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下意识的后退了几步避开了他的手。
“你要说什么?”
从头到尾都没敢抬头看他的项思嘉压低声音询问道,放在膝盖上的手止不住的拨弄着衣角。
尽心尽力的塑造着一个“精神有点问题”还被囚禁起来的女性角色。
“这段时间你就现在这里住着,照顾你的人我会换一批,等再过一段时间,我就送你回去。”
“嗯。”
项思嘉弱弱的点点头,算是答应。
孟轩却发觉出了一点不太对劲的地方,看向她的视线变得有些复杂。
往日里说到要送她回去,颜思思怎么都不愿意的。
今天怎么变性子了?
“你……”
孟轩还想继续说什么,项思嘉却直接起身,背对着他说:“我累了。”
“好吧。”
孟轩即将问出口的话被迫咽了下去,看着项思嘉躺在临时收拾出来的小床上,沉默无言。
总觉得事情哪里有些不对,但是孟轩现在暂时还没发现问题。
再看了她一眼,直接离开了。
孟轩刚出门,项思嘉打开了房间内的灯,看着这家居摆放都十分考究的房间,叹了口气。
这儿应该是孟轩现在名下的一处房产,之前没来过。
拉开窗帘一看,楼下是漆黑的街道,偶尔能看见几盏路灯散发出昏黄的灯光照射在街边的树叶上,交相辉映。
这地方实在是有点偏僻了,可能是因为房价便宜吧。
项思嘉对孟轩的了解比他自己知道的还多,因为私生子的身份从小就跟着母亲颠沛流离,居无定所。
所以孟轩对于房产的执念简直已经达到了情绪的顶峰,对于孟轩在东城有了属于自己的房产这件事情丝毫都不意外。
毕竟孟轩现在已经今时不同往日,有了能力当然最先满足的就是自己幼时一直没有得到过的东西。
刘叔还是不放心,害怕项思嘉饿着,等孟轩走了,点了外卖。
“大小姐,出来吃点吧。”
项思嘉听见刘叔敲门,转身出门,打开卧室门伸出小脑袋看向刘叔。
“我能出来吗?”项思嘉害怕孟轩会在家里安监控什么的。
“没事的,留下的都是自己人。孟先生走之前也说了,只要你不出门不逃跑,在家里都可以随意些。”
项思嘉撇撇嘴,从卧室里出来,啪叽坐在崭新的沙发上。
看来孟轩是真的从心里把颜思思给当成自己了,弥补亏欠也不是这
么弥补的啊。
“对了刘叔,他刚刚给我说,照顾我的人要换一批。”
刘叔十分为难的点点头:“是的,大小姐。”
项思嘉一边吃着宵夜一边问,刘叔递了水杯过来。
“不瞒大小姐说,二小姐与孟先生在人的去留问题上意见一直不和,会有分歧也是没办法的事。”
“这我倒是知道。”
项思蕊和孟轩,这两位无论是哪一个单独拉出来都不是好对付的角色。
“所以,大小姐,一会儿就让我送你回去吧。”
“不要。”
项思嘉晃晃脑袋,“刘叔你放心,我有我自己的考虑,要是孟轩让你走,也不用担心我。”
“大小姐!”
“嘿嘿。”
心大的项思嘉吃完饭转身就回卧室睡觉去了,留下一脸无奈的刘叔。
贺景曜家。
一晚上都没有找到人的贺景曜在书房里大发雷霆,一直没等到项思嘉人回来的贺歆楠也在书房里脸色难看。
何宇还没回来,周和禹在书房里都不敢多说话。
“老板,人……还没找到。”
话音刚落,贺景曜手边的咖啡杯就直接飞了出来。
还好书房的地板上铺着厚厚的毛毯,以至于不让咖啡杯炸裂碎
的到处都是。
“老板!”
“想办法把人给我找到!”
“是是是。”
陆酆绥大半夜接到周和禹的电话还觉得意外,在知道了项思嘉人不见了,这才意识到了问题的严重性。
“让景曜等着,我马上带人过来。”
第二天,果不其然,除了刘叔以外的所有人都被换掉了。
这段时间孟轩一天来三次,不过项思嘉基本都避而不见,倒也没有被发现偷天换日的事实。
项思嘉在这边住着倒是舒舒服服,贺景曜那边都快闹翻天了。
一连三天,不说把人给找到,现在是连一点消息都没有。
唐虞沁那边也是避而不见,要不是陆酆绥查了东城道路上的大部分的监控,根本就不会发现唐虞沁的车上带了一个形似但不是项思嘉的人。
所有的问题一下子都串联起来。
颜思思已经被送回了颜益川家,贺景曜和陆酆绥都来迟了。
时间差不多了,唐虞沁并没有等到项思嘉的回应,决定不能让她再这么胡闹下去,主动找上了门。
“她人呢?!”
得了消息赶回家的贺景曜冲进来就问,坐在客厅的唐虞沁淡然的回答道:“你问颜思思?送回德
国去了。”
“我问的是项思嘉!”
唐虞沁坐直了身子,看向贺景曜:“具体在哪儿我不知道,但是你放心,她很安全。”
“我现在就要见到人!”
她还没说话,随后进来的陆酆绥站在了她的身后,双手扶着她的肩膀。
“我让人查了监控,已经大概知道了具体的位置。”
唐虞沁听到陆酆绥的声音撇了撇嘴:“我今天来找你也是为了她的事儿。”
“那就干正事儿吧。”
项思嘉以为这生活会这么按部就班的过下去,刚刚觉得无趣,就遇见了闲的没事儿的项思蕊来了。
项思蕊可不是孟轩,她们俩从认识就是死对头。
这不,项思蕊一进门看见坐在沙发上的项思嘉,上来拽着她的手臂就问:“怎么是你?!颜思思呢?!”
被戳穿身份的项思嘉并没有着急,微微一笑,“我就是颜思思啊。”
项思蕊被气的脸都快变形了,拽着项思嘉的手腕:“你当我是傻子啊,项思嘉。颜思思的手腕上有割腕的伤口,你有吗?!”
项思嘉故作惊讶的看了看自己露出来的洁净手腕,“有吗,万一是你记错是哪只手了呢?也不是没有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