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八十五章 千刀万剐，凌迟处死
辛笙神情复杂，苦涩道，“陛下，我明白。”
“大漠与吐蕃之战，已经打了太久，致使江山凋零破碎，百姓饱受荼毒。”
“而现如今，陛下费尽心思愁眉，加之天时地利，好不容易才将松布王逼入绝境。”
“如若换做是我为天子，也同样绝不会为了一介女子，而误了家国大事。”
“辛先生，你能理解朕的苦衷便好。”
叶皓淡笑着点了点头，缓缓站起身。
点燃三炷高香，置于辛柔面前的铜鼎中，又拜了四拜。
这时，展麟从外面跑进来，恭敬道，“禀陛下，北越国大将军卢占武前来拜见。”
叶皓皱了皱眉：“大漠与吐蕃激战正酣时，北越国不闻不问，毫无动静。”
“现如今我军大获全胜，他卢占武来做什么？”
展麟回答道，“禀陛下，卢占武称赵璋陛下并非不予驰援。”
“在大漠与吐蕃开战之时，赵璋便命令他率兵来助阵。”
“但奈何吐蕃势大，凭北越国一隅之力，根本难以与之匹敌。”
“得知陛下收复南平关，围攻广阳城，他便立刻率兵赶来。”
“埋伏在南平关至大周的必经的三莺林中，拦截吐蕃败军。”
“现今，卢占武生擒了吐蕃三王爷松赞摩德，特来献于陛下。”
“松赞摩德？”
叶皓微微眯起眼睛，眼中流露出一抹肃然的杀意。
“也多亏卢占武心思缜密，设伏将他生擒。”
“否则，朕还真差点就将这个家伙给忘了。”
辛柔受擒遇害，很大一部分原因，就是因为这个松赞摩德。
正是松赞摩德，识破了她的美人计。
玷污了她的清白的同时，还破坏了他们的计划。
论及仇恨，松赞摩德绝对比松布王还要仇深似海，是他们大漠最大的仇人之一。
一旁的辛笙也神情冷峻，槽牙咬得咯吱咯吱作响。
“展麟，引卢占武到广阳府衙去，与将士们一同庆功吧。”
“是。”
展麟略一迟疑，问道，“陛下，那松赞摩德，如何处置？”
“昨夜对峙之时，松赞摩德不是用辛柔威胁咱们，还说要当着咱们的面，将辛柔凌迟吗？”
叶皓厉声喝道，“明日午时，将那松赞摩德押至菜市口，当着整个广阳城百姓的面，千刀万剐，凌迟处死！”
“三千六百刀，一刀也不能少！”
“让最精明的刽子手来执刑，若是割完之前仍让松赞摩德死了，正饶不了他们！”
“……是！”
展麟忍不住打了个寒颤，忙不迭转身离开。
叶皓缄默片刻，淡淡道，“辛先生。”
“明日行刑之时，由你前去监刑，可好？”
辛笙同样沉默，内心陷入深深的挣扎。
良久，才微微点了点头，“小生遵命。”
“请陛下回府衙与将士们庆功，我想再陪姐姐，单独说几句话。”
“好，那先生节哀，朕便先回去了。”
叶皓点了点头，当即不再逗留，起身离开。
走出天香院之时，微微吐了口浊气，浑身都轻松畅快了不少。
第四百七十六章 回朝，还是进军？
叶皓之所以让辛笙监斩，就是让他表明态度和心意。
因为监斩，是朝廷中人，才有的权力。
如果辛笙因为辛柔之死而心灰意冷，从此不愿为朝廷效力。
那么，他便不会婉拒叶皓让他监斩的旨意。
而现在，辛笙经过思量后，答应前去监斩。
就代表，他仍然会回到朝廷，继续担任叶皓的谋主幕僚，为他出谋划策，谋定天下。
像辛笙这种人才，若是埋没于山野之间，叶皓是真心舍不得。
也幸好，他没有拒绝自己。
否则，自己便痛失一名忠心耿耿的爱臣了。
……
日光景过后，广阳城渐渐恢复安定。
此战死伤将士，连同被松布王所害的南平关守将薛猛等人，皆埋于广阳城外的青松岗上。
叶皓率领文武百官，亲自前去祭拜。
并以松布王之首级，祭奠将士们的在天之灵。
祭奠过罢，回宫的路上，叶皓始终双眼空洞，神情恍惚。
一旁随驾的辛笙劝道：“陛下，您此次远征广阳，已经有三四个月之久。”
“眼看着就要入冬，广阳城天气湿寒。”
“请陛下歇息几日，便班师回朝，返回帝都吧。”
叶皓坐在龙辇内闭目养神，并没有回应辛笙的话。
银铃这时走上前，劝道，“陛下，依小女看来，此时断断不能班师回朝。”
“为何？”
辛笙不解道，“匈奴、乌丸和五溪蛮之危，都已经解除。”
“眼下，吐蕃军被全歼于广阳城下，松布王也被斩杀。”
“我大漠失陷国土尽皆收复，再不回朝，又当如何？”
银铃淡笑道，“正因如此，咱们才不能走。”
“此战，我们大漠确实是伤筋动骨，损失惨重。”
“但匈奴、乌丸和吐蕃，何尝不是元气大伤？”
“匈奴左贤王，被岳帅驱至漠北，至今生死不明。”
“乌丸蹋顿王，被赵鸿将军击败之后，已经吐血暴亡。”
“现在松布王也被我军斩杀，各大异族皆群龙无首，人心惶惶。”
“眼下，不正是我们趁势进军，一举攻占大周的天赐良机吗？”
辛笙微微皱眉，若有所思点了点头。
叶皓这时睁开眼睛，淡笑道，“银铃姑娘此言极是。”
“大周王朝各大蛮夷，雄踞于南平关外虎视眈眈，多年来一直是我大漠的心腹大患。”
“此次，在松布王的号召下，各大部落皆出大军前来进犯，却反被我大漠杀得一败涂地。”
“现如今，正是我们趁热打铁，一举收复大周的天赐良机！”
辛笙皱眉道：“但陛下，将士们经过数月苦战，好不容易才艰难取胜。”
“有道是强弩之末，难穿鲁缟。”
“若是再远征千里，攻伐大周，势必兵困马乏，战力大为受损。”
“加上大周王朝地势偏僻险恶，遍地瘴气。”
“万一将士们水土不服，染上瘟疫，恐怕……”
叶皓缄默不语，并未开口回应。
银铃刚刚说出的，便是他心中的想法。
而辛笙此时说出的，则正是他心中的顾虑。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