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玄府外。
任豫带着属下的官差走了,仿佛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一般。
只留下了田氏茫然的站在郑玄的府中。
田氏虽然不知道郑玄的大名,但是看到任豫如此对待郑玄,自然也清楚李闲的这个老师身份肯定非同一般。
但儿子现在下落不明,田氏又怎么能善罢甘休。
而且明日还要将李闲送去甄氏。
“这可咋办,这可咋办啊。”
田氏焦急的站在门前急的左右不定。
想闯进郑玄府中,却又不敢。
急的来回在篱笆院墙院外走了好几圈。
看了一眼四周漆黑,田氏咬了咬嘴唇,然后朝着家中方向走去。
摸黑走了许久之后,就在接近家门的附近的时候,田氏看了一眼四周无人,然后一转身钻进了距离家中不远处的一个院门内。
院内的屋中还亮着烛火。
也不见田氏敲门便直接推开院门走了进去。
屋内,一名身材魁梧,敞开着胸襟的男人正坐在一张小案前。
小案上摆着整鸡还有烧鱼,还有一壶浊酒。
魁梧的男人正哼着小曲,喝着小酒。
看到田氏进门之后先是一愣疑惑的问道:“你咋来了,你家那个窝囊废睡了?”
“哈哈,来的正好,过来过来,正好咱们喝一杯。”
“我可听说了,那甄氏可是将聘金都送来了啊,咱们家的好日子可要来了啊。”
男人姓王名几,乃是无极县的一名屠户,家中世代以屠猪卖酒为生。
“喝喝喝,你还有心思喝,咱们儿子没啦!”
田氏站在门口焦急的跺脚说道。
“啥?”王几一愣看着田氏:“你说啥?”
“啥咱儿子没啦?”
“说什么胡话,今天傍晚我还看到咱儿子了呢。”
田氏急迫的将儿子李永贵今天的事情如实的说了一番。
早些年,田氏嫁给了李长生。
田氏虽然性格泼妇,但其实长得并不难看,而且还算是有几分姿色。
而李长生的家中则是十分贫穷,按理来说,田氏绝对能找一个比李长生要好一些的人家。
可之所以嫁给李长生,就是因为田氏在成婚之前,其实就认识了屠户王几,并且暗种孽子。
在成婚之前便已经怀有身孕。
这事儿如果张扬出去,那田氏就这辈子都不用嫁人了。
而那时候的王几家中也有悍妻,田氏更不甘心做妾。
没办法,就只能找了李长生接盘。
成亲之后生下了两人的孽子,取名李永贵。
可即便是成婚之后,田氏和王几的联系也未曾断了。
王几时常还拿些肉食还有钱粮给田氏。
就在头几年的时候,王几家中的悍妻病亡。
两人的联络也越发的多了起来。
只不过这一切李长生并不知晓。
之前甄氏张贴告示要招揽赘婿一事,也正是王几和田氏一同谋划的。
按照王几还有田氏的计划,是准备等甄氏的聘金到手,然后在想办法弄死李长生,这样一来他们就可以独占聘金。
然后举家带着李永贵去往他处逍遥快活。
可听闻田氏的话之后,王几的面色瞬间大变。
“这怎么行,那聘金岂不是都要退回去?”王几拔高了音调。
什么儿子不儿子的王几倒是不在乎。
只要有钱,再生不就得了。
但那白花花的金银田产金银可不能退。
刚刚甄氏在送来聘金的时候王几可是看的一清二楚。
那足足好几辆马车之多。
“那你说咋整,那李闲现在咱们惹不起,儿子又不知道在哪,你让我怎么整!”田氏手足无措的站在原地焦急的拍手。
王几眼珠子一转,目光扫向了屠猪用的尖刀。
眼神当中露出了一抹凶狠。
“要不咱们一不做,二不休杀了那窝囊废!”
“然后将聘金藏起来,就说是那窝囊废卷了聘金跑了!”王几凶狠的说道。
田氏眉头一皱:“那怎么行,甄氏城门打开就要来接人。”
“咱们就算是拿到了聘金,现在往哪跑?
城门关着咱们又出不去。
还有富贵还没回来呢!”
王几端起陶碗,将里面浑浊的酒液一口抽干,然后狠色的放下陶碗说道:“那还不简单。”
“咱们先弄死那个窝囊废,然后把尸体还有聘金都藏起来。
等到明天甄氏来的时候,你就说他李长生昨天晚上就消失了,等到事情风头过去,咱们在悄悄的出城,神不知鬼不觉!”
“至于咱儿子,放心吧,肯定没事儿。”
“这这能行吗?”
田氏终究还是一个妇人,虽说性格泼妇,但杀人这种事情对于田氏来说还是不敢的。
但王几却是满不在乎的冷笑一声:“杀个人,比杀个猪简单多了。”
说着,王几借着几分的酒劲便站起身来,然后起身来到屋外抄起了那柄沾染着猪血锈迹斑斑的杀猪刀。
“走,事不宜迟,咱们现在就去。”
说着,王几就吹了屋内的油灯,然后拉着田氏就朝着外面走去。
田氏被拽的脚步踉跄,跟在王几的身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