，所以没有监控录像。”
“你有没有什么证据，证明你是去校长室报道上学的？”
十八中学校最近是在招生没错，正值八月，是招生的好时候。
但招的也是高一，看秦黎资料，19岁了，怎么说也得是读大学了。
更何况还是校长亲自接待，一小丫头哪来的这么好待遇？
除非是……
秦黎并不意外警官的反应，她继续开口，不紧不慢的:
“我的学生档案就在校长办公室，隆安校长也知道这件事，是他邀请我到十八中学校的。”
档案？
隆安校长邀请她去学校读书？
胖警官疑惑了，他偏头问旁边的警察:“那校长室有找到学生档案吗？”
年轻的警察:“在办公室的门边确实是有一份学生档案，证物科刚发过来消息说的。”
胖警官一凝神，看秦黎，居然还真有档案这事。
那她说的隆安校长邀请她……
旁边的女老师是十八中学校新招的教师了，她清楚十八中学校的底蕴，也知道秦黎这丫头的身份。
刚才在等秦黎的时候，她从警官这里知道名字觉得熟悉，就去网上搜过:
一个逃课上网，打架斗殴的不良少女。
有一次打群架被警方发现了，还被带去了警察局问话。
虽然网上并没有大量曝光，但因为秦黎长得漂亮，惊艳，帖子也不少，她正好看过。
现在她就见不得秦黎抹黑十八中学校。
“你胡说！”
女老师反驳:“十八中学校是百年老校，每个学生入校都是有审查资格的，校长怎么可能会收你这样行径恶劣的学生？”
“我就是招生办的老师，审核过的名单里并没有你的名字。”
“而且十八中学校的校长不姓隆，姓白，撒谎你也不找个好点的理由！”
这丫头做的那些事，但凡有一条在，那都是一辈子都不可能进十八中学校的。
说是要进十八中学校读书，简直是在做梦！
屋内的警察都神色古怪的看了女老师一眼。
警官神色正视了起来，“真是白校长邀请你的？”
秦黎点头:“不然？”声音没什么起伏，但很有礼貌。
胖警官看着秦黎，面色又古怪几分:“我知道了，你先回去吧，这件事我会处理的。”
“不过你如果有想起来关于袭击校长的人的线索，可以立马通知我。”
秦黎点头，转身离开了。
“警官，你怎么就放她走了！？”女老师不理解，“她很可能是那个重伤了白校长的帮凶！她连校长的姓名都弄不清楚，一直在说谎啊！”
面前的人到底是穿着警服的官职人员，女老师不敢太过造次，但语气依旧有些冲。
胖警官看着秦黎的背影，若有所思，听着女老师的话，他眯了眯眼，语气有些不满：“不让她离开，你预备把她怎么办？”
“肯定是要关起来！”女老师皱了皱眉，“她可是协助犯罪！”
“协助犯罪？”胖警官笑了笑，一转头又看旁边的警察，旁边的人也跟着笑，他说，“就因为她恰好在综合楼三楼，她恰好去送东西碰到了有人行凶，因为太紧张忘了，你就认为她是凶手的同伙？”
“不然呢？她连白校长的名字都叫错了，除了是凶手同伙能在那里，还能是谁？”女老师据理力争。
“你是十八中学校新到的老师吧？”旁边，一个年轻警察看不下去了，“白校长，全名白隆安，大多数人都唤白校长，叫隆安校长的不是没有，只是很少。一般都是很熟的人才这么喊。”
女老师身体立马僵住，等等，白校长……白隆安……隆安校长……
她之前进学校的时候其实并没有见过校长，因为学校急缺老师，她今天才去学校报道，没想到弄出这么尴尬的事。
“那……那你们怎么解释秦黎会单独去校长室报道……”这次，她说话的声音明显小了许多，不自信了。
“华洲城最近来了一个风云人物，教育圈里的人应该都知道，”胖警官拿出一张‘秋季黑马2069数闵比赛’的宣传单，“‘数闵’比赛，全国统一比赛，三年一回，聚集各国数学天才的地方。”
“比赛冠军，白面，来了华洲学校。”
“我和白校长有点交情，谈到过这件事，据说‘白面’一开始选择的是一个乡镇学校，在白校长的不断邀请下，才决定到十八中学校读书。”
“所以……”女老师喉咙发紧，脸色苍白。
胖警官说出了那个残忍的真相:“白面，百分之八十的可能，就是她。”
女老师刷的一下僵住了。
白面这个代号，她怎么可能不知道？
每一次活动的举办，都是盛大且家喻户晓的，举办时间三天，直接连占三天热搜。
参赛选手都戴着自己准备的面具，谁也不知道那人是谁，意为保护人才。
只有经过参赛选手同意，举办方才会透露参赛选手的身份，过往荣耀。
各大有资格的学校都会带学生去观摩，但也只是观摩而已。
因为那题目复杂多变，没有固定题型，没有题库，有的只是参赛者的学习经验。
观摩，说不定连观众席上的学生，连题目都看不懂。
那比赛场上的人，无不是各市的状元，黑马，自发加入的优秀天才。
更别说是‘数闵’的比赛冠军了。
她只是想要拍个马屁，尽快抓到伤害校长的凶手，没想到居然得罪了那个数学天才……
越想，女老师后背冷汗直流，心凉得彻底，旁边的警官在说什么她也听不见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