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冲打开储物袋,从里面掏出大把回灵丹。
这都是收缴别人的东西时,得来之物,沈冲一直没机会用到,索性这次拿出来当蓝药磕。
金河眼看着沈冲在他眼前吃下大把回灵丹,眼珠子瞪得犹如铜铃,却阻止不及。
而后就见沈冲冷笑一声,充盈的丹田再度运起澎湃的灵力。
“我倒要看看,你这最后的倚仗能坚持到几时!”
金河心一突,不禁有些没底。
转瞬一炷香时间过去了,这回换沈冲惊疑起来。
“全系灵力一起轰炸,这老小子体力都快跟不上了,为什么身体还是没受到一点伤害。”
“难不成是那件金缕衣……”
眼中凝重的光一闪,沈冲停止进攻。
金河才有喘息之机,这会儿看沈冲难看的脸色,立即联想起来自己身上法衣的功劳。
他得意哂笑起来。
“沈冲,你别白费心思了。”
“不管何等威力轰炸,都注定破不开我身上这件法宝的防御。”
沈冲还就偏不信这个邪。
正面突破不了,一定有别的法子。
若是像上次制服白琼那样,把他打倒在地,踩于脚下,直接上手扒下法衣呢?
沈冲双目大放精芒,说
做就做。
金河看着沈冲这副斗志昂扬的模样,条件反射警惕起来。
眼前就见一道身影快若流光飞逝,急速欺近身前。
虎目一瞪,金河冷笑着一掌挟飓风朝欺近的沈冲狠狠拍了过去。
然后扑了个空。
他愕然当场,沈冲却已经出现在他身后,一剑柄毫无征兆砸在他的后脑。
金河顿时头晕目眩,身形一个踉跄,又被沈冲连环掌从后拍得维持不稳平衡,惶然倒地。
沈冲紧接着上手就去扒这件法衣。
没曾想金河身上的法衣就跟金袍长在一起似的,任沈冲怎么努力都不肯显形。
金河反应过来,这才明白沈冲的打算,不由哈哈狂笑起来。
“沈冲小儿,你想夺我法衣?这是痴心妄想!”
“我金蚕宗祖传五百年的好宝贝,怎能被你说得就得了去!”
“只要不是它承认的主人,哪怕我死,你也无法得逞!”
沈冲眉头紧皱,恨恨地盯着脚底下的人。
望着宝贝得不到的感觉太不好,气得直想暴打金河一顿好好出这口恶气。
不料这个时候,沈冲脑海深处的仙人天坠传承封印忽然被一道微光触动。
手握古岳剑,沈冲浑身瞬间像
是触电一般,猛地打了个激灵。
“嗯?这是怎么回事?”
沈冲怔然地看向自己手上的古岳剑,还没琢磨出个所以然,眼前霎时一黑,心神被强力吸引到一个留声空间。
白茫茫的空间之中,沈冲一人呆呆伫立。
“这是什么地方?”
忽然,四面八方传来仙人含笑的声音,听起来年轻许多,又不太像脾气严肃古板的他。
“有缘人,没想到在得到这件金缕衣之前,你已经得到古岳剑的传承。”
“不管本体下落何方,能得到这段传承,算是你的幸运。”
“我乃本体遗留下来的一道神识,附着在这件金缕衣之上,负责给有缘人讲解本体所留的玄机,你且听好。”
不管是年轻的仙人留下的神识,还是未来陨落的他,要人接受传承都是一样的雷厉风行,丝毫不容拒绝。
沈冲眼前走马观花一样出现许多山河壮丽的场面,古色古香的城镇与各方朴实的人烟。
耳边一道声音感慨地缓缓道来,当年仙人游历山川,寻找突破的契机,偶然间有感而发,从这苍茫红尘中悟出了各种奇特的阵法。
这些阵法,就是开启现今许多新流派阵法的
起源,也是金蚕宗立宗之本。
沈冲透过金缕衣里仙人残留神识的眼,“看”到一个金色华服的青年,偶然在山洞里发现了这件金缕衣,拿去参详。
适逢他对阵法感兴趣,误打误撞也通过仙人残余神识的考验,得到一些阵法的传承。
饶是如此,也够一个庞大的金蚕宗崛起。
在那华服青年活着的时候,金蚕宗一度被发展成修真界阵法立宗的大门派,光弟子都有千万者众。
只是后来随着青年与人争斗陨落,后继无人,金蚕宗代代传人都不成才,对阵法更是缺乏领悟,只知吃老本,渐渐的金蚕宗也迫于形势,只能黯然隐退山林,缩减规模。
看完金蚕宗的发展历程,沈冲也是无语了。
“怪不得,以仙人开创的阵法的威力,应该足以支撑金蚕宗笑傲修真界。”
“好好一个宗门,怎么就被这些不成器的蠢材糟蹋成这样。”
“不过一个供奉资源的紫金观被灭,就喋喋不休要报复。”
神识没有开口,只等沈冲消化完这些信息,才凭空多出一只苍白的手,点上沈冲的眉心。
沈冲下意识想躲,却被这只手稳稳点在额头上,霎时脑海
中涌入不逊于上次因为古岳剑开启的传承。
“这应该算是二段传承了。”
仅来的及涌上一点想法,沈冲的意识便被拖入更深层的浩瀚知识海之中。
阵法一学,放在当下修真界也是相当奥妙难以掌握的知识。
毕竟比起一般靠法宝符箓取胜的修真者,没人知道阵修会不会神不知鬼不觉让你陷入阵法,立于不败之地。
因此,每个阵法的修真者,都被格外看重。
且不说与阵修为敌者,十分忌惮阵修防不胜防的阵法。
他们一旦不小心落入阵修的圈套,等待他们的必定是死无葬身之地的结局。
各大修真门派,隐世家族,都恨不得往外泼洒资源,千请万请弄到一个阵法大师回自家坐镇。
因此,也就有了阵修超然的地位。
沈冲之前解锁的部分阵法知识,若只能说是皮毛,那么这一刻仙人遗留在金缕衣中的神识,算是把整个阵法体系所有传承一股脑灌输给了沈冲,让阵修一道在沈冲眼中彻底变成儿童读物,通俗易懂,随手拈来。
外界,金河忽然惊觉沈冲呆立在原地没了动静,不禁心下狐疑。
“沈冲这小子,到底在玩什么花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