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君寒说这话的时候,手心都在冒汗。
弑母、失恋的双重打击,傅君珊承受得了吗?
他也没底气。
窗外小雨渐渐变成大雨,劈里啪啦的敲击着玻璃窗,时而急促,时而舒缓。
傅君珊静静的睡着,苍白而脆弱。
好不容易蓄到耳后的短发,凌乱的粘在她脸颊和额头上。
傅君寒没有催容琪,给他时间让他慢慢衡量。
他甚至已经做好容琪会放弃傅君珊的心理准备。
“这就是伯父纵容傅君霖的原因吗?”
半晌,容琪问。
都是豪门公子,生存环境大同小异。有些东
西,一点儿就透。
傅君寒点点头。
“而寻找骨匣,是伯父纵容你的原因?”容琪再问。
傅君寒还是点点头,什么也没解释。
“真操X!”容琪一拳重重的砸在墙壁上,“明明不是你们做的事,却要你们承担后果!”
傅君寒终于说话了:“幕后之人可恨,当诛。”
“我现在已经是你半个姐夫,以后有什么事不要瞒我了。”容琪收回拳头,严肃的对傅君寒说。
他在傅君寒面前从来都是小跟班的姿态,今天这么勇。
傅君寒看着他,凝重的脸色缓缓裂开一丝笑意的
缝:“你不嫌弃她?”
“她身不由己,也是受害者。”容琪说,“如果我早知道这些,可能还会早点儿接受她。”
他是医生,很清楚当年的事会造成什么样的伤害。
虽然傅君珊失去记忆,但有些东西刻在心头,根本无法磨灭。
其实,傅君珊这一生,都生活在弑母的阴影中。
“姐夫?你是我老婆的徒弟。”傅君寒拍拍容琪的肩,压力减轻了一半。
接下来,就是怎么帮助傅君珊度过此劫。
“等珊儿醒来,你和她好好研究我们的辈分。”容琪继续勇。
傅君寒问:
“她还要睡多久?”
“睡得越久,越有利。我想让她睡到明天。”容琪说。
傅君寒松了口气:“行,那你陪着她,我回家了。”
容琪满头黑线。
靠,问这么多原来是急着回家陪老婆!
“浅浅很担心她,一直说要过来,我没让。”傅君寒解释了一下,离开房间时的步伐都变得轻快了许多。
雨得很大,厚重的雨幕似要把天和地都连接在一起。
傅航见他出来,连忙问:“怎样了?”
“容琪是个好女婿。”傅君寒唇角说。
再大的困难,也能被爱情克服的吧?
希
望傅君珊也能像他一样,在爱情的浸润下变得坚强无敌。
“太好了……”傅航长舒一口气,由衷地笑了,“容琪这孩子,确实不错。”
傅君寒已经撑起伞准备离开,闻言回头道:“容家的孩子都不错。”
他指的是大嫂容箐。
可惜容箐那么好的人,还陪傅君霖住在遥远的海岛,过着与世隔绝的生活。
“君寒,你大哥不必再回来了,就让他长住海岛吧!”傅航正色道,“至于你大嫂,若她愿意,我随时可以让她回容城。”
傅君寒唇角轻扬。
有父亲这句话,就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