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爷,我们也开始吧。”
“好。”
云苍拿出来他的银针,摆在一旁的小桌子上,还有许多精致的小瓶子。
一切准备就绪,林疏棠又穿上了她阔别已久的白大褂。
房间内,紧张的气氛开始弥漫。
两人一左一右的站在俞少珩的床边。
先消毒,确保手术区域无菌。
随后,林疏棠拿起手术刀,轻轻的在他原来伤口的位置,切开了皮肤。
止血钳夹住皮肤,打开伤口。
里面断掉的经脉看的清清楚楚。
这手术,林疏棠也不是第一次做了,很多士兵在剧烈运动时,也会撕裂肌腱,只要缝合上,过一段时间就能恢复。
“爷,你看,就是这里,只要接上这些断掉的筋,他的腿就能恢复。”
云苍全神贯注的看这林疏棠操作,一根根断裂的筋脉慢慢被接上,手指灵巧的如同在拨动琴弦。
动作十分细腻而又利索。
震惊之余,不忘观察着俞少珩的状态。
好在他并没有什么异样,仿佛睡着了一般。
突然,他的血咻的一下,飙到了林疏棠的衣服上。
“爷,快该你了。”
云苍拿出银针,在他的身上穴位一通下针。
没一会功夫,林疏棠这边血液由红色变成了暗红色。
“老夫已经把他的毒素引到了这里,等一会儿全部排出后,你在给他止血。”
“好。”
林疏棠心中也很着急,血液过多的流失对俞少珩来说很致命。
但这种办法是最快的,她信云苍。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林疏棠实在等不及了,直接从医疗空间中拿出两袋血液。
之前在查血的时候,就发现了俞少珩的血型和自己一样。
昨夜她就抽了400毫升,以备不时之需。
没想到今天真的用上了。
血液缓缓的流进他的身体,跟着伤口处流出的血液颜色也开始变得正常。
“爷,他的血液颜色已经变的正常了,我现在给他止血。”
云苍点了下头,开始拔出他身上的银针。
林疏棠的速度也不慢,止血钳直接夹住了血管破口处。
拿出专门缝合血管的缝合针,缝合血管。
额头上汗珠如珍珠一般滚下,林疏棠生怕汗珠滴落在他的伤口上,简单的用肩膀上的衣服蹭了一下,继续手中的缝合。
云苍第一次见有人这样处理伤口,心中很是惊喜。
如若是战场上被刀枪伤到后,可以这样缝合住,那许多的士兵都能保住性命。
他这个宝贝外孙女,以后的成就,只怕比他还要高。
随着时间的流逝,林疏棠把他所有的筋脉全部接了起来。
做完这一切,然后在他的手臂上打了一针愈合剂后,才坐着搬了一张凳子,坐在他的身边等着。
麻药还要过一会儿才能过去, 林疏棠昨夜一夜都没有休息好,满心都想着今天的手术,还有手术中会发生的情况。
好在和外曾祖父配合的情况下,手术很成功。
现在只用等待俞少珩醒来就好。
“小女娃,你要是太累老夫可以替你守在这里你去休息一下吧。”
“没事的爷,他还要小半个时辰就会醒了,我在这里等着他。”
“那好吧,老夫我一把年纪,现在可乏的很,就先去休息了。”
“好,爷你快去吧。”
云苍走后,林疏棠把手术器械都放进了消毒水里泡着,然后脱掉身上带血的白大褂,放在一边。
坐在小板凳上细细的看着俞少珩。
他静静的躺着,沉沉的睡着。
阳光透过窗户缝隙洒在他的脸上,隐约可见细小的绒毛。
他太瘦了,脸上的颜色并不好,有些惨白。
但依旧能看出,他以前英武不凡。
忽然间,俞少珩的睫毛抖动了一下,时间在这一刻凝固。
“你醒了?”林疏棠声音轻柔。
“嗯,已经结束了吗?”
俞少珩本想抬起头,只可惜脑子一阵晕眩,只好又躺了回去。
“不用着急,手术很成功,现在你只用等着好好恢复就行。”
&34;成功就好。”
这三年里,他没有哪一天不想着自己能重新站起来。
现在林疏棠告诉他已经接好了,心情反而很平静。
“你现在还不能下地,我用夹板把你的手脚都夹了起来,最迟也要等上一个月才能给你拆掉,在那之前,你还是得坐轮椅。”
“嗯,都听林大夫的。”
林疏棠头一次听到俞少珩这么叫她,眉眼带笑,整张脸凑了过来,
“王爷以后就这么叫我,我爱听。”
俞少珩鼻息间,全是她发丝的香味。
“你可知大俞女子成亲后会怎么称呼他们的伴侣吗?”
“知道啊 , 不就是夫君嘛。”
“唉,叫的很好听,本王也很喜欢。”
林疏棠没想到,这个男人居然套路她叫夫君,小脸一红转身要离开房间。
“别走啊,和你开玩笑的。”
“我不走,你难道一会光着身子出去吗?哼~”
林疏棠拉开门,桑山和桑川两人尽职尽业的守在门外,一边一个。
看到林疏棠出来,连忙问道,“王爷他没事吧。”
“你们是不信我,还是不信云苍老前辈,王爷已经好了,只是现在还在恢复期,依然不能动。”
“啊~!属下还以为王爷可以下地走路了,还要恢复啊。”
桑川脸上的期待变成了无奈。
林疏棠拧眉,在他头上狠敲了一下,“你以为本妃是神仙,吹口仙气就能让你家王爷恢复如初。”
吃了一个爆栗的桑川撅着嘴巴,很是委屈。
“快去给王爷找身干净的衣服过来,本妃还需要你们帮忙把王爷送回房间。”
“是。”
两人应声去忙。
林疏棠又回到房间里,关上了门。
“那个,你能不能先帮本王把裤子穿上。”
“不能,你的裤子已经被我给剪开穿不了,只能等着他们给你拿衣服过来。”
俞少珩深深的闭上了眼睛,深感无力。
虽说不是第一次了,好歹他是个有羞耻心的人,三番两次在属下面前光着腚,很影响他的威严。
就在这时,楼下传来一阵躁动声。
一个妇人在医馆门口大着嗓门哭丧,
“我们当家的就是吃了这里开的药才没命的,云苍医馆就是黑店,大家快来帮忙评评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