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飞低头想了一会儿,抬头说道:“如果你的船每天都可以在满载航运,到点就返航,这么算下来,你们最低可以出到什么价?”
“if you……”
凯森听着关友同的翻译,想了想说:“如果是这样,只运到巴拉马再调头,不耽误时间,不用一条船跑几个国家的情况下,两头运,一吨50就可以。去掉人工,去掉油钱,维护费用,税收等等,一条十万吨的货轮,一趟总值500万美金,大概能挣几十万的利润吧,每个月跑四趟大概能有100万,三年差不多就能把一条船的钱给挣回来,剩下的都是赚的。”
“当然,我算的是纯利润,如果单算损耗,毛利率有40%。”
凯森一边说,关友同一边翻译,陆飞一边点头。
陆飞点头说道:“这个生意,我们放出去,不做了,放给各个国家自己的运输公司。”
“不做?”
听到这话关友同和凯森都愣了愣,而陆飞说的斩钉截铁。
陆飞本来还在想是不是用分运来从中间获取一些利润,但还是不行,因为一旦三个中转运输挣起来,全面
拉低价格是铁定的事。
所以为了能稳定中转站,分运的钱他都不赚,只赚中转的钱,而且一开始,只挣辛苦费,给口饭吃,至于赢利的事,等干的米邦和沙兰头皮发麻再说。
凯森看了看关友同,又看了看陆飞,说道:“我们费这么大的功夫弄了一个中转站,不做运输?最起码做分运吧?”
陆飞摇了摇头道:“不做,只做中转,提供分运的服务,但价格一毛不涨,东边给到西边50,西边就给到东边50,如果价格有悬殊,我们还要帮忙在中间调和。如果各个国家的运输公司忙不过来,我们还要出船帮忙。总之,两边的运输公司是我们的上帝,尽量的放低姿态。”
“那我们收多少钱?”凯森问。
陆飞笑了笑说:“测算一下美伦做中转的人工成本,加上税收,按吨位收服务费。不要想着赚钱,只想着维持就行。”
“这……”
开凯森和关友同都在消化着陆飞的话,因为陆飞的话信息量有点大。
照陆飞这么个说法,他们就已经跟运输无关了,只做中转,那生意能做多大?
关友同说道:“这样我们放弃运输业,只做中转服务,收取服务费。没有投资成本,只要维持美伦的基本开支就行,相比投资做运输,哪怕我们没生意,开支也不会太大。”
陆飞笑了笑说:“关键是,我们不会没生意做。”
“怎么说?”关友同问。
陆飞说:“你觉得沙兰和米邦在各个国家做运输,光是招揽客户就要花多少时间?而且还要跟当地的运输公司去挣这运输的利润。而一个外企跟别国商人在别国的土地上抢生意,要花费的成本要多少?除非他们往死里贴钱才能有竞争力,而相对而言,他们前期的几百亿投资想要回本,就需要太久的时间了。”
“可是我们拿什么盈利?”凯森问道:“不盈利,我们做这个项目还有意义吗?”
陆飞笑了笑说:“意义重大,赚钱不是你现在能赚多少钱,而是你在这个行业李有多少话语权。”
“最关键的一点,沙兰和米邦的投资规模太大,而且他们从头到尾都一手抓,耗费的人力物力,包括运输成本都不能得到很好的控制,他们还急需时间摸索。”
“三五个月他们可
以摸索,可以贴钱,但是三五年这样个补贴方法,他们拿什么顶?”
“我承认沙兰有钱,米邦有钱,但有再多的钱,他们也吃不消这样的消耗,他们的盘子铺的太大。”
“在各个国家成立分公司,建立仓储,又是买货轮,光是这些投资,那都快奔三百亿去了。”
“他们的分公司已经在建了,船也在造,这笔钱,到时候他们要是不妥协那就赔定了,能拿回来十分之一都算他们有能耐。”
“再等他们反应过来,跟我再抢中转站的生意,他们又要花时间摸索。不过我猜大概率他们是要放弃的,因为只做中转站的生意,对于他们几百亿美金的投入消耗,那简直就是毛毛雨。”
“到了那个时候我们就可以收割了。”
“等到巴拉马运河中转站我们做主的时候,还担心没钱赚吗?”
陆飞的话让关友同听得一愣一愣的,就连翻译给凯森听过,他都云里雾里,因为陆飞说的方向太大,让人听了觉得像个大忽悠。
凯森也一样,听得有些迷迷糊糊的,像是被催眠了一样,但他感觉可行性非常高,因为不管怎么
样,他们美伦可以不参与竞争当中,而是把竞争转移到了那些港口国家的运输公司身上。
陆飞的这套模式哪来的?向老马看齐的,他是用互联网思维运用到实体当中,成立巴拉马运河平台,让所有想做运输业的企业给他工作。
前期不挣钱,只收取微薄的服务费养工人,把这些运输业的人当爹一样供着,让他们来对付沙兰和米邦。
因为相比之下,他们在自己的国家跟沙兰和米邦竞争,优势是非常明显的。
特别是咱们华夏,那就是一个真正的人情社会,他们本来之前就一直打交道,相互之间的关系自然也牢靠。
沙兰和米邦想要做得成生意,那是得跟这帮人抢肉吃的,这要下手,可没那么简单。
陆飞的方法其实很简单,第一,只做中转服务,而且是高质量服务,第二,风险转移。
真正的核心就是,我一毛钱不掏,就能让各个国家的运输公司为我所用,对付沙兰和米邦。
这场运输行业的战争,其实还没打,沙兰和米邦就已经输了一半了,至少他们前期的投资应该是很难赚的回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