永泰宫离凤仪宫并不远,又有宫人引路,林疏棠很快见到了惠贵妃。
“见过贵妃娘娘。”
林疏棠端端正正跪着。
“珩王妃,您小声一点,咱们贵妃有午休的习惯,您来的这也太晚了。”
“额……好吧,那我先去御花园逛逛,等贵妃休息好了,咱们再来。”
林疏棠起身要走,那侍女却有一丝慌乱。
本以为林疏棠会好好跪着,不料一点不按套路出牌。
“珩王妃等等,奴婢可以先带王妃去偏殿休息,等娘娘梳洗一番。”
“也行。”
来到偏殿,这里的一切都很正常,却让林林疏棠心中更是疑惑。
这里的物品的摆放,帐幔的颜色,还有墙上的画,都让林疏棠有一种莫名熟悉感。
走近那幅画,仔细端详了一会儿,发现这幅画没有署名,但和俞少珩书房墙上的那幅,极其相似。
说不定就是出自一人之手。
侍女送来热茶,打断了林疏棠的思绪。
“你们贵妃娘娘很擅长绘画?”
“回王妃,是的。”
林疏棠心中有了一个念头,一闪而过。
正殿内,惠贵妃悠悠起身,身上只穿着一层薄纱,光着一双玉足,走到了窗口处。
眼神刚好落在偏殿的屋内,那幅画前站着的林疏棠身上。
“长的倒是有几分姿色,只是脑子不够聪明。”
“沁兰,去叫小厨房备一些膳食,想必皇后娘娘不会管饭。”
“奴婢觉得珩王妃也太不懂规矩了,刚刚根本没把娘娘放在眼里,娘娘为何还要对她这么好,管她饭。”沁兰嘟着嘴抱怨道。
“你的胆子越发大了,干脆这永泰宫的主以后由你来做吧。”
沁兰委屈张脸,低着头,退了出去。
她从小就跟着惠贵妃, 别人不知道,她可清楚的很。
娘娘的只要一想起那个人,就会变得很暴躁不安。
林疏棠早就察觉到了窗外那抹异样的眼神。
故意装作看不懂的模样,东瞅瞅西瞄瞄。
书桌上摆放着游记诗歌之类的书,她并不是很感兴趣。
只是为了打发时间,随意拿起来翻看了一下,又放回来了原处。、
一炷香后,沁兰出现在了偏殿门口。
“珩王妃安好,我们娘娘已经洗漱好了,请您移步正殿。”
林疏棠点了点头,带着两位侍女跟着沁兰来到正殿。
一进门,紫檀木桌上摆着些小菜,菜色看起来十分可口。
惠贵妃坐在首位上,身上穿了一件海棠色的宫装,再搭配上明艳的妆容,整个人看起来娇艳欲滴。
“听闻珩王妃是个有趣的人,本宫迫不及待想见见你,有所怠慢千万不要放在心上。”
林疏棠看着一脸和善的惠贵妃,心中也放松了不少。
至少不会像在凤仪宫那样小心翼翼,每一句话每一个表情都要深思熟虑。
“贵妃娘娘安好,您是端老太妃的外甥女,就是珩王的表姐,都是一家人,哪有什么怠慢不怠慢的。”
“呵呵……,珩王妃说的可不对,本宫和少珩的生辰同年同月生,旁人也分不清我们两个谁大谁小,但本宫得叫他一声哥哥。本宫久居深宫,也好久没见过哥哥一面了。”
贵妃语气中全是遗憾,可在林疏棠的耳中,听到的可是另外一个意思。
“贵妃娘娘若是想见王爷,珩王府随时欢迎您的到来。”
“那就好,见了珩王妃本人,本宫才知道宫里流传珩王妃的话,纯纯都是谣言。”
林疏棠心中懊恼,自己这可是头一次进宫,还不知道已经有人在背后造她的谣了。
反正以后日日都要进宫学习礼仪,等找到造谣的人,定要用缝合针将他的嘴缝上最好。
不过,在贵妃面前,她也只能尴尬的笑了两声。
“你瞧瞧,本宫太喜欢珩王妃了,说起话来就没完,这桌上的菜都快凉了,快珩王妃咱们一起用膳吧。”
贵妃起身拉着林疏棠的手,走到一旁的桌边坐下。
“本宫从小就是一个人,没什么朋友,哥哥他们都爱习武,而本宫只能学些画画,弹琴无趣的东西。”
“我也没朋友,从小就被认定八字不祥,所以在乡下也没有人愿意搭理我。刚刚在偏殿,墙上的那幅猛虎下山图画的很好啊,娘娘多才多艺,又生的如此美貌,想必一般人在娘娘面前都自惭形秽,没资格做娘娘的朋友。”
惠贵妃闻言,眼中闪着一些泪光,手中端起一杯酒,
“珩王妃,本宫敬你一杯,今日初见,就让本宫有一种相见恨晚的感觉,以后你常来永泰宫陪我好吗?”
林疏棠也端起桌上的酒杯,脑中回想起林静蕊那杯毒酒,下意识的先闻了一下。
好在医疗芯片并没有像那日反应强烈,想必这杯酒应该没有问题。
“这酒好香啊!”
“这是我闲来无事自己酿的桂花酒,只可惜哥哥喝不到。”
“那一会儿娘娘可以送我一些,我带回去给珩王尝尝,他肯定会喜欢的。”
“就这么说定了。”
惠贵妃唤来沁兰,“去园中的桂花树下,将本宫埋的桂花酒都挖出来,待会给珩王妃带上。”
沁兰应了一声下去准备。
“快吃吧,别光顾着说话,想必在皇后娘娘那里可没饭吃。”
贵妃自己也夹了盘中的菜吃了两口,林疏棠这才放下了心夹菜。
看着林疏棠动了筷子,贵妃的嘴角轻轻上扬。
还算有些小聪明,不然在这宫里,死都不知道怎么死的。
用完膳后,林疏棠也不好在打搅,主动向贵妃告了别,出了永泰宫。
看着印夏手中提着两瓶桂花酒,林疏棠微微一笑。
惠贵妃和俞少珩是青梅竹马,两人一起长大,许是自己真的想多了。
离开了皇宫回到珩王府,刚进门,门房小厮就跑来报信,
“王妃,午时刚过,有人来找您,您不在,小的给打发走了。”
“哦?那人什么也没说?”
“说了,可是奴才没听太懂,只记得好像是问那个蓝色的药丸还有没有?”
林疏棠闻言,嘴角扯出一丝坏笑,
“财叔这是尝到甜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