包武德虽然很惋惜,但这次布局矮瘦子刘小倩作为一粒重要棋子,他也只能动动心思罢了,并不敢往太深处想。
当他看到刘小倩的玉体时,他也是心动到发颤,但他强压心火,不让自己有失态的表现,不像范二毛和单刘胥,看到后眼珠子差点掉下来。
他看了刘小倩今晚的表现,心里暗自赞叹,不由自主地投去赞许的目光。
转过脸他又看着矮瘦子说道:“赵掌柜,以你的意思这事该怎么处理?”
“我听包掌柜的,请包掌柜定夺!”矮瘦子低着头肯定地回答道。
“好,如果让我处理此事,那就得把常掌柜叫进屋来,咱们当着常掌柜的面,当面锣对面鼓来说此事,你看可否?”
“可以,只是我怕他再闹。”
“这个你放心,有我在他不敢胡来。”包武德肯定地答复道。
“嗯嗯。”矮瘦子使劲点点头。
“好,我叫他们进来。”包武德说罢大声向屋外喊道:“单刘胥、范先生,把常掌柜请进屋来。”
站在门外的仨人正在私下小声嘀咕,听到里面包老板的喊声,立即装模作样起来,单刘胥和范二毛伸手架起常厉坚,常厉坚立即收了狡黠的表情,把脸阴沉下来。
单刘胥和范二毛两人一左一右,架起常厉坚就往屋里走,常厉坚走着口中骂着,装得大有挖他祖坟的羞辱。
仨人进屋,包武德示意单刘胥搬椅子让常厉坚坐在对面,让范二毛坐他下手。
单刘胥会意搬过来椅子让常厉坚坐下,等搬给范二毛椅子时,他迟疑了一下,范二毛知晓单刘胥为啥迟疑,于是自己去拿了只椅子坐在包武德身旁。
待仨人坐下,包武德转脸盯住赵进光,用阴沉地声音说道:“赵掌柜,我也不好说你太多,就今晚你做的这件事,也太不地道了!”
说罢,两只龙眼盯死矮瘦子,大有看穿他心灵之势。
矮瘦子突然被包武德这么一说,一下子收敛了表情,脸色瞬间红了起来,他没想到包武德突然间来了这一句。
他刚刚还在想,包武德一定会向着他说话,可听包武德这么一说,他抬头向包武德望去,顿觉一股寒气逼来,他被这双龙眼镇着了,心里顿生怯意,意志完全失防了。
看到赵进光完全失去了防线,包武德进一步说道:“赵掌柜,常言说:朋友妻不可欺。你可倒好,你今晚不但欺辱常掌柜,霸占刘小倩,还拳打常掌柜,你欺人太甚了!”
包武德这几句话中带有怒气,他接着又道:“虽然常厉坚没有明媒正娶刘小倩,但刘小倩与厉坚生活在一起已经一年多了,这你是知道的。”
这时矮瘦子已经把头低到胸前了。
“在咱这小小县城里,谁人不知,哪个不晓,哪一个不知道他们是以夫妻名义生活在一起的。虽然说没有正式走法律程序,但他们是实际上的夫妻关系。况且这房子,这家具,这里的一切生活用品全都是常厉坚购置的,这些你比谁都清楚。可是你身为公职人员,不知检点,一脚插到这烂泥坑里,你是拔还是不拔?!你说吧,你说这下一步该咋走,你说?!”包武德步步紧逼,一句比一句说得狠。
包武德说罢,用手指敲了一下椅子扶手,停顿下来,两眼仍旧直直地盯视着赵进光,这下轮到矮胖子的脸红了青,青了红了,红了紫了,头低垂得更深了。
刚才他打常厉坚的嚣张气焰已经完全没有了。
此时常厉坚也有话说,但因有包武德说话,他也不好再叫嚷了。
屋里死一般寂静,掉根针都可以听到响声。
突然,“哇”的一声,这是女人的哭喊声,这一声响彻全屋,打破了寂静。
轮到刘小倩出场了,这哭声来得刚好是时候,打破了所有人的尴尬,也把正想说话的常厉坚给镇住了,话到嘴边又咽回到肚里去了。
“唉呀,我的妈呀,我的命咋这么命苦呀?哎哟,妈呀…”
是女人都会这么哭,并且都是戏词般的套路,紧跟着就是:“我不活了,你赵进光个挨千刀的饿死鬼呀,你哪里去不了呀,你偏偏大年三十来我家吃个啥子除夕饭呀,这下你可吃好了,吃了我的命了…”这女人别看年龄小,哭起来老套的很,这不,又拉起长腔哭道:“这下可好了,你让我今后咋见人呀,我不活了。……”哭着起身就要往外跑。
矮瘦子一看刘小倩掠过他,身子向门外蹿去,这家伙反应真快,脸也不青红皂白了,跃起身紧紧抱住了刘小倩,然后身子一躺,刚好躺回到椅子上。
矮瘦子刹那间抱住刘小倩,稳稳地坐回椅子,刚好把刘小倩抱坐在怀里,动弹都动弹不了。
对面坐着的常厉坚一看这情景,鼻子都气歪了,起身又要冲上去,被包武德向前一探身,伸手拦住了。
单刘胥见状也拦住了常厉坚。
这时刘小倩被矮瘦子紧紧抱在怀里,正要扬起脸大哭,一看矮瘦子是真心怕她寻死,正要嚎啕的哭声也呑咽回去一半,转头钻进矮瘦子怀里呜呜去了。
对面看着这一切的常厉坚,此时的脸色是乌了青,青了紫,紫了绿,气得嘴歪眼斜了。
不过此时常厉坚这口气,是真的生气了,是发自内心的愤怒,虽说这是一场戏,可这一年多与刘小倩生活在一起,他真的对刘小倩产生了感情。
这会儿,他的一切表露都是他的真心表白,愤怒中充满了失落和沮丧。
“赵掌柜,作为朋友,我诚心地问你,下一步该咋办?!”包武德望着矮瘦子表情严肃地问道,停顿一下,然后又道:“咱们先不说别的,先说小倩这事下一步该咋办?!”
室内又是一片寂静,寂静到掉根针都可以听到响声。
过了一刻钟的功夫,矮瘦子终于打破寂静从牙缝中挤出一句话:“听小倩的。”
这一刻钟时间很长很长呀,几个人都感觉像过了一年,几个人的心都提到嗓子眼了,因为这中间各有各的心事,因为这牵扯着一个重大阴谋,这个阴谋能不能成功,关键就在刘小倩身上。
“我跟定赵掌柜了。”刘小倩从矮瘦子怀里小声说道,声音虽小,但很坚定,说罢又把头埋到矮瘦子怀里。
听到这句话,包武德的心放下来了。
可是常厉坚的心在放下来的同时,泪水也跟着流了下来,都说男儿有泪不轻弹,那是没遇到伤心事呀。
常厉坚两行泪顺着两边的眼角滑了下来,常厉坚感觉到脸颊一热,慌忙抬起胳膊捂在眼上,迅速擦拭眼角,快速转换脸上的表情,生怕有人看穿他的心底。
“真的?!”包武德声音低沉,非常严肃地加重语气问道。
正是:
两行热泪染尘埃,一思牵挂上心来。
千种柔情化无有,万般无奈直入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