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料到他们会是这副反应,郑玄宇不耐一挥手,示意手下继续用刑。
又一轮大刑过后,熬不住穿心刺的折磨,一名上官家高手在恨意中咽了气。
“少爷,又死了一个。”
郑玄宇打了个哈欠。
“这不还剩下两个么,继续上刑。”
“死了的那个,直接扔乱葬岗。”
“而你们都看好了,这就是拒不交代,与我们玄殊世家为敌的下场。”
后一句话,他直接对着仅存的上官家高手说。
“区区一个上官家,真惹恼我玄殊世家,灭了你们还不是分分钟的事,现在的抵抗,不过徒做可笑的挣扎。”
剩下的两名上官家高手闻言,立即满含怨愤地暴动起来。
狭窄逼仄的空间,立时充斥着烈如岩浆的激切气氛。
没等他们调动起力量,在场的玄殊世家高手直接出手,将他们强行镇压。
不止如此,还趁机更狠辣地在他们身上制造大量伤口,废掉他们手脚。
看两个上官家高手犹如破败的木偶,挂在那儿毫无生气,郑玄宇冷漠地看了一眼,觉得没趣,转身走人。
潮湿森冷的寒风传来他高高在上的话语。
“继续问,不撬开他们的嘴挖出有
价值的情报,我拿你们是问。”
“是,少爷!”
阳少锋小心翼翼藏身在玄殊世家附近,盯着他们森严的岗哨,满心焦急。
“我没沈冲那么大本事,这么严密的防守,要怎么才能潜入进去啊。”
“要不还是等沈冲打探完啸天宗那边,再等他过来会合?”
正挠头想着万全之法,这时玄殊世家的侧门打开,引起他的注意。
阳少锋紧张看着,就见两个浑身染满血腥气,脸色阴鸷的玄殊世家高手抬着一具尸体走了出来。
二人脚步一迈,转眼行出几十米。
直觉告诉阳少锋,这两个玄殊世家高手身上弄不好就有他此行想要打探的线索。
他赶紧给自己贴上一张匿踪符,抬步追上。
不多时,就跟着两名玄殊世家高手来到乱葬岗。
两名玄殊世家高手浑不知有人在跟踪,也自负的认为不可能有人敢对玄殊世家行事置喙。
他们毫无顾忌地交谈着。
“这已经是死了的第几个上官家高手了?”
“第三个还是第四个,早不记得了!”
“你说说他们,要不早交代早超生,死犟着不交代有什么用呢?好好一出窍期高手,死了也被扔到乱葬岗
,被野狗分食,这就是忠心错对象的下场。”
“啧,修真界不就是这样,谁弱就注定被欺凌,上官家那边依我看也是迟早的事了。”
说着,两名玄殊世家高手大笑着离去。
剩下阳少锋眼瞳紧缩,死死盯着被丢失在乱葬岗的那具尸体。
尸体已经被人预先处理过,面目全非,从外表打死他都不敢相信,这是曾经跟他们同生共死过的上官家高手。
颤抖着手走过去,眼看着尸体灵气溃散,面临迅速腐败,阳少锋强忍着热泪,急忙将尸首蒙上一层黑布,带着赶回上官家禁地。
他实际上要比沈冲回来的更快,因此看到他匆匆赶回,上官盈盈连忙迎上来。
“怎么样,有什么发现?”
“我上官家高手,是否还有幸存者存活于世?”
阳少锋张张嘴,只觉满口苦涩。
他一时不敢开口告诉上官盈盈这个残忍的事实。
只怕人活着,现在也是饱受煎熬,生不如死。
半晌,他叹了口气,把尸体轻轻放在地上。
“盈盈,你……做好心理准备,自己看吧。”
上官盈盈一听这话,脸色立时变得苍白。
她低下头,轻轻揭过那层黑布,然后震惊
地捂住了嘴。
面目全非的尸体,乍一看血腥而恐怖,可尸体上残留的气息,让她一下子就认出过往朝夕相处的亲人。
“十三叔……”
“这是我十三叔,上官励!”
“他怎么会变成这样?是谁!是谁杀了他!”
说到最后,已是泪崩不止,歇斯底里。
阳少锋不忍地撇过头,沉声道:“我是在玄殊世家外面,亲眼看着他们的高手把人抬出来,扔到乱葬岗。”
“我还听他们说……”
哽咽了一下,阳少锋还是狠狠心,把两个玄殊世家高手的对话转述给上官盈盈。
这一刻,怒极,悲极,恨极,种种情绪涌上心头。
上官盈盈大脑一片空白,拳头捏至死紧,尖锐指甲刺破手心,不一会儿鲜血横流。
她懊恼,她自责,自己为什么不再强一点。
如果她不是专注于经营家族势力上,多用心在修炼,会不会就不用上官家高手誓死守护,在出龙宫被围攻的时候,也可以用自己的羽翼庇护族人。
现在,眼睁睁看着上官家的高手一个个被残忍折磨,在看不见的地方消逝,她却无可奈何。
也不知是知道他们都战死更轻松,还是明知他们存留
人世,饱受折磨更叫人痛心。
看上官盈盈表情空白,整个人蒙上一层灰败阴影,阳少锋手足无措,不知道该怎么安慰她好。
将心比心,要在天音阁防守战里,换他五冠峰的人被这样虐待,他也恨不得跟敌人拼命。
沉默良久,他也只能拍拍上官盈盈的肩膀,发出一声沉痛的叹息。
另一边,沈冲在驾驭重莲法器返回上官家禁地的路上,突然遇到一个意想不到的人。
“沈冲,请留步。”
乍一见到拦路的人,沈冲面上不由涌上困惑。
“咦,怎么是你。”
眼前,赫然是瑶华殿圣子,总给沈冲一种古怪违和感的“圣父”,南宫轻。
这次南宫轻的出现,隐隐给沈冲一种风雨欲来的感觉。
他相信自己的直觉,眉头不禁一皱,深深看了南宫轻一眼。
“有什么事,上来再说。”
突然出现不速之客,沈冲索性转移方向,任由重莲法器载着他们行驶到未知的地方。
南宫轻对沈冲的小心思视而不见,只是连连叹息。
终于,还是沈冲最先忍不住了,他奇怪地问道:
“你又找上我,该不会只是为了叹气吧?”
“有什么话你不妨直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