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越想越觉得可行(),她不仅嘴上拱火(),腰也扭了扭,一起拱火。
卿荷不能继续轻松下去了,再放任就要出事了,他立刻把人从怀里捞出来,往旁边推。
卿莹却反手去抓他的手腕,看着他,“皇兄既然把我当妹妹,那你做哥哥的看到妹妹被人欺负,就不心疼吗?”
说着拉着他的手,想要往额头上放,卿荷却很快把手抽了出去。
他看了她那道伤一眼,眼睛深邃,像是挣扎在某个记忆漩涡之中,有片刻的混乱,但不过一瞬就又恢复了平静。
他摇了摇头。
“那你要看我的膝盖吗?”卿莹的手伸到脚踝,拉住丝薄的裙裾,“那些伤好得很快,我有乖乖涂药哦,以前我都不涂的。”
“为什么?”
“因为很快就会被罚跪啊。”卿莹平静地说,“就算这次涂药好了,下次也还是会继续破皮流血,干脆不去管了。”
他沉默着。
“但是现在已经全都好了哦。”
她的裙角往上提起,露出笔直纤细的小腿,皮肤细腻雪白,膝盖果然完好如初,她继续把裙子往上拉去,一只手却蓦地摁住了她。
他沉默着把裙子拉下去。
“不是问,孤为什么要管教你吗,”他淡声,“怕你以后红杏出墙,被人告到官府去,丢孤的脸。”
他的眼神倒真是担忧。
卿莹:“……”有点没办法反驳。
但是,他说这种话、流露这种神情,相当于默认了他自己是她的哥哥,不想她从东宫嫁出去后,做事太出格丢他的脸。
从头到尾居然只有她一个人进入了状态。
拜托,她在勾引他哎。而且,这还是她第一次认真去勾引一个人,她都做到这种地步了,他居然还在给她当兄长,一本正经地教育她。
卿莹觉得自己受到了侮辱。
她的魅力没有得到尊重。
当一件事上升到尊严层面,性质就变了,卿莹探手就去勾他的脖颈。
卿荷反应更快,直接摸上她的手腕,皮肤相触的一霎那间,卿莹反而不动了。
她直勾勾的看着他:“不要碰我,我要叫了。”
“……”卿荷并未像她以为的那样,顺着手腕往上摸,而是把她另一只手腕也捉在了掌心,随后用绳子把她绑了起来。
他动作太快,直到她的身子被扳过来绑在桌脚上,脊背抵着桌案,她才搞清楚绑她的不是绳子,而是一串念珠。
流苏的穗子扫在掌心,痒痒的。
卿荷坐回去,继续看奏折。
卿莹张了张嘴,愣是一个音节都没发出来。
现在,就算叫也没用了。
就算现在有人闯进来,看见她被绑在桌脚动弹不得,再看太子一副清心寡欲的样子在那处理政务,都不会联想到什么旖旎的事情上面去。
卿莹开始哼哼唧唧。
() “皇兄……”
“哥哥……”
“玉照哥哥……”
玉照是他的字。他一顿(),卿莹立刻再度娇滴滴地喊了一声▓()▓[(),但他像是根本听不到似的,继续平静地批阅奏折。
不知过了多久,卿荷批完最后一纸奏折,看一眼一直搁在手边没动的奏章,盯着那晕开的墨花半晌,心想明日让礼部的人重新呈一道折子上来。
再往身旁看去,那孩子闭眼好像睡着了,歪着身子,脑袋一点一点的眼看就要往旁边倒。
卿荷迅速伸手过去,掌心托着她的脸,把人给扶正回去,她还是没醒。
指腹残存一抹滑腻,他起身。走到卿莹待过的那书案旁,书页摊开,一行字跃入眼帘。什么衣衫尽褪、玉门大敞、拔步床吱呀作响。
“啪”。他立刻把书合上。心下微恼,他只叫成苍去寻些民间的趣事本子,怎就选了这样一本。实在是办事不利。
只是这一合上,便又让他瞧见了书页上的字。这字写的极好,大开大合,笔力尽现。
卿荷诧异地看着。
此前,公主皇子都是分开进学。凌烟阁的老师们都是学士大儒,教导公主时,总不如教导皇子那般尽心,文理经传只求粗通极可。
但她这手字,分明是有人指点,卿荷不由得拿起来细看,这字有几笔蹭花了,细细分辨,大概是一个“宠”字。
宠……宠?
-
“你的幼字是宠宠?”
卿莹觉得这人肯定后脑勺长了眼睛,不然为什么明明背对着她,都知道自己醒了。她别开头,装作没有听见。
衣衫摩擦声响起,皂边白靴落入眼帘,男子悦耳的声音从头顶落下。
“你字写的很好。能告诉皇兄是哪位老师教的吗?”
卿莹:“你解开我。”
他握着那本书,不讲话。
卿莹:“……是小月亮。”
小月亮。
“宠宠。这两个字,”他蹲下来,看着她眼睛说话:“能重新给我写一张吗?”
“……哼。”
“写了,”他忽然靠近,巨大的阴影和他身上的气息,几乎完全把她包裹。
他指尖伸到她身后,摸着那串念珠,嗓音低沉:“这个送给你,如何?”
手腕处的皮肤被他不轻不重地抚触着,念珠勒紧时都没感觉到的压力,此刻如山一般沉沉地朝她压了下来。
卿莹禁不住地打了个寒战。她有点无措,望着男子浅淡如琉璃的双眼。
“……好。”
他这才给她解开。
卿莹站起来,慢吞吞地挪到案前,低着头没动。
卿荷看着她在那揉着手腕,细白的皮肤上很明显的一圈红痕,他看着,眼里却没什么心疼的意味,不过是小惩大戒,他若是真恼了她,做的可比现在过分得多。
但她过了好久还是站在那,委委屈屈地揉手腕。
他终于迈开长腿走过去,“怎么。很疼吗?”
脸上却忽然被撒了什么。
碎纸屑乱了视线,脸上溅落微凉,是朱砂。烛光一晃,却是她从身旁跑了过去,他袖口微动,下意识想要抓住什么,指尖掠过一阵风。
她发尾的香气在鼻尖停留,缠着他。
望着空空如也的屋室,卿荷手指微紧。片刻,他散发走到院子里,那少女早就跑没了影子。他在月光下站了会儿,面沉如水。
所有人都跪下来,口呼殿下息怒。庭院里始终静静的。
“成苍,备水。”
他淡淡吩咐。
眼前忽然匆匆地跑过来一道身影,他移开拭脸的丝绢,才看清是个婢女。
瑞香跪在地上,磕头道:“方才奴婢见公主手中多了一串念珠……”
“是孤给的。”
瑞香低低道:“奴婢明日便要离宫……今后,公主若有什么逾矩的地方,还请殿下千万不要怪罪……公主生性单纯,她的许多举动都是无心的,绝非有意冒犯……”
卿荷一顿,捏着丝绢,手指愈发收紧,突然道:“那你说,她这样不算冒犯,怎样才算?”
瑞香抬眼就看到太子脸上那道红痕,眼中闪过惶恐。
卿荷目光冷淡,正要转身,又不知是想起什么,微微偏了脸来,问道:“秦王的小名,叫做小月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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