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墙倒众人推,毕竟伯母很现实,不论什么情况下,都能第一时间选择对自己,对你,对程家最有利的人或者事情。可你跟伯母的性格完全不同,这种肆意妄为其实挺令人羡慕,你有这个资本,所以才能不计后果的选择自己心里想要的,不论对方在别人眼中是什么样的人。”
他这种人其实活的挺真的,很感性的一个男人。
这对他来说,也好,也不好。
当初是她自作多情了,以为程伯母有多么的喜欢她、
以至于连他这个亲儿子,都能连打带骂的毫不含糊。
现在想一想,不过是夏家族能给程家带来最大化的经济价值,也能提高程家在圈子里的N个档次而已。
现在夏家族刚出事,结果还未可知,程母就马上过河拆桥。
呵……
夏琪漫不经心的开口,声音清冷了好几度。
她说完起身站起来,眼眸看向脸色不太好的程满溢,他似是纠结又带着点惭愧,双手攥的紧紧的,青筋浮起。
严格来说,她也没怪他。
毕竟程满溢一开始就不喜欢她,被符母逼到了这个程度,选择了一个认识的,又疯狂追了他那么久的女孩子,也算是人之常情。
她,从来不是矫情的人。
一别两宽,各自安好。
就……
挺好的。
“你走吧,伯母等了很久……”
她的声音很轻,迈步走到门口,将大门打开。
“你……”
程满溢看向夏琪许久,有些话想说,却突然一个字都说不出口,他听见自家司机按了一声喇叭,迈步离开。
……
翌日,拘留所。
“您的父亲就在里面,不过我只能给你们争取一小段时间,这期间不会有人来打扰。”
夏琪到的时候,夏集团的首席律师已经
站在独间门口等着夏琪了,见她走过来,恭敬颔首。
“谢谢。”
她道谢,推门而入。
房间里的布置很简单,素白色的墙面,一张木板床,四周能透亮的地方,只有接近房顶的一个很小的铁窗,室内视线相当昏暗,索性还算是干净。
她不傻,知道普通人没这么好的待遇,一定是公关部那边做了疏通,给了好处。
夏渊霆的脸色不太好,整个人显得有些颓废,黑眼圈很明显,他就静静的坐在木板床上,后背靠着冰冷的墙壁。
夏琪看到父亲这副模样,心里揪疼,哪怕平日里父女情份很薄,终究是自己父亲。
“你……怎么来这种地方了……”
“我没事,你快走吧。”
稀碎的脚步声引起了夏渊霆的注意,他缓缓抬眸看向门外,当视线落在夏琪身上时,瞳孔猛缩,声音都有些变调了。
“爸。”
夏琪沉默了许久除了叫一声爸,一个字都说不出口,声音哽咽的难受。
曾经风光无限的男人,如今成了阶下囚,明明是被冤枉的,但因为没有强有力的证据,只能认命被陷害,等着伏击再暗处的敌人,一点点耗尽他的生命。
她有一种很明显的感觉,陷害父亲的人正在暗处观察,像是一种很明显的报复行为。
对方想让他亲眼看着自己用心血拼出来的事业,就这么被人吞了。
夏氏集团被吞并的当天,大概就是他寿终的日子了。
平心而论,他确实不是一位好丈夫,可不得不说,他是一名好父亲。
“您教育我那么多大道理,到自己这就废了?好歹也是当过夏家族族长的男人,就甘心给他人做嫁衣裳了?死人是没办法忏悔的,好好的活着,别被人看憋了,只有你好好的活着,才有机会去找母亲,请求她的
原谅,只有你好好的活着,你的老婆也好,你的一双儿女也好,才能有尊严的活下去。”
夏琪坐在木板床的另一边,深吸了一口气,她不用说明白,她知道父亲能听懂的。
呵,这会看清自己的心还有什么用?
母亲耗尽了对他的最后一丝感情,跟着儿子出国隐姓埋名了这么多年,饶是她想联系,都相当困难,也不敢轻易联系哥哥和母亲,生怕一个不小心,暴露了身份。
“你真的没问题,还是多少都有问题?又或者真的捅了篓子?”
虽说她已经得到了消息,还是想听父亲亲口告诉她事实。
只要父亲说,她就愿意信,不管如何,也要尽最大的程度挽救。
“咳咳,你是想气死我么?我之所以这么镇静的呆在这里,是因为我清清白白的,那些事情是陷害,我不会为了那点私利,置自己的妻女儿子不顾!你从不参与商业上的事情,最好降低你自己的存在感,不用来看我了,死不了的。我什么都不要求你,唯有一件事情,你必须跟着卢子琰,这件事情没得商量。”
夏渊霆一脸严肃的看向自己的女儿,眸光复杂。
“自己父亲指不上,您让我赖在家教老师那,合适吗?”
夏琪嗤笑出声,带着点嘲讽的意思。
“这件事情没得商量,我已经跟他交代了,你好好的跟着他,他定能护住你周全,其他的事情,我都能由着你的性子来,这件事情,你听也得听,不听也得听。”
这是夏渊霆唯一能安心的事情了。
“行了,照顾好自己,我又不是傻子,有问题会找人求助,走了。”
夏琪根本待不下去了,知道父亲没受伤,所住的环境还算是干净,这就放心了,多留一分钟,就多一分钟的危险。
她觉得自己呼吸都是压抑的
,甚至可以用十分窒息来形容。
话音落下,她深深的看了眼一脸憔悴的父亲,起身快速离开了拘留所。
“大小姐,我送您回去,这边打车不方便。”
一直守在门口的首席律师见她走出来,赶忙开口。
“嗯?”
夏琪十分诧异,她平日里跟他的关系,仅仅是互相知道有彼此这么个人存在,就再也没其他的了。
一个不熟的人,送自己?
还是说……
“是陆先生刚刚打来电话,让我无比亲自送您回去,这样确保安全。”
首席律师的声音很清冷,清冷到不近人情,比卢子琰那种感觉更加拒人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