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量了红色玉镯好一会儿,周树阳把镯子拿给黄淮忠和陈宏他们看,然后看向赖长青。
“赖总,您手里有多少这样的货?”
赖长青想了想说:“大概五吨吧。”
“五吨?”何川惊呼道。
赖长青点头道:“周会长您也知道,我们飞云矿业有自己的矿,这是会卡的料子,可能是挖到了一块特殊地质,那一批过来的货,都出这种红翠。”
“现在原料卖不动,我这个人也喜欢赌石,所以就都切了,出货率还不错,有一成。”
“周会长帮忙看看,这种料子,如果给你们柏翠灵,你们多少钱能收?”
周树阳听到这话叹了口气道:“如果是以前,这种水种不错的新色料,我愿意出200万一公斤,但现在,有心无力啊。”
“以后跟二位合作,大家都是自己人,赖总如果想用这新色料赚一笔,咱们一起合作,把市场价给炒起来,一只镯子,卖三五百万没什么问题。”
“当然,这要慢慢消化,咱们自己做,不能给别人。”
赖长青笑了笑说:“我们飞云矿业是做原料的,习惯拿快钱。”
听到这话黄淮忠他们都是皱了皱眉,“这种新色料,一定有市场,做个饥饿营
销,只要给时间能赚很多钱,赚快钱显然是不明智的。”
“是啊!”何川在一旁附和道:“我们柏翠灵有自己的市场,虽然现在萎靡不振,但只要等一段时间,把该熬的熬过去,有大把捞钱的机会。”
“那你们没钱拿什么撑?”赖长青问道。
“资助你们四会的钱,要从这批料子里出!麻烦周会长动用一下你的人脉关系,把那些翡翠商都叫过来抢一抢,比如周庆生,朱贵,他们手里的钱可多了!”
听到这话周树阳愣了一下,看着赖长青。
赖长青看着周树阳笑眯眯的说:“周会长,这么好的机会一定要好好利用,准备一下四会的产权合同,签了合同,我们就办正事。”
周树阳点了点头道:“明白,三天!”
“我等周会长电话!”赖长青笑了笑站起身。
“我们送送赖总!”
赖长青摆了摆手道:“不用客气,我就是一个打工的而已,做好老板安排的事,周会长,您还是尽快落实,我也会安排财务团队到时候过来审核,大家以后就是一家人啦。”
“好好好!”
孙一建也跟着礼貌的打了招呼,随后跟赖长青一道离去。
看着赖长青和孙一建离
开,周树阳深深地吐了一口浊气。
“有大钱赚,让给别人,这不智障么?”等赖长青和孙一建消失在自己的视野之后,陈宏突然开口说道。
“就是啊,这种新色体系,只要抓在手里,咱们想怎么炒就怎么炒。”何川也是附和道。
周树阳突然冷哼一声道:“你们怎么那么蠢呢?赖长青谁都不提,偏偏提周庆生和朱贵,你们没想清楚怎么回事吗?”
“???”
众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都不知道周树阳突然生气。
一旁的周蕊说道:“爷爷,您是说,赖长青他们想要利用朱贵和周庆生将这种新色料炒作?”
周树阳摇了摇头道:“不是,他们是要继续搞事。”
“贪了陆飞那一笔钱,我、吴照鸿、朱贵、周庆生,现在吴照鸿跑路,我们也这个下场,你们觉得朱贵和周庆生能跑的掉?”
“会长,您的意思是说,他们是想用这批新色料来坑周庆生和朱贵?”
“应该不会错。”周树阳吐了一口气,拿着赖长青留下来的血红手镯说道:“我敢打赌,这种新色料,赖长青手里绝对不止五吨,可能是十吨,二十吨,甚至更多!”
“这……”
众人你看看我
我看看你,陈宏倒吸一口凉气说道:“那这五吨料子,不是谁拿回去谁死?”
大家都不傻的,五吨的量听着很多,实际也就一万多只手镯,这种新品,在量有限的情况下,抓到源头就肯定是往死了炒,能炒多高超多高。
像朱贵和周庆生这种翡翠商,玩的就是炒作,他们和背后的老板会用这种炒作的游戏一直炒高价,等哪一天他们不想玩了,接盘侠就倒大霉了。
这就跟虚拟币的游戏是一样的,虚拟币从本质上来讲没有任何价值,但随着做局人的巧妙设计与炒作,很多人都会参与其中,就等着资本继续炒作涨价,然后狠狠地赚一笔,等哪一天资本觉得韭菜割的差不多了,他们就撤了,哭爹喊娘者一般都是老百姓。
这就是资本的力量,他们就用钱能把老百姓给玩死。
说到底,我们所认为的钱和股票也是一场游戏,人民币本身有价值吗?没有,他只是物品交易的凭证而已,本身没有任何价值可言的。只是钱受政府管控,为了保证民生,一定得遵守合理的规则,否则世界就乱套了。
资本的强大就是他们认清了钱的规则,这帮人真的厉害得不要不要的。
炒作,真的是带了一波又一波人下水,想在这个里面赚钱,你得认清本质
。
这会儿周树阳看了一眼周蕊说道:“通知财务和法务部吧,这也是我们四会的一次机会。”
“会长……”
陈宏欲言又止,周树阳说道:“有什么就说吧。”
陈宏顿了顿说:“既然他们要搞事,我们,要不要……他们太黑了,张嘴就要我们四会七成的资产。”
听到这话何川和黄淮忠都是看向周树阳,很明显,七成的资产给出去,他们都舍不得,这是他们好不容易打下来的江山,就这么拱手让人,都受不了。
周树阳摇了摇头道:“把你们的心思收起来吧,他们连缅地政府都敢骗,再跟他们斗下去,我不知道我这把老骨头了还能活多久。”
黄淮忠顿了顿说:“他是不是真的还活着?”
周树阳缓缓的闭上眼睛,点了点头。
众人见状都是吸了一口凉气,陆飞的能耐他们都是知道的,如果整件事真的是陆飞在背后操盘,他们连斗下去的勇气都没有了。
其实周树阳到现在也没能确定,只是他真的不想斗下去了,他也害怕,害怕整个四会都会家破人亡。
周树阳自顾自的推着轮椅,向门口,看着天上微微盖顶的乌云,喃喃自言道:“算了,我们斗不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