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满溢突然觉得自己根本看不透夏琪了,她平日里一副大大咧咧的模样,仿佛跟谁都能混的很好,得到夏氏家族的庇护,活得潇洒惬意,从不懂什么是人间疾苦,像是全凭仙气活下来一样。
可如今……
“物以类聚人以群分,她这样,你也未见得好到哪里去,虽说你的话确实显得你三观挺正,你爱她也是事实,但你私下做的那些见不得人的事情,不是你不说,就能瞒住所有人。”
多米尼克想用一种事实,掩盖另一种真像?
不是所有人都是傻子,他说什么就是什么了。
若他真对宫可可那么好,她也未必非程满溢不可,某种程度来讲,是他亲手断送了自己的幸福。
虽然身为程满溢的前未婚妻,宫可可的做法令她有些膈应。
但一码事归一码事吧,宫可可膈应她是真的,他对她暗中施以暴力,也是难以抹去的事实。
夏琪突然起身,迈步上前,声音清冷的很。
坐在一旁的卢子琰什么都没说,默默的看着夏琪,脸色淡然,显得异常平静。
“她红杏出墙!若不是她跟你的未婚夫纠缠不清,我会被她刺激到这个地步吗!”
多米尼克很想起身,哪怕丢了性命,都要将宫可可带走,但是他已经没办法站起来了。
他的眸光嗜血,手上青筋浮出,一副癫狂的模样。
哈,宫可可是
不是没有心的?
“当初你刚到国外,差点被一群混混给毁了,你又没钱住酒店,我请你吃饭,给你买新衣服,甚至帮你安排了温馨舒适的住所,你语言不通,没办法打工生存,我将自己仅有不多的工资,分给你一多半,你的房租和日常开销,都是我帮你支付的。”
多米尼克承认他第一眼就喜欢上了宫可可。
他追了她很久,她终于同意成为他的女朋友时,她可知他心里多开心?
“后来我们结婚了,你本来已经怀孕五个月了,我们生活的一直很幸福,你不用工作,不用养家,我连家务都舍不得让你做,可你怎么对待我的?”
她突然联系上了这个男人,为了跟程满溢在一起,不惜打掉了他们的孩子!
若宫可可没有杀死他们的孩子!
若她没主动在怀孕期间还跟这个男人发生了关系,他会舍得动怒跟她动手吗?!
“我若是疯了,也是你活活逼疯的!你们两人都是杀人凶手!还给我孩子!”
多米尼克撕心裂肺的咆哮,泪水从眼眶滑落,他死死盯着宫可可,眸光有爱,有恨,又透着嘲讽和难以掩饰的丧子之痛。
夏琪闻言震惊在原地,忘了作出反应。
她哪怕已经想到了无数情况,都没能想到事情的真像竟然是这样的残忍。
她转头,震惊的看向站在一旁的程满溢和宫可可,只觉得胸
膛闷疼又窒息。
好自私啊,竟然为了一己私欲,杀死了亲生骨肉……
夏琪觉得全身发麻,如坠冰窟。
此时,她倒同情起多米尼克来。
“啊!”
宫可可突然大喊了一声,跌坐在地上双手抱着头。
程满溢想将她搀扶起来,可她挣扎的厉害,他怕伤了她,只好忍着松了手。
卢子琰坐在远处,看着一场闹剧,眸光无波澜,脸色淡然的很,像是已经提前知道了事情原因一样,表现得极为淡薄。
孩子……
是她拿掉的?!
程满溢突然想到了什么,一脸震惊的看向跌坐在地的宫可可,脑子嗡嗡嗡的想。
“我试过去爱你……但是我做不到啊……抱歉,我真的试过了,我真的离不开他……”
宫可可抱着头,一副痛苦的模样。
“你心爱的男人已经有了未婚妻,哪怕他接纳了你,他的母亲和家人绝不可能同意你嫁进程家大门的。”
多米尼克不死心,极力的劝说着。
“跟我回去吧,我会好好爱你,就当一切都没发生过一样,等你身子调理好了,我们再要个可爱的孩子,我们一家三口开心的在一起,好不好?”
最后的最后,他做了妥协,只盼着眼前的女人能彻底悔悟过来。
“相濡以沫,不如相忘于江湖吧,就算她跟着你,也不可能忘了程满溢,更不
会有你的孩子,你们在一起会是毁灭性的劫难,你们几个,让他签字画押吧。”
夏琪看了眼近乎绝望的男人,又扫了眼看似十分痛苦的宫可可,淡淡开口吩咐身后那些保镖。
“你……你们想干嘛?”
多米尼克的声音都在忍不住打寒颤。
“啊!”
一道撕心裂肺的声音,回荡在偌大的废旧厂房。
“你们别这样对他……”
宫可可没想到最后逼迫她丈夫签字的人,竟然是夏琪。
哪怕自己对丈夫再没感情,严格来说,他对她确实不错,他已经落下残疾了,不能最后连手都保不住。
“多米尼克先生,识时务者为俊杰,我都已经释然了,你有什么想不开的?”
“那些保镖只看能否完成主人的命令,不会在乎过程,女人有的是,她对你忘恩负义,不代表你今后遇到的所有女人,都会这么没心,为了这么个人,废了自己,划算吗?”
夏琪背对着多米尼克,声音清冷。
“宁可玉碎不能瓦全,我豁得出去,有本事你们弄死我!”
多米尼克拼了命的挣扎,哪怕已经疼到面部扭曲。
“还不动手?”
她清冷开口,已经耗尽了所有的耐心,没心情在这里继续膈应自己。
“啊!”
又是一阵撕心裂肺的声音传出。
“不要!你们放手啊,我让你们住
手!”
宫可可像是被眼前的悲惨一幕弄到精神崩溃,突然起身紧紧将丈夫搂着。
“住手。”
夏琪的声音响起,那些保镖才算是放过了多米尼克。
眼前的一幕何其讽刺,像是一对即将要被拆散的苦命鸳鸯,但凡不知道内情的人,肯定都会十分同情他们夫妻。
“宫小姐,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说的就是你这种人。”
卢子琰优雅起身,迈步来到夫人二人面前,垂眸看向护住丈夫的宫可可,声音薄凉透着显而易见的嘲讽。
众人没料到一直摆出一副事不关己极其淡漠的卢子琰,会突然开口插手此事,纷纷楞在了原地。
“别以为你自己的行为能让所有人都同情你,你们两人的婚姻说白了,不过是合理化的相互满足而已,你获得了自己的生活所需和某方面的正常需求,理所应当的享受着这个男人照顾,又觉得他没程少的经济能力和社会地位,心中终究是不甘的。”
她宁可亲手杀死自己腹中的孩子,顶着被骂第三者插足的风险,也要霸着程少不放。
长年累月的精神折磨着她的丈夫,令他痛不欲生。
宫可可的行为只能成为又当又立,哪里显得自己很高光伟大了?
“既然程少这么心疼你,不如将你欠这个男人的钱和情,一并还清了吧?”
卢子琰始终面带淡淡的笑意,眼眸透着嘲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