宫素素穿着病号服,气色还没完全恢复,宽大的服装,显得她的身材愈发纤细娇柔。
她眼下的乌黑十分明显,一头秀发随意梳起来,露出了有些惨白的小脸,手臂和额头擦伤部分敷着药物,整个人看起来病娇娇的。
她睫毛颤抖着,视线落在年博彦的俊颜上,眉眼透着一丝说不清道不明的含义。
年博彦的步伐停下来,就这样静静的站在原地,看向她。
冷云清顺着他目光方向看去,眉头紧皱,脸色镀了一层寒霜。
该死!
又是宫素素!
原本她站在场外,等着看一出好戏,可她哪知道,明面上看起来十分厌恶宫素素的年博彦,竟然会不要命了一样冲上去救助她。
如今年博彦的胳膊和腿,都收到了重大的冲击力,若是不能得到很好的救助,定是废了。
年博彦是她的未婚夫,竟然为了救宫素素,连性命都能舍弃!
冷云清是F国豪门的千金大小姐,从来都是备受万众瞩目,可自从宫素素出现,一切都变得不一样了。
她以为年博彦看过的美女太多了,已经不为所动了,怎么都想不到他一向自持力惊人,却在宫素素面前溃不成军。
“原来是宫小姐啊,伤势如何了?你这一天天的咋呼来,咋呼去,真的是要吓死所
有人了。”
冷云清嗤笑,看向站在对面的宫素素。
“谢谢惦记,我很好。”
宫素素将视线从年博彦的俊颜上收回,又转而看向冷云清。
“人活着就好,现在全市都在疯传,说你被那些猥琐男给玷污了,地点就在劫持你的那辆车上。”
冷云清要的,就是在年博彦面前重新提起,好令他心生恶心,但凡是个男人,就不会接受这样的事情,更何况对方还是年博彦。
“原来冷小姐也在这里啊!”
磬舒正好送完校长和学生们回来,还没等进屋,就看见眼前的一幕,她快步走到宫素素身边,将她护在身后。
“同为女孩子,冷家大小姐的家教,当真是堪忧,这么恶毒的话,真不搭配你这么漂亮的容颜。”
“哦……我明白了,这就是大家平日里所说的毒蝎心肠,道貌岸然。”
“大家都说冷家大小姐天生善良乖巧,你怕不是冒名顶替的吧?怎么看你,都说一副没家教的野丫头的派头。”
“出门在外,还是积点口德,别给自己父母挣骂。”
磬舒可不管对方什么乱七八糟的冷家大小姐,她这么多年,什么牛鬼蛇神没见过,更何况是一枚绿茶王罢了。
宫家的人,一向护短,极其护短!
“你这人……”
冷云清从小到大,都是被人众星捧月,从没受过这样的委屈,脸一会红,一会白。
“我这人挺好啊,不劳你问候了,比人惧怕冷家,你给我记住了,宫家也是能为素素拼了这条命的!”
磬舒一手叉腰,一手故意抬起来指向冷云清。
“博彦,你可要为我做主啊,你看这些人,竟然敢在你面前,当众欺负我,是当你们年家人好欺负么?”
冷云清脑子转的快,她单独拽上年博彦,并没任何把握让他为自己出头,唯有将年家带上,才能多一份保证。
宫家一直保持中立,也从不参与几大豪门的任何事情,像是远居修行一样。
宫家身处江湖,当然可以肆意妄为,她虽然会骂人,也骂的难听,却不能在年博彦的面前骂人。
磬舒直直看向年博彦,就是想看他作何反应,宫家从不觉得自己家族跟年家能挨上什么边,直到年博彦不要命一样的救了宫素素,医护人员们废了九牛二虎之力,才将宫素素从他怀中拉出来。
这样一幕,足可以令整个宫家人所震撼,他哪怕已经失去了知觉,仍然将宫素素护在怀中。
难不成……
F国顶级豪门,年家大少爷跟宫素素有什么可以换命的交情?
一对渣男贱女!
磬舒看着冷云清腻腻歪
歪搂着年博彦,心里一阵阵的反胃想要吐。
“走吧,不要惹事。”
年博彦将视线落在磬舒身上,淡然的看了会,一副风轻云淡的模样,迈步离开。
冷云清心里咯噔一下,她都这么说了,年博彦竟然还是没护着她!
“我都听你的,今天要回年家看望伯父,不能打扰了制定订婚宴的好情绪,明天就是正日子了,我们还有很多事情要赶紧抓紧。”
冷云清心里虽然一百八十万个不乐意,可还是陪着笑脸,一副挑衅的模样,看向被护在身后的宫素素。
这么快么?
明天就是订婚宴了?
宫素素下意识迈出一步,眸光复杂的看向年博彦,他就要跟冷云清订婚了?
年博彦的眸光,也落在宫素素的身上,凝视着那张绝尘的容颜,沉默了好半天,才收回视线,他也不等冷云清,迈步离开。
他就这么走了……
宫素素的脸色瞬间越发惨白,心里像是被人凌迟了一样。
“素素,我真是有些好奇了,你是不是一直跟年家大少爷,有什么牵连啊?你们并不像陌生人。”
磬舒看向宫素素越发苍白的小脸,赶忙将有些晃悠的她给抚好。
“从没认识过。”
宫素素垂眸,声音苍凉。
她像是告诉磬舒,又像
是在跟自己说话。
她的年先生,再也回不来了。
现在面对她的是年家大少爷,是年总。
“不认识啊,那再好不过了,我看他也不像什么好人,F国那么多名媛千金,看上谁不行?偏偏要跟一枚绿茶王订婚。”
“素素,你放心!比年博彦好的男人太多了,只要你想,我们宫家所有人都支持你!”
磬舒的心情,还在义愤填膺。
她扶着宫素素回到病房,让宫素素躺下来休息。
不会了!
这辈子都不会有任何一名男人,能跟年博彦相提并论!
“磬姨,我有些困了,想继续睡一会。”
宫素素声音苍凉,缓缓闭上眼眸,除了年先生的事情,眼下还有很多重要的事情,等着她赶紧处理,并非儿女私长的时候。
自己的父亲到底是谁?
她的母亲人在何处?
母亲给她留下的宝箱,又放在了什么地方?
她没时间自怨自艾。
什么事情,宫素素心里都能想明白,可想明白归想明白,心还是一如凌迟般,痛不欲生。
一滴滴眼泪,顺着她绝美的脸颊滑落,宫素素生怕被磬舒看见,翻了个身,将自己的脸半埋在枕头上。
她已经彻彻底底的,失去了挚爱之人。
陆先生,再也不属于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