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还未说完,姜织愤怒地打断,“若不是许家…许从霜(许睿的娘亲),朕定…定要杀了他和冷千晏!”
她一字一顿的话,因震怒而气息不稳,语无伦次。
严遥眼底泛起一阵冷意,握住她冰冷的手指,道:
“不必动怒,阿织。”
姜织摇头,挥开他的手,继续走着:“严遥,我困了,你且回府。”
被戴绿帽这种事,男配来凑什么热闹啊。
严遥顿了许久,才应了一声好。
看他离开后,姜织连忙往前跑。
换回侍卫服后,命令心腹太监们诸多事宜,随即来到住处里。
听到神柱系统的提示声。
【3。】
【2。】
在数到一那秒,她匆匆进了屋子,快速关上门,倒在地上,身体骤然冷了下来。
宛若置身寒窖一般,寒冷的气息侵入她的血肉中,好似要将五脏六腑冻住。
这并不是真正感受到的,而是神柱系统给她的精神惩罚。
床榻苏醒过来的闻辞听到动静,茫然地看着躺在地上的侍卫,愣了一下,忍着背部疼意走下床,不敢靠太近,试探地询问:
“你…怎么了?”
姜织冷得失去意识,嘴唇微动,断断续续地说着。
“冷,冷……”
闻辞见状,燃起屋里的炭火,迟疑了一会儿,还是将她搀扶到炭火附近。
他刚要松开手,面前喊冷的侍卫忽然伸出双臂环住了他的腰,紧紧地埋在他怀里,身躯不断颤抖哆嗦,显然是冷到极致。
触及的身体并不冰冷,温度正常,但侍卫面色神情都不像是在开玩笑。
闻辞任由着她抱着,坐在毛毯上。
不太会哄人,只能鹦鹉学舌般学着旁人一样,抬起手轻轻地在她背上安抚拍动。
姜织活生生地冻了三个小时,后面直接冻晕过去。
醒来时,已是后半夜。
窗外天色灰暗沉闷,像是要下雨的架势。
微弱的光线让她勉强看清楚身旁状况。
少年抱着她的身体,窝在地上睡着了。
姜织欣慰地笑了笑。
为他出气而受的惩罚看样子并不是白受的。
她小心翼翼地拿开他的手臂,旋即抱起他放到床榻上。
熄了屋里的炭火,她伸了伸懒腰,想再睡个回笼觉。
轻手轻脚地躺在少年身旁,刚要盖上被子准备睡的时候,黑暗里对上他蓦然睁开的双眸。
已是第二人格的闻辞反应极快,抬起脚把她踹了下去。
哐当。
她直接摔得眼冒金星。
闻辞面无表情,看着地上的侍卫,语气冷漠:“你意欲何为?”
姜织坐直身子,揉了揉摔疼的屁股,没好气地道:
“睡觉啊。”
闻辞后知后觉反应过来,此处是她的住处,且身下的床榻也是她的睡铺。
姜织见他迟迟不说话,以为他心里愧疚了,撑着腰站起身,道:“方才你刚醒被我吓着了,我不怪你。”
闻辞挪动身体,欲要下床离开这里。
姜织见状,制止住他的行为:“你身体还不可下床走动。”
伸在他面前的手,“啪”一声被他打开。
力度重,很快她的手背便泛起红痕,始作俑者毫无愧意:“别碰我。”
姜织一口气堵在喉咙里,收回了手,不再管他。
果然,少年没走两步,便倒在地上,后背伤口撕扯,血液渗透,染红了衣襟。
“我说过的,你还无法下床走动,”
姜织并未上前去扶,而是走到桌边给自己倒了杯水喝,缓解了一晚干渴的喉咙。
闻辞想爬出屋子,四肢却因为失血而使不上力气,剧烈喘息着,死死盯着房门的方向。
姜织问:“你想去何处?”
闻辞沉默不语,完全不想搭理她。
姜织也不恼怒:“我每日看守的地方,离后宫很远。”
闻辞闻声,侧目看她。
姜织耸肩,继续说:“后宫有一位嫔妃失踪,陛下派人到处搜寻,我猜那人是你。”
闻辞声音沙哑:“为…为何你不把我交出去?”
姜织想了想道:“你身受重伤,我虽不知你是从何处受的伤,但你眼下最重要的事便是养伤,既然我救了你,便不会放任不管。”
闻辞不信她的说辞。
这世间任何人都是有图谋的,她知道他是后宫中的一位嫔妃,女帝又到处搜寻他的踪迹,侍卫是不可能为了一个素昧平生的人,惹上杀身之祸。
“你有何预谋?”他直白地问。
姜织并不意外。
反派本就是一个多疑,城府极深的人,一个侍卫平白无故地救了他,甚至不惧生死,这是根本不可能发生的事。
她拨动着桌边的茶杯,道:“我听说你是陛下最宠爱的妃子,所以你伤好离开后,能否为我救一人?”
闻辞问:“何人?”
姜织眉眼低垂,真情实感地编故事:“他是我兄长,因为一些事关押在大理寺牢狱中,我希望你能救出他。”
闻辞问出重要的一点:“你如何肯定我伤好离开后,会救你兄长?”
他眯了眯眼,黑眸泛起一抹深不可测的光,“况且,我平安回到后宫,陛下怎能不对我起疑,倘若查到我在此处待过,甚至与你同处一室,陛下不会放了我,你的下场也是死。”
姜织语塞。
反派逻辑性太好了,伪装成侍卫救他本身就有很多bug,第一人格很容易糊弄,但第二人格稍微一句话没说好,他都不会信任她。
“随你信与不信,反正我话说完了。”她索性破罐子破摔。
闻辞认真观察她的行为动作,想要从中看出一些什么。
眼下他颇为怀疑她到底是不是侍卫。
在伪装成侍卫方面姜织很有天赋,以前在炮灰世界做过侍卫,所以一举一动都符合侍卫的标准。
反派是看不出什么的。
姜织走到他跟前道:“你伤口需要换药。”
好不容易止住血的伤口如今又裂开了,少年还真是一点也不省心。
见他没有反抗,姜织将他抱起放到床上,然后拿出药膏摆在床边,伸手去解开他的衣裳。
闻辞瞳孔一滞,咬牙道:“我…我自己换。”
见他那一脸逞强的样子,姜织很无奈,真心希望此时是第一人格占据身体。
“你动都动不了,如何换药?”
说完,她不顾他意愿解开单薄的衣裳,视线里一片雪色里出现两道狰狞的刀伤。
余光里,少年耳根浸红,咬紧牙关,极力隐忍着。
傲娇又可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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