午饭后,朱宦臣因为工作要告辞了。
临别前拉住包武德的手叮嘱说:“包掌柜尽快接触一下童书吏,了解一下具体情况,以便于下一步行动。”说罢拍拍包武德的手,语重心长地说:“打从第一次见包掌柜就领略了包掌柜的才干,在武津县有失你的才华,来府里吧,这里有更大、更广的发展空间。”
说罢又特别叮嘱童书吏接待包武德。
待众人走到轿子前,朱宦臣又转回身饱含深情地看住梦柯道:“梦小姐以后可要常来呀。”
四目相对,情结万千,梦柯焦灼的目光也饱含期盼。
“朱大人放心。肯定会来的,过了年我就把公司总部迁到州府这里,梦小姐第一个迁过来。”包武德抢先道。
但是别离终究还是要别离的。
几人依依惜别。
回到宾馆。
包武德吩咐范二毛把货车交给童书吏处理。
回到房间,坐下稳稳神,静静地思考一会儿,伸手拿起放在茶几上的手包,从里面抽出一锭银子递给梦柯,说道:“待会童书吏回来,把这个交给他。”
说罢,看一眼梦柯又道:“来时没准备童书吏的礼物,你把这锭银子给他,也算是见面礼了。”说罢又低下头寻思去了。
没多时,童书吏敲门进来,包武德把童书吏迎进屋内,在茶几旁坐下,然后用龙眼斜睨了一眼范二毛,范二毛会意,微笑着点头躬腰向门外走去。
回家的路上,包武德很为自己的英明决定所陶醉,脸上一扫前些天的阴霾,晴朗了,也信心满满了。
什么是机遇?这种情况就是机遇。
一个人一生大概可以遇上三次这样的机遇,通常在二十岁、三十岁、四十岁之间,每十年有一次这样的、风险很大的机遇。
平常人能抓住一次,必保你十年小康,聪明人能抓住两次,注定你富甲一方。
智慧人三十年间抓住三次,那你就不是一般的富有了,那已经是马中赤兔了。
更厉害的人在五十岁之后还能抓住机遇,那就不是马中赤兔了,而是国中瑰宝了。
如果你在六十岁之后仍能抓住,那你就已经是身价亿万的稀有人士,富可敌国,贵不可攀了。
这种风险很大又充满挑战的机遇,非常不容易抓住,但是你只要有胆识,有勇气,敢于挑战,敢于担当,成功只是时间问题。
在仕途也是如此,二十岁、三十岁、四十岁之间,你抓住三次机遇,那你怎么也得弄个五品知州当当,可以与朱宦臣看齐,不过朱大人三十几岁就当知府了,肯定今后的机遇更多,更高,更加前途无量了。
如果官员在五十岁之后仍能抓住机遇,那你就是人中龙凤,大富大贵了。
如果你六十岁之后仍有机遇迁升,那你就是国之栋梁,人中极品,位列三公九卿了。
聪明人面对这种机遇必有慧眼,能知前测后。
有慧眼有胆识,敢担当必能脱颖而出,快速发展成长。
包武德便是这种人,从朱宦臣的话里话外,他看到了机遇。
他没有犹豫,而是果断地下定了公司今后的发展方向。
心中有了目标,人也就精神起来了。
人越是有精神,做事情也就越有张力,就越能应对困难与挑战。
所以说人是精神动物,肉体与精神不可分开,不可以把精神分割于肉体之外,精神是人类行动的重要行动力和执行力。
没有了精神,有机遇你也抓不住。
包武德这边咱先按下不讲了,回头再说常厉坚。
常厉坚这会正与赵进光、刘小倩、刘莉娜一起玩牌哩。
四个人玩一天牌,交三更鼓,各自休息。
第二天上午继续玩牌,玩到近中午,常厉坚看看自己钱匣子里的钱输得差不多了,一推钱匣子说道:“不玩了,吃饭去。”
刘莉娜和刘小倩一听不玩了,高兴得合不拢嘴,各自微笑着打开自己面前的钱匣子,数起自己赢的钱了。
“小丰收,没昨天赢得多。”刘莉娜笑嘻嘻地说。
“看把你嘚瑟的。走,吃饭去,完了下午逛商场,让你再大丰收一下。”常厉坚说道。
“真的?”刘莉娜望着常厉坚说道。
“当然是真的,别数了,走吧。”
刘莉娜听罢抓起钱匣子里的钱塞兜里了,然后拉了一把刘小倩,上前一步抓住常厉坚的胳膊,说道:“走,吃饭去。”脸上洋溢着幸福的笑容。
到天下黑,你再看刘莉娜与刘小倩手里,各自拎着几大包东西,脸蛋儿笑开了花。
在宾馆又住了一夜,第二天回了县城。
到县城赵进光先走一步回了单位,处理公务去了。
常厉坚要去包武德家汇报工作,剩下刘莉娜和刘小倩也回自己的小窝去了。
