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萍儿,户部尚书府,林正亿。”
林疏棠眼睛瞪的圆呼呼的,看到“林正亿”这三个字陌生又熟悉。
“这本册子你怎么不早点告诉我。”
“别说你,除了我以外也就给你看过,其他谁也不知道。”
林疏棠在脑中搜索着李萍儿的信息。
她的记忆中完全没有这个人。
“我在铸假币的洞中发现了一样东西,拿给你看看。”
林疏棠还在思考着李萍儿的事,沈沉又拿出了一个东西,直接让她差点破防。
是一块带着“云”字样的玉笛。
“你是什么意思?云宴是我的舅舅,绝不可能参与铸假币这种事情的。”
沈沉看林疏棠有些激动,倒了一杯茶水递给她,
“别激动,我并没有说这件事是云宴做的。这玉笛被发现是在洞中的一具尸体身上,应该是偷的或者是其他方式得来的,而且云苍就在沈府,云宴这几日每日都会来送药材,我心里清楚不是他。”
林疏棠松了一口气。
“那这玉笛上有云字,应该是云家之物,除了是云苍和云宴之外,还会有谁参与此事。”
沈沉给林疏棠看这个玉笛就是想搞清楚到底是云家的谁参与了铸假币之事。
“不如你明日拿着这个玉笛去见云苍前辈,问问此物的来历。”
林疏棠心中很是忐忑,她怕云家被扯进铸假币这件事情中去,
可是这件事的危害性很大,事关国库。
沈沉能先给她说此事而不是拿着玉笛直接去找云苍或者云宴询问,已经是很给她面子了。
可是,她的时间有限,必须在天亮之前赶回别院。
如若不出现在别院,肯定会被金吾卫的人怀疑。
思来想去,只好让妙音先去别院顶替一下她。
和沈沉说了一声后,林疏棠从沈府来到西街铺子。
这个时辰铺子还没开始营业,妙音应该还在休息。
没成想,走近一看,铺子虽关着门,灯还亮着。
林疏棠敲门进去,是妙音开的门。
“王妃,您怎么这个时辰来了。”
“你还没休息啊?”
“铺子的帐很乱,奴婢理了很久才理清楚,昨日又得了云老板指点,这会子把以后经营的想法都写下来,等天亮后云老板要是来的话可以在指点一下奴婢。”
妙音能这么努力,林疏棠很是欣慰。
“等日后铺子做起来了,本妃可以帮你多开几家分号,每家铺子都可以抽一成利给你。”
“奴婢谢过王妃,这些都是奴婢应该做的。”
妙音的脸上满是喜悦。
“这两天我要留在京都有重要的事,别院那边皇后派人盯着,你去别院帮本妃顶两天。”
“是。”
“天亮之前就要到别院,王爷需在辰时喝药,日日都是本妃亲自伺候,你必须在辰时把药端给王爷就可以了。”
妙音是个机灵的,没有多问,这就收拾准备去别院。
“你把刚刚写好的册子给我吧,我带过去给云宴,这几日请他先帮忙看着铺子。”
妙音把册子交给林疏棠。
两人一起出了铺子后,林疏棠又回到了沈家。
一个时辰以后,林疏棠带着玉笛来到了云苍的院中。
看着云苍在院中练着八段锦。
“爷,好久不见。”
云苍看到她来,邀请她一起练习八段锦。
林疏棠站在云苍的身边,学着他的姿势,开始练习。
“小女娃,你可真会给你爷找事做。”
“怎么了,这可是大俞的皇帝,爷的医术如此高明,难道好搞不定一个小小的丹砂之毒?”
“我只能压制,他的毒和俞少珩不一样,中毒已久了,而且毒素已经侵入肺腑,就算我医术在高,也只能延缓他半年的寿命。”
“半年?”
俞帝只有半年的寿命了。
林疏棠心中咯噔一下。
不过,这都是他自作自受的结果,一味去追求长生,到最后连云苍这样的医术也只能延续半年的寿命。
多么讽刺。
“吸,呼……”
“对,就这样注意你的呼吸,每天早上做一次八段锦,你会感觉一整天身体都很舒畅。”
林疏棠停下了动作,拿出玉笛递给云苍,
“爷,其实我来找你,是想问问这个玉笛,你认识吗?”
云苍接过玉笛,轻轻的抚摸了一下。
眼神满是不舍,嘴角抽动,“这是你母亲及笄时,我赠给你母亲的物件,已经失踪了多年,怎会在你手中。”
林疏棠惊愕万分。
“爷,你在仔细看看,这确实是母亲之物?”
“这白玉是我寻了好些年才寻到了和田白玉,摸起来细腻光滑,做成玉笛是因为你母亲不怎么通音律,也就只会吹着短笛。”
云苍看着这玉笛,就好像看到了她的母亲一般。
“你看这云字,是我亲手刻上去的,不会有错。”
“你是在哪里得到这只玉笛的?”
“在伏龙山的一处洞穴之中,那洞穴是用来私自铸造假币的,我救俞帝之时,炸了炼丹炉,这才发现的洞口,这玉笛就在洞中一具尸体上发现的。”
“你可知道那尸骨是谁?”
“不知。”
这时,沈沉走了过来。
很明显已经林疏棠已经知道这玉笛的主人。
“这玉笛是我母亲之心爱之物。”
“那尸体赵松已经认过了,确实是铸造假币时他们的一个小头目,很明显已经被人灭口了。
不过既然是你母亲的心爱之物,又怎么到了那人的手中?”
“答案只有一个,那人是林正亿的人,而这玉笛想必是我母亲的遗物,被他赏给了那人。”
除此之外那人也不可能得到母亲的心爱之物。
愤怒如潮水般冲击着她的理智,眸子中的燃烧的怒火几欲喷出,紧紧皱着的眉头,和嵌入手掌的指甲,无一不阐释着她的恨。
世上人多凉薄,可像林正亿这般无耻的,她还真是头一回见。
半响之后,林疏棠冷冷道,
“沈沉,想必私自铸造钱币之事就是林正亿这个畜生做的,我母亲的嫁妆想必已经被那畜生挥霍干净。”
沈沉抿着唇,
“这件事,不知道到苏家参与了多少,就林正亿一人,只怕没那么大的胆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