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零九章 搬石砸脚,引狼入室
“死、死了!”
马守义,惊愕地瞪大双眼。
方才还活生生的一个小厮,竟然在短短几个呼吸之间,被一个鬼一样的东西吸干鲜血,就这么死了!
他惊骇欲绝,心脏顿时一抽。
难道是算计和坑害西门羽,连自己的亲生女儿都不放过,这种事太丧尽天良。
在加上之前也干过不少缺德事,老天爷看不过去,派恶鬼来索命了?
“鬼、鬼啊!”
心虚恐惧之下,马守义连逃跑的力气都没有。
整个人后退几步,直接瘫软在椅子上。
双 腿之间瞬间潮湿,空气中很快弥漫着一股难闻的味道。
“桀桀,你放开消息引本护法出手,等真的见了本护法,却是这般不堪,真是没用。”
那人发出夜枭般难听的声音。
嗯?
会说话,这是人?
护法?
“我引的?”
马守义闻言一愣,然后心中更加冰凉。
这恶鬼一样的家伙,恐怕正是白莲教妖人!
这帮索命鬼不是应该在杀西门羽,甚至杀他的全家吗?
怎么会跑到自己这里!
“你、你是白白白……”
惊骇之下,马守义舌头都有些打结,半天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
“桀桀,倒还不笨。”
“没错,我就是圣教护法,无常二老听过没有?”
“嗯嗯嗯!”马守义疯狂点头。
然后裤子潮湿的范围更加大了。
他虽非江湖中人,但也经常出去做行商生意,对于无常二老,早有耳闻。
传说他们所过之处鸡犬不留。
不少商人就是遇到了他们之后便人财两空,两个尸首都没能留下。
“您就是鼎鼎大名的无常二老?”
“失敬,失敬!”
“快请上座!”
马守义情急智穷,只能说两句没营养的客套话。
“喋喋,失敬个屁。”
老者怪笑一声走到马守义面前。
灯光照射之下,露出正脸。
正是与西门羽交手,然后落败而逃的鹤翁!
“无常二老乃是两人,老夫一个,如何便成了无常二老。”
“真是胡说八道,不知所谓!”
只见鹤翁满脸轻蔑之色,说罢一掌陡然拍出,正印在马守义胸口。
“大侠饶命!”
马守义只来得及叫喊一句,便被拍了个结结实实。
当下面如死灰,闭目待死。
然而除了胸口处感到一点冰寒之外,这一掌竟然毫无威力。
连他肥胖的身子都没有动弹半分。
“嗯?”
马守义好奇睁眼。
只见鹤翁僵在原地,一张脸一阵青一阵白,似乎非常痛苦的样子。
“大侠,您受伤了?”
“闭嘴,不该问的别问!”
鹤翁咬着后槽牙蹦出几个字,又在原地晃了三晃,才再度开口。
用十分难听的声音低低道:“既然知晓无常二老的名头,当听过知寒冰绵掌的厉害。”
“你现在已经身中本护法的寒冰绵掌,三日之后,若无本护法出手解救,必死无疑。”
“接下来按照本护法说的做,否则,死!”
说着还龇牙咧嘴,露出犹自沾血的一排牙齿。
表情仿佛对马守义的血也非常渴望一般。
马守义顿时吓得魂飞天外
“是,大侠,不护法大人!”
“护法大人但有差遣,在下都发誓完成。”
“还请护法大人饶命!”
寒冰绵掌,中者必死,这马守义早就如雷贯耳。
一听说自己中了寒冰绵掌,简直苦胆都快被吓破。
殊不知,如今的鹤翁被西门羽重伤,又受到白莲圣法自身的缺陷所困扰,已经是强弩之末。
若他能狠下心,一刀就能取了鹤翁的性命。
然而他既害怕鹤翁的威名,又害怕自己会死于寒冰绵掌之下。
遇到处处出手留情不愿随便杀人的西门羽还能使些阴谋诡计,设计坑害。
遇上了鹤翁这样杀人不眨眼的魔头,根本不敢有丝毫反抗的念想。
于是,双膝一软整个人直接跪了下来。
五体投地,一动不敢动,表现出自己对鹤翁绝对的顺从 。
“不错。”
跪拜间,只听鹤翁有些满意地赞许一声,然后继续道:“第一,似那个娃娃一般年轻力壮又未破童身的男丁,每日送一个到本护法这里。”
“第二, 要想办法给本护法请最好的郎中过来。”
“第三,本护法在这里的消息,绝对不可让西门羽那厮知情,否则不单是你,你全家都要死!”
啊?
马守义每听一句,身子就是一颤。
听话中之意,这白莲教护法竟然还要吸血杀人!
而且,每天都要一个。
这简直就是恶魔!
但更让他震惊的,却是另一个消息。
这个白莲教护法受伤了。
而且看他这么忌惮西门羽的样子,恐怕正是伤在西门羽的手上!
“怎么会这样?”
“竟然连在江湖上成名多年、凶名赫赫的无常二老,都不是那小子的对手?”
“这怎么可能!”
马守义不敢相信。
但事实摆在眼前,就算再震惊,已经根本容不得他不信。
而震惊过后,则是一阵懊悔。
早知如此,当初便不该暴露马凌霜回到清河县的消息。
那样白莲教妖人或许还找不到清河县。
更不会败给西门羽之后,逃窜到他马家来行凶作恶。
杀了八喜不要紧。
但现在,就连他自己的命,也牢牢攥在了人家的手上,朝不保夕!
这简直就是引狼入室。
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
一时间,马守义肠子都快悔青了,恨不得立刻给自己几个大嘴巴。
整个人陷入悔恨的情绪当中,忘记了动作。
“蠢材听懂了没有!”
鹤翁不耐烦道。
“听,听懂了!”
马守义心头一凛,急忙低眉顺眼答应。
事已至此,只有足这位护法的所有要求,才能保住马家。
最重要的,是保住他自己的小命。
“听懂了还不快去办!”
“是,在下马上就去,马上就去!”
马守义答应一声,连滚带爬出了门。
“吱呀!”
房门关闭。
屋中只剩下八喜的尸体和鹤老一人。
鹤老立刻脸色剧变。
“噗!”
一口鲜血吐出。
二月时分,早已不似隆冬那般严寒。
然而这鲜血到了地面,却瞬间自动凝结出一层厚厚的寒霜。
随后鹤老整个人便无力倒地,一张脸上,充满了怨毒之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