这便是有钱有权人的生活,其实很简单,就是吃喝玩乐,在吃喝玩乐之中就把该办的事情办了,你看他乐不思蜀,其实他在吃喝玩乐之中已经把益州占了。
刘莉娜和刘小倩拎住大包小包的东西进了家,很累的样子。
要说这吃喝玩乐还觉得累,真是富人的感受,与穷人不沾一点边。
穷人为了生活累死累活只是够糊口,可以不挨饿受冻,所以人人都想做富人哩。
要说常厉坚给刘小倩买的这个小窝可不小,是一处独家小院。
院子前是门楼,门楼连着院墙,很封闭,独门独院。
进大门是一处小院落,院落后是三间堂屋。
三间堂屋是两层小楼,小楼内置楼梯,可以上下楼。
厨房连着门楼,卫生间设置在院子的一角,小楼内格局紧凑,布局合理,房间多到住一户五口之家完全用不完的地步。
这种小院当时在全国到处都有,格式基本一致,并且价钱也大致一致,即便是在北上广这种小院与县城的价格也没有太大差距。
出现价格差异,并逐步拉大是在后世纪初的事情了。
七世纪末期,由于中宗李显即位后急于去除则天皇帝时期的王化,所以对时政进行了大幅度的改革,将城市土地完全控制在朝廷手中,朝廷开始经营城市土地了。
城市土地大幅度增值决定了城市间房价的差异。
之后,城市间房价的差异化逐步显现出来,并且越拉越大。
如果不是朝廷完全控制城市土地,经营土地,今天这样的小院说不定还是天下一个价哩。
这小窝其实还是包武德给买的,常厉坚不会出这个钱,刘小倩更买不起了。
常厉坚交给刘小倩房子之前,说定拿下赵进光,事成之后房子归刘小倩,事不成各不相干,各回各家,所以别看刘小倩平日嘴上不言语,脸上笑嘻嘻的,其实她心里也很着急,生怕这事黄了。
因此一进家门,刘小倩就急不可耐得拉着刘莉娜问赵进光的事情,刘莉娜笑笑没言语,这可把刘小倩急坏了,伸手拉着刘莉娜就往屋里走。
她急切想要知道姑姑到底给赵进光说了什么,自己心里好有个准备。
小院外常厉坚看着刘莉娜、刘小倩进屋,把马头打向包武德家的方向。
常厉坚胯下是一匹枣红大马,通身火龙一般的颜色,膘肥体壮,但却性情温顺,很得常厉坚喜欢。
常厉坚策马扬鞭,双手一提马缰绳,用脚后跟轻轻磕一下马肚子,马儿瞬间仰头,打了一个喷嚏,鼻孔喷出一股白气,前面两只马蹄刨了两下大地,马儿后蹄一蹬,疾驰而去。
马儿刚奔出没多远,天上飘下了雪花,常厉坚坐在马上迎着寒风,看着一片片雪花在空中飞翔着、盘旋着,或打在自己脸上,或舞动着、翻滚着打在马儿身上,然后很快化作雪水消失了。
这一刻,虽然天寒地冻,马蹄踏着大地发出“哒哒”的怪声,但在常厉坚心里,一切都是那么欢快,那么美好。
雪花打着常厉坚的脸,一下把他提振起来了。
心想:“下吧雪,下得越大明天的事就越容易办成。”想着他得意地笑了,“大雪封年,又有几个人出门呢?这样我更容易行事。”想着,不禁更兴奋了,握着缰绳的手篡得更紧了。
常厉坚狠狠一磕马肚,马儿迅捷地向前疾驰几步,仰起头连打几个喷嚏。
黄昏中马鼻孔喷出的几股白气很快散去。
“明晚就是除夕了,这是瑞雪照丰年呀,看来明年又是个好年景。”常厉坚想着,心里兴奋得头上都冒汗了。
因为他知道只要明年粮食大丰收,农民日子好过了,城里生意也会好做,生意好做了,包老板度过难关的机率就大大增加了。
正在常厉坚兴奋之际,马儿已经到了包武德家门前。
常厉坚停住马儿,这时门楼下的仆人上前抓住马缰绳,常厉坚顺势一抛马缰绳,下了马便向后院堂屋走去。
进屋见范二毛也在,点头向范二毛示意一下,走到包武德对面坐下。
常厉坚看范二毛在,欲言又止住了。
“范先生不是外人,有话你就直说吧。”包武德看一眼常厉坚说道,然后又低下了头。
常厉坚听包武德这么说,也就不再忌讳了,于是将这两天的事情一五一十地讲给包武德听,说完了望着包武德,等待包武德下一步的指示了。
包武德听完汇报并没有直接回答常厉坚的问题,而是把头扭向范二毛说道:“范先生,你对这件事有什么看法,你认为有几成成功的把握?”说完一双龙眼直直地盯视着范二毛。
正是:
设下妙计擒虎狼,除夕夜下现凶光。
插翅难飞皆因果,不是贪婪不进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