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沈冲,我知道错了。”
“你要怎么罚都可以,但不要把我逐出流离者联盟!”
“我的心血,我这么多年辛苦铺设的人脉势力,全都在这里了,我不能离了流离者联盟啊!”
沈冲居高临下看着狼狈得眼泪糊一脸的伍洪,只觉可笑。
现在才来说这些讨饶的话,早干什么去了?
“晚了。”
“你把我的心腹大患放走,害我沈家人又重新陷入危险之中,还想我怎么饶过你?”
又是一掌,沈冲神情漠然冰冷,眼中闪过厉色。
这次直接一劳永逸,废了伍洪这小人的丹田。
上回去申家,就是他妇人之仁,没有一次把申家上下的幸存者驱逐,才会引起苏家酒店的爆炸风波。
这回,为防伍洪再有机会联系他的旧部东山再起,甚至干脆背叛流离者联盟去跟邪修联系。
他必须斩草除根!
伍洪被废了丹田,将近千年的修为一朝丧,双眼不禁猩红充血。
“沈冲,你居然敢做的这么绝!”
“我跟你拼了……”
看着他脸色疯狂地朝自己冲来,沈冲冷冷看着,站在原地一动不动。
直到伍洪笨拙地一拳要砸在自己脸上,沈冲才好整以暇出手。
一手刀,把他放倒在地。
这时房门打开,走入上京分支基地的流离者联盟骨干。
他们看着伍洪的惨状,一个个神情复杂。
沈冲不等他们提出异议,直接拿出宫宇给的盟主令。
“你们盟主说了,见令牌如见盟主。”
“从这一刻起,你们上京分支基地的所有人员,都必须听从我的调派,不得有任何异议。”
他们流离者联盟确实有这个规矩。
见到盟主令的那一刻,他们对视一眼,就毫不犹豫向沈冲俯首。
“谨听沈先生吩咐。”
“现在,把你们的前分舵主,这个伍洪关起来。”
沈冲垂眼,不带任何感情地踢了软如烂泥瘫在地上的伍洪。
现场当即有两个流离者联盟的人走上来,将伍洪带走。
其他人继续留在原地,静静等着听沈冲下一步指示。
沈冲漫不经心,暗藏锐锋的目光一点点从他们身上扫过。
“在做下一步指示之前,我有言在先。”
“身为一个外人,我无意干涉过多你们流离者联盟的事。”
“所以一切事宜,按照正常流程去办,不必太顾虑我。”
“我用到你们的时候,唯有对付现在上京那些肆虐的邪修。”
在场众
人听到这儿,终于松了一口气。
太好了,看来这个沈冲深明大义,远不像传闻说的那么不近人情。
“……至于怎么对付邪修,我现在还在拟定新计划。”
“先原地解散,该做什么做什么,待我需要的时候,自会通知你们。”
说罢,沈冲挥挥手,身影径自从原地消失。
……
回沈园的路上,沈冲就在想。
邪修虽说是被伍洪那个煞笔放走的,但起因毕竟是他们之间生出的龃龉。
要不是伍洪因为宫宇对自己另眼相看,心生不满,刻意滋事,这次早就一举端了邪修的势力。
而不是像现在这样……放虎归山,陷入被动。
“责任主要在我,况且我还身负其他重任,再不能跟这些邪修继续耗下去。”
沈冲踏着一地破碎的阳光,自顾自往沈园走去。
风送来他隐约透着杀气的呢喃。
“是时候送那些还侥幸存活的邪修下地狱了。”
沈冲这一想办法,就闭关足足想了一天一夜。
作为哥哥的贴心棉袄,沈玉尧一看这情况不行,连忙趁沈冲吃饭的功夫,把他堵到门口。
“哥,你到底在愁什么,说出来让大家一起帮忙解决啊。”
“不然你一个
人闷着,怕是也解决不了问题。”
苦大师沈九他们闻言,也不由凑过来。
沈九更是直接道:
“是啊,玉尧说的没有错。”
“沈冲,你别把自己逼得太紧,凡事都一肩扛。”
“说不定,我们大伙群策群力,很快就能帮你想出最好的办法来呢。”
沈冲笑笑。
“既然你们都这么说了,那我就直说了。”
沉吟片刻,沈冲蹙眉道:“邪修被放虎归山,肯定酝酿报复大计。”
“一旦放任他们肆虐,整个上京都会笼罩在一股恐怖的氛围之中,连普通人的安危都会跟着受到威胁。”
“所以我们务必得赶在他们展开报复之前,先下手为强,将他们的威胁摁死在摇篮里。”
其实沈玉尧他们猜也猜得八九不离十了。
现在听沈冲亲口承认,也不禁陷入沉思。
“要想彻底制裁邪修,恐怕只有从他们老巢下手,直捣黄龙比较稳妥。”
“没错,端了他们老巢,彻底粉碎他们在上京的势力,他们自然只剩抱头鼠窜一条路。”
几人你一言我一语说着,看向沈冲。
“沈冲,你觉得对他们老巢下手这招如何?”
沈冲摊了摊手,苦笑。
“你们不觉得
,就是这个环节问题最大么?”
“邪修几次三番与我们过招,能不防备这一点?”
“自从他们挖掘的密道被我用三昧真火焚毁,他们现在的巢穴应该建设得无比隐蔽,甚至陷阱重重。”
“要想在最短的时间用最简单粗暴的方式突破,还得里应外合。”
“但上哪儿找能被策反的邪修,且这个邪修在他们内部还有不轻不重的话语权。”
沈玉尧眼珠一转,这时忽然计上心头。
“等等,为什么我们偏偏要想着从邪修身上想办法?”
“同样是里应外合,我们何不找个人插入他们心脏,直接逼他们自己暴露位置?”
沈九和沈宿相视一眼,觉得这个插入方式清奇归清奇,操作起来恐有难度。
就见沈玉尧摇了摇手指。
“用不着什么卧底,事情也没你们想的那么困难。”
“这个计划的主心骨,远在天边近在眼前。”
“啊,难道你说你自己?”
沈九目瞪口呆。
沈宿和沈冲也有些微愕。
还是苦大师摇摇头,轻斥一声。
“玉尧,都什么时候了,不要胡闹。”
“我没胡闹啊,不入虎穴焉得虎子,我提出的办法就是最传统的——美人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