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吗?”
贺景曜挑了挑眉,夹着烟的手指了指孟轩身侧攥得紧紧的拳头。
“我看孟先生好像有点言行不一啊,可怎么办,我刚刚还跟叔叔说了我们是关系不错的朋友呢。”
贺景曜故作遗憾的样子看的孟轩气不打一处来,忍了又忍,还是了然一笑。
“怎么会呢,贺总看错了。”
手背在了身后,孟轩脸上的笑意十分的官方。
“来了就是客,日后说不定能够给贺总帮得上忙。这样,贺总你先坐着,我让人倒杯茶上来。”
孟轩说着转身就要走,他的耐心已经到了边缘地带,要是再继续和贺景曜待在一个空间之中,他怕自己真的快要忍不住了。
人的忍耐是有限度的。
可是他也不能因为一时的冲动而毁了自己好不容易建立起来的一切。
只要大哥一死,孟家迟早都会是他的。现在咬咬牙忍了,日后有的是时间和贺景曜慢慢斗。
贺景曜显然不打算就这么放过他,在孟轩握住门把手准备出门的瞬间,贺景曜忽然开口:“这种小事就不必麻烦小少爷亲自去做了。”
“不过我还是想问问你,不该帮的忙,小少爷掂量着点好
。”
孟轩握着门把手的顿时放松了。
原来,是因为项思嘉的事情。
若是因为别的什么事情,和贺景曜对上他没有十足的把握。
可既然是项思嘉的事情,虽说不上是胜券在握,可至少也是十拿九稳。
“贺总这是什么意思?”
孟轩笑着转身看向贺景曜,低声问道。
贺景曜在心里啧了一声,腿放了下来,烟头直接杵灭在了摆在桌面上的文件夹上。
对,没错,他就是故意的。
哪怕烟灰缸就在手边。
贺景曜站起身子,走到了孟轩的面前,伸手搭在了孟轩的肩上,居高临下看着眼前的孟轩。
两人身高的差距不大,但是莫名的,贺景曜身高一八五,气势却足足有个二米一。
烟圈吐在孟轩的脸上,不抽烟的孟轩顿时被呛的满脸通红,捂着脸后退。
“咳咳咳。”
贺景曜接着说:“不过我还是很感谢孟先生你的,要不是你当初劈腿了项思蕊,我说不定也没有机会能够遇见思嘉。”
“五百万,不多。”
“无论是对你,还是对我。”
贺景曜不咸不淡的瞥了周和禹一眼,周和禹顿时了然贺景曜的意思。
一直站在角落
的两位保镖,提着厚重的皮质箱子到了孟轩的面前。
箱子被放在桌面上,贺景曜伸手打开,红艳艳的百元纸钞顿时刺红了孟轩的眼。
贺景曜的手劲奇大,单手提着箱子,红艳艳的钱掉落了下来,砸了孟轩满脸。
散落一地的红色纸钞,对贺景曜来说不过都只是一堆有些价值的纸。
但就只需要这么一点,就足够将孟轩的那微不足自尊给踩的粉碎。
身侧紧握的拳头捏紧又松开,一来一去,快速的调整了心情笑着看向贺景曜。
“贺总今天来原来是为了思嘉的事情啊。”
缓缓的蹲下身子,将掉落一地的纸钞一张一张的捡了起来。
乖顺的模样让人看着就觉得憋火,贺景曜靠在桌边,揣着双臂看着蹲在地上的孟轩。
“我和思嘉是认识很多年的朋友了,她就是那种不好过也不会跟朋友开口的人,我只是想要帮帮她而已,贺总不必生这么大的气。”
捡起来的钱悉数都放进了桌面上的箱子里,满目的红艳纸币,看的人刺目。
“这钱也不多,让她日后慢慢还也只是为了让她拿着安心而已。”
“贺总,思嘉难道没有给你说过我
们之间的关系吗?”
孟轩脸上带着的笑意就好像是属于胜利者的微笑一般,淡淡的,可是他眼中闪烁的是不可忽视的自信光芒。
项思嘉会嫁给贺景曜也不过是因为家里面的胁迫,又不是真的爱他。
只要我足够努力,总有一天项思嘉会回到我的身边的。
“噗嗤。”
贺景曜讪笑一声,下意识的想要去扶自己的镜框,直到摸到一片茫然这才反应过来自己没戴眼镜。
“你们之间的关系?”
贺景曜又坐下了,指节有节奏的敲击着桌面。
“你们之间能有什么关系,你不过只是被人给捡回来的丧家犬而已。”
“不该是你的东西,永远都不会是你的。”
“贺总就这么有把握?”
孟轩倒真不觉得贺景曜在这件事情会比得过自己,项思嘉的性格和脾气他拿捏的清楚。
贺景曜这种身份地位,身边怎么可能就只有项思嘉一个人呢? 项思嘉是一个极度厌恶背叛的人,就算他不插手。
项思嘉和贺景曜乱成一团糟的婚姻,迟早也会完蛋。
“我倒是觉得孟先生比我有把握多了。”
贺景曜笑了笑,原本有些愠怒的表情忽然转晴。
朝着周和禹伸手,周和禹从兜里拿出了一支录音笔出来,打开之后丢在了桌面上。
孟轩的脸色肉眼可见的变的难看,录音笔里的对话是项思嘉为了这五百万来找他的对话。
“思嘉,从前的事情已经挽回不了了这我却是不可否认。可就算是作为朋友,我还是想帮你一把的。”
“我知道你现在很需要钱,就算你不需要,可是姥姥总是需要的吧。”
“只要你想,我可以给姥姥找更好的医院,接受最好的照顾。”
“只需要你一句话的事情,思嘉,我现在有能力,给你提供更好的生活。”
“很简单。”
“和贺景曜离婚。”
“……”
录音到这里就被贺景曜给掐断了,俊秀高大的男人双手撑着桌面,笑着看着孟轩难看到了极点的脸色。
“我一开始也没想到,孟先生居然还想来翘我贺景曜的墙角。”
孟轩的拳头捏的咯吱作响,他实在是没想到项思嘉来见自己居然还会随身带着录音笔。
贺景曜脸上淡淡的笑意更像是一种无声的嘲讽,他在贺景曜的眼中一直都像个跳梁小丑一般,班门弄斧玩着这些早就被一眼看穿的小把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