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里屋传来的这声呵斥,院子里的所有人包括地洪杰在内都愣住了。
这声音对他们来说实在是太熟悉了……但也正是因为熟悉,他们才有些不敢相信,直到地禄简在孙女地小莲的搀扶下出现在他们面前的时候,他们都还以为自己是在做梦呢!
“爷爷!爷爷……您……您真的好了?天哪……”
第一个回过神来的是此事的始作俑者地洪杰,毕竟雷天保是他带回来的。也是他一直坚信雷天保能治愈爷爷的痼疾。
不过,他真是没想到效果会如此之大……
其实,从始至终地洪杰的内心深处和所有人一样,都知道地禄简是不可能被治愈的。毕竟这地家功法的缺陷已经至少有两千年多年的历史记载了,也从来没听说过有人能够幸免,除非压制自己的实力不做突破,否则最终的结局都是全身瘫痪最终死在病榻之上。
但是出于对爷爷的感情,地洪杰还是不愿放弃哪怕一丝希望。当他得知雷天保可以治愈这汇总病症的时候,就将这种希望放大了千万倍,自我催眠似的相信雷天保一定能够救自己的爷爷。
不过,即便是他心中满
怀着希望,也只是希望雷天保的治疗能让爷爷恢复神智而已,对他能重新下床坐轮椅都没有抱太大的希望,更别说看到爷爷重新站起来了……可谁能想到雷天保真就给了他一个超乎想象的喜出望外!
“好了!大男人哭什么哭!把眼泪给我擦了……”
地禄简虽然最近一段时间一直都昏迷不醒,但他知道长孙地洪杰一直都坚持要找到救治他的方法,为此甚至不惜受了很多的委屈。所以,虽然开口第一句话还是地,但眼神里对地洪杰却是充满了慈爱宽厚。
他一边说一边朝地洪杰伸出了手,地洪杰立刻扶住了还十分虚弱的爷爷,扶着他转回身坐到了堂屋正中间的位子上。
等到地禄简在太师椅上坐定了之后,他的眼神朝门外瞥了一眼,冷声喝道:“永奎,洪伟!你们两个小兔崽子……还不赶紧给我滚进来!”
直到这时地永奎和地洪伟两个人才恍过神来,忙不迭地从外面走了进来。
“永奎,你说说看,你这个当叔叔的是怎么搞的?就这么看着他们两个顶牛,都要抄家伙打起来了,你也不拦着?”
地禄简瞥了一眼儿子
,看到他那唯唯诺诺谨小慎微的样子,心里的气就不打一处来。他自己的儿子自己知道,眼下的情况他也大概有些了解,之前地洪杰和第洪伟两人争执着要动手的前因后果,现在还在里屋的雷天保和他大致说了一下,他就明白其中的症结所在了。
听到父亲的训斥,地永奎的脸上满是尴尬……他都不知道自己该怎么解释!
地洪伟刚刚那么强硬地要抓地洪杰,就因为地洪杰把家传的功法外传了。而地洪杰这么做的原因,按照他的说法是为了救治老爷子的病。
现在老爷子醒了,不管这事情将来会怎么处置,怎么看都是地洪杰的选择才是正确的,而他……一直都在拦着地洪杰,虽然他的本意并不是想眼看着自己的父亲就这样死了,但结果却是他枉做小人了。
“三爷爷,您刚醒过来,有些事您不知道……洪杰他把咱家传的紫云养气功泄露给了外人知道……”
地洪伟听到地禄简训斥质问地永奎的话,就知道老头子这是一心要偏袒地洪杰了。他本就是个心直口快的个性,此刻也不管什么规矩了,直接开口把矛头对准了地洪杰。
在他
看来,不管地洪杰请来的那个姓雷的成功救治了地禄简的病,地洪杰将紫云养气功擅自外传就是犯了族规!他占着理呢,自然是理直气壮……
可让地洪伟没想到的是,地禄简哼了一声,对他就说了五个字——“你给我闭嘴!”
呵斥了地洪伟之后,地禄简对地洪杰说道:“洪杰,你去请雷先生出来吧!”
吩咐了一声之后,他再次转头对地永奎问道:“洪杰交给你一份雷先生修正过的紫云养气功……拿来给我看!”
地永奎看到父亲的脸色不太好看,颤抖着从怀里掏出了那份还没来得及销毁的“紫云养气功法修正版”递了过去。
地禄简接过来仔细看了起来……看着看着他脸上的表情就露出了难以抑制的激动和惊愕之色,两只眼睛瞪大着,嘴巴张开却是连气都不敢喘了。
好不容易他才稳住了情绪,将这份功法手抄本放在桌上,冷冷地瞥了地永奎一眼,问道:“这功法你看过没有?”
“看……看过的……”地永奎不知道父亲想问什么,可看他的脸色就有点惴惴不安起来。
地禄简听到他的回答,怒目圆睁猛地拍了一
下桌子,喝骂道:“你这些年到底有没有认真修炼家传功法啊?你既然看过这功法,难道就没发现这里面有很多处删改?你是看不懂,还是没认真仔细的看……你难道就看不出来这份修改之后的功法,比我们家传的紫云养气功要高明不知多少倍吗?”
说实话,地禄简现在真的是对地永奎失望极了。
如果说他在为人处世上有许多不足之处,但在地禄简的几个亲生儿子之中地永奎对于家传功法的修炼是最用心最专注的一个,也是他自认为最能继承自己衣钵的传人……
可雷天保写出来的这份修正版紫云养气功法,虽然目前地禄简尚未亲自体验其中的玄妙之处,但仅凭他的经验来看,就能看出其中许多地方的确补足了紫云养气功法的不足之处。可就连这些浅显的道理,地永奎竟然没看出来……
“地老爷子,你也不用对他太过苛责了。其实,他并不是看不明白,而是根本就不敢深究……我说的没错吧?”
就在这时,雷天保从里屋走了出来,听到地禄简训子,不由得插了一句。
“不懂”和“不敢懂”这可是截然不同的两个概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