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八十章 全家习武？
“好了。”
“如今羽儿既然回来，咱们也就算有了主心骨，不必担心什么了。”
“这阵子大家担惊受怕，也全都受累了，还是早早回去歇息罢。”
孟玉楼虽然后期被李瓶儿争权打压，但多年来也是一手操持着偌大的吴府内宅，身上比吴月娘更有一番主母的气概。
再加上是吴月娘这个正室的母亲。
西门羽纵然一视同仁，但其他人却全都对她母女二人高看一眼。
也正是如此，在西门羽不在，西门家危难之际，她们俩才能镇得住场面，拿得了主意。
如今在她母女二人的安排下，西门家家丁虽然有不少人受伤，她们却是毫发无损。
于是更加对孟玉楼心悦诚服。
话音一落，众人纷纷恭敬领命，称是而去。
“多谢岳母大人！”
西门羽看着孟玉楼，眼中流露出感激之色。
“不必客气， 这都是我应该做的。”
孟玉楼随口回了一句，然后檀口轻掩打了个哈欠。
脸上也充满了疲惫之色。
显然这段时间，也操劳不少。
西门羽立刻道：“那岳母大人也早些休息，小婿告退。”
说罢向后退了两步，就要与连翘等人相会。
方才虽然一家团聚，但有些话当着太多人的面根本没办法说。
有的事，更是没办法做。
虽然马凌霜和吴月娘两位老婆已经被他抚慰地妥妥当当明明白白，但其他老婆可还干着呢。
就这么坐在一起聚一会，可解决不了问题。
必须赶紧一个个去好好深 入交流一番，以解相思之苦。
他忙着退下，但孟玉楼却忽然道：“等一等！”
“妻是你的，妾也是你的，又跑不掉，这么急吼吼的作甚？”
“再说，月娘和马姑娘都有身孕，月娘更是已经显了怀，肚子都挺大了，你这臭小子还不知道收敛些，若是伤到了孩子可怎么办？”
作为过来人，孟玉楼一眼便看出马凌霜和宝贝女儿吴月娘的状态有异常。
不仅猜出了西门羽做过什么，还一下子猜到了西门羽接下来要做什么。
一语道破，让西门羽老脸一红。
“咳咳，岳母大人，不会的，小婿，小婿一定注意！”
说着便仿佛逃走一般窜到门口，生怕被孟玉楼抓住继续念叨怪罪。
但还没来得及跑出门去，背后便传来一声轻喝。
“站住！”
“我正事还没说呢，你这小子跑什么。”
“罢了，你这臭小子只要不怕伤了身子，那也由你，我现在要跟你说的，是另一件事。”
嗯？
西门羽原本正想溜之大吉，但听到孟玉楼这话，忍不住停下脚步，回头一拜。
“不知岳母大人要说什么？”
“除了……咳咳，除了这个，但有所命，小婿无所不从。”
这家伙身子难道是铁打的？
孟玉楼闻言，有些惊叹、又似乎有些幽怨地看了西门羽两眼。
无奈摇头道：“唉！”
“要是那老鬼有你一半……算了，跟你说这个干什么。”
“羽儿，我是想问问你，可否找个机会让我们娘们和府里其他的夫人丫鬟，也全都学一点武艺？”
“岳母大人何出此言？”西门羽皱了皱眉，然后恍然道：“哎呦，都是小婿的不是。”
“是小婿无能，让岳母大人和一家老小动辄遭逢危险，颠沛避难。”
“小婿日后定当尽心竭力，让岳母大人和月娘不再……”
化为说完便被孟玉楼摆手打断。
“你不用说这话。”
“现在这世道乱了，莫说一般的平民百姓，就连这清河县里面的大富商宦也难以保全。”
“这两个月里，卖油的张家，做裁缝生意的王家，还有酿酒卖酒的李家，做杂货生意的赵家，还有……唉，我知道的便有十几二十家，不知道的还不知道多少，全都被蒋钱那狗官胡乱找个罪名便查抄了。”
“这么多年的交情， 眼看着一个个一大家子都下了大狱。”
“这还不是最惨的，最惨的是申大户家。只因家里有些钱米，家丁护院又无能，竟被一群饥民冲了进去。仓里的钱米被抢光了不说，还被杀光了全家，听说女眷们被杀之前，还被、还被……”
孟玉楼说到这里，不忍心再想那等惨事，忍不住潸然泪下。
但就算是不说，西门羽也知道了。
在生与死面前，人性是疯狂和丑恶的，这姓申的一家妻女恐怕死前还遭到了那帮饥民惨无人道的对待。
“岳母大人……”
他叫了一声，却也不知道怎么安慰。
好在没过多久，孟玉楼便止住了泪水，满脸戚戚然，又带着几分庆幸道：“好在我们娘俩来了你这，好歹还有个安身之所。”
“如今更是连蒋钱都拿你没办法，再没有比这更好的了，就算吴家还在，也没有这样的本事。”
“只是世道这等乱法，我们娘们若是一点自保之力都没有，将来遇到什么变故，可怎么办？”
“我知道你武艺高强，能力出众，手下又聚了不少能人，但你不能时时刻刻都在身边护着我们。手下纵有人，也难保万无一失。”
“倒不如像马姑娘一样会一些武术，遇事不但不用落荒而逃，反而能挺身而出，保护大家。”
“所以，我才想让其他人也都学一些防身之术，不求能像马姑娘一样武功高强，至少在危急时刻，能够自保一二。”
“退一步说，强身健体，到时候跑得快些，也是好的。”
西门羽听后默然片刻。
白莲教作乱，再加上毁堤淹田，他知道清河县乃至整个东平府都会很乱。
通过和吴月娘和马凌霜的交流，他也多少了解一些情况。
但孟玉楼所补充的信息，还是让他再次吃惊不小。
家家被遭难，人人自危。
天灾人祸接踵而来，蒋钱还不当人，趁火打劫。
甚至已经开始有饥民暴动，杀人夺粮。
没有想到，事情竟然严重到了这个地步。
看来今日对西门家出手，也是其他有油水的家族都被他吃干抹净了，只能对西门家这个不好对付，但非常肥的大肥肉动手。
而且还不知道以后事情会不会愈演愈烈，变得更加危险。
在这种情况下，让全家都一起习武，有备无患，的确是最好的选择。
否则下一次万一到处都乱起来，连躲的地方都没有，那就不好办了。
于是重重点头，道“岳母大人所言极是，是小婿疏忽了。”
“只是不知道月娘她们作何想法，若是有人不愿，小婿也不愿勉强。”
孟玉楼闻言，登时大喜。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