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阵汗臭味混杂着烟酒的馊味向她袭来,她定睛一看,黑暗中一个壮硕的身影立在床边,黑影正将手伸向她的大腿。伊丽莎白睡意全无,身体弹了起来,她吓得大叫了一声“Help!”。黑影也被这个刺耳的叫声吓了一跳,随即猛扑过来,整个肥硕的身体压了上来,伊丽莎白顿时喘不上气来。
黑影用一只手捂住了伊丽莎白的嘴,另一只手不顾她的奋力反抗去使劲扯掉她的内裤。小黑屋里发出闷闷的扭打声,铁床的“吱吱嘎嘎”声。
就在伊丽莎白快要拼尽力气而绝望的时候,一个黑影破门而入,拿起桌上的啤酒瓶子就敲在胖子头上,然后把他从床上拖起来,揪着他的头使劲朝铁架床杆上撞。胖子的头被磕出了血,毫无还手之力,不一会儿就像一只死猪一样瘫坐在地上哀嚎。
屋外围坐在路灯下的几个仓管员听到了这里的动静这么大,知道出事了,纷纷抄家伙跑过来。急促的脚步声越来越近了,“陈艾丽”赶紧在黑暗中摸索她的黑色长直的假发和蓝蜻蜓发夹、蓝宝石耳环,等她刚刚把这些必需品戴上的时候,冲得最快的那个黑瘦子仓管员已经拿着一根铁棍冲进来了。“陈艾丽”又吓得惊叫起来。
李光瀚躲在门后飞起一脚,直接把黑瘦子踢趴在地,然后上前骑在他的背上,对准他的后脊柱上部的大椎穴就是一拳,黑瘦子“哎呀!”惨叫一声,立刻就趴着不能动弹了。
李光瀚出这一拳其实只用了5分力,他不想把人打死或打残,他只想让这个家伙暂时失去攻击能力。
后面跟进来的两个家伙学精了,冲进来后首先开了灯,李光瀚的眼睛突然被亮光一刺激,下意识地用手遮挡了一下。“咣当”一张木凳砸到李光瀚的手臂上,他就势一把拉住那个家伙的手腕,用力反向一掰,只听到骨节错位的“嘎查”声,那人用手捂着被掰坏的手臂弯着腰低着头哀嚎。
还有一个家伙只想趁火打劫,他一冲进来就直奔“陈艾丽”的包包,然后还想去扯掉她的耳环,“陈艾丽”拼死护住耳朵,用双脚猛踢那个家伙的裆部。
李光瀚腾出手来,转过身拉着那个家伙的裤腰带然后用力一脚将他踢出门外。那个头儿从睡梦中被吵醒,吓得衣服没穿齐就赶紧跑过来,嘴里嚷嚷着:“别打了!别打了!别报警,你们赶快收拾收拾走吧。”这个头儿不想把事情闹大,一是因为这个仓库违规存放了化工产品,老板特意叮嘱过千万别把警察招来;二是头儿收了老徐的钱让他们进来过夜,如果被老板知道了肯定饭碗不保。
李光瀚清洗了一下身上的血迹,“陈艾丽”惊魂未定地胡乱收拾了一下东西,叫上睡得迷迷糊糊意犹未尽的老徐,三个人慌忙发动汽车驶出了仓库。
李光瀚开着车一时不知道往哪儿走才好,他们的大吉普像个没头的苍蝇在寂静的黑乎乎的县城里转了几圈,终于等到东方吐白,出现了一丝曙光。李光瀚想既然一路向西,那就朝着和太阳相反的方向走吧。“陈艾丽”和老徐终于缓过神来了,打开了导航,车又重新上了京藏高速。
天渐渐亮了,高速上车辆很少。李光瀚沉着地坐在驾驶位上,他眼睛的余光扫到“陈艾丽”正在偷偷看着他。此刻,他脸上的没表情掩盖着心底里许多个问号和复杂的思想斗争。昨晚他在迷迷糊糊中听到了一个女人的尖叫声,而且说的是英文Help。他立刻就想到是隔壁那个假陈艾丽在情急之下发出的呼救声,而且他冲进房间后这个女人只是尖叫,没有再说一个字。这也印证了他曾经的猜测,这个假陈艾丽有可能是个外国人。可是,她究竟是谁呢?她跟着吃这么多苦头目的是什么呢?对她有什么好处?
李光瀚在去救她的时候没有犹豫,但却一直拿不定主意要不要揭穿她,他隐隐觉得这个女人身上一定有什么秘密,他想解开这个秘密,就像这个假陈艾丽要解开他的秘密一样。
李光瀚心里想到,“我这半年来就像被人牵着鼻子走,他们永远比我知道得多,知道得早,但是又总是需要我,拽着我。我是不是该顺势而为,借力打力呢?”
大吉普沿着京藏高速一路向西飞驰,进入到宁夏境内。公路两旁出现了几片青青草原。放眼望去,水草丰饶牛羊成群,河流蜿蜒纵横。这里地理位置独特所以历来是兵家必争之地,不同族群争夺的同时,也促进了多元文化在这里交融。车窗外呼啸而过的风让车里的人都能感觉到吹到了脸上,刚才还晴空万里的天空,突然间就乌云密布,飞沙走石,顷刻间瓢泼大雨就哗啦啦地淋下来。
车里的三个人都不出声,老徐靠在后排又睡着了。“陈艾丽”昨晚受了惊吓,一直蔫蔫的。她庆幸昨晚没有调整李光瀚大脑中的芯片给他催眠,如果那样自己就惨了。关于李光瀚身体上的神奇变化她是从最近几个月的各种报导中整理出来的,都停留在表面和文字,昨晚算是第一次亲眼所见并实实在在地受益,她相信眼前这个威猛无比身手敏捷的人真的就是那个被量子传输激活了封存在大脑深处的智慧、记忆和能量的人。伊丽莎白感激又佩服地瞄了一下李光瀚的侧脸,她当然想不到李光瀚已经识破她的伪装,她认为李光瀚还是把她当陈艾丽对待,才出手相救的。
64互相试探
北京,魏佳骏在陈艾丽的要求下在询问笔录上签了字,陈艾丽希望他好自为之,并承诺暂时不会把那些进出口单据寄到F国。魏佳骏千恩万谢,表示今后如有需要一定出手相助。
突然,陈艾丽话锋一转问:“谁让你去调查我的根底的?你查到了些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