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章 高手过招,胜负难定,慕棋未死
擒拿树王一事,真切不容易,慕书告诉李长笑,那树王早已派生灵智,且极忠于慕老祖,甚至本身便有不俗修为,纵使找到了,也并非一帆风顺。
且此时此刻,那得道林树王,怕早已知晓二人存在,有意避开不见。慕书说到此时,不免抱怨,若洪千、慕棋不来搅局,说不定她已经取下叶子,进行到下一步了。
然纵使千难万难,却也总要去做,她此行目的,无非就是为此而来,说到这里,慕书不由缅怀,那慕棋若是在便好了。她虽知晓慕棋术法弊端,但那棋中天地的术法,不弄山水河流、天下大势,最合适不过。若有他在,定能寻得道果。
听到此话,李长笑忽而神秘笑笑,慕书大怒,问他笑什么,李长笑不停,反而笑声更大。慕书气得牙痒,偏偏奈何不得此人,便心中想着:“莫非他平时也是这般气师姐的?笑罢笑罢,老娘奈何不得你,笑岔气才好。”
好半晌,李长笑告诉她,她虽是聪明机警,但他人亦不是傻子,单以结果而论,她其实被慕棋摆了一道。
慕书登时瞪大眼睛,“慕棋没死?”
李长笑点头,那日他隔山观火,看得清晰,慕棋被洞穿胸膛时,却有一笑,十分隐晦。正所谓当局者迷,盘管者清,并非李长笑智谋远胜二人,实是他身处局外,何人持棋,何人出棋,落棋何处,他总该是看得清的。
他拾起木柴,在地上涂涂画画,竟画出一面棋盘来,棋之一道,他真是不甚了解,欺负欺负七岁小儿至八十岁老朽,还尚有余力,若是与这些深谙棋道千百余年不止的棋道老手,定然相形见绌。
然既定的棋局,他加以分析,破解,却也能够做到。近日与慕书相处,听过许多慕府秘闻,又听得得道林重重布局,才慢慢反应过来。
他只道慕书是天骄,但慕棋自不差于她,正所谓慕家四字,琴、棋、书、画虽不该分个上下,但确分了上下,琴者最大,其次是棋,随后是书,可见单是论能力,慕棋甚至是在慕书之上。
慕书脸色难看,慢慢回味,便越觉李长笑所说有理,当时情急,她根本顾不上慕棋,此刻一幕一幕,细细回想,慢慢品味,便也后知后觉了起来。若无李长笑点醒,她怕是到死都蒙在鼓里。
被蒙在鼓里,并非是不够聪明,恰恰是太过聪明,太过自信,才陷入如此境地。慕书俯身查看棋盘,也拾起一根树枝,在棋盘上勾勾画画。
慕书一拍手,“聪明反被聪明误,聪明反被聪明误,我是只知其一,不知其二。”说话间,身后陡然冷汗冒出。
慕老祖盗取道果,乃至诸多恶事,她的师尊兼爱人慕青书,多有参与,她亦是知道极多。慕棋的棋中天地,破局之法、内核原则…便是由此而知,她知晓慕棋一但铺展棋局,便可将天地视作棋盘,万物比做棋子,玄之又玄,但对弈常成双,破局之法,只需从棋子变作棋手,便可出其不意,一招制敌以胜。
慕书深知此点,凭借此一招瞬息将慕棋拉入死境,然而此刻他才惊觉,慕棋…名带一“棋”字,棋道正是他最擅长之事,她虽自诩聪慧,但论棋道远不敢与慕棋相比。
她既成棋手,便需与慕棋对弈,看似破局之法,实则正中慕棋下怀,其中定然涉及极多暗中博弈,因不晓此道细节,无从追求。
但从结果而看,八成是慕书被“屠龙”,而慕棋惨胜。可惜的是,有道是“观棋不语真君子”,李长笑真不能称作君子,所做的事更是与地痞流氓无异。
棋局已定之际,突的掀了桌子,斩了死结,把“洪千”这枚屠龙的关键一棋,一刀两断了去。若洪千泉下有知,更能入轮回转世,怕是欲哭无泪,来世定不做莽夫了。
弄到最后,就洪千当个几人棋子,来回戏弄,最后憾然死去。然若说洪千无辜,却也万万说不上,此人仗势欺人,心胸狭隘,他若不欺慕琴,怎会中大空剑,他若不欺慕棋,又怎会有此一劫?
那命理之说,好似冥冥天定,万事自然,慕书推演棋盘,自顾自你一子,我一子,很快棋盘满是石子。李长笑不知棋中天地的术理,自看不出玄机所在,也不说话,就一旁看着慕书推演。
过了半晌,慕书烦躁极了,推翻重新推演,反复几次,得出结果皆是相同。这一盘棋局,她输得极惨。
慕书实也是先入为主,先时百般利用慕棋,便当真认为慕棋任她拿捏,不足为惧。直到此刻,才惊觉这天下间,还活着的大修士,那个是真正好对付的?
要么入洪千,莽夫一个,但发起狠来,谁人不惧?要么如慕棋,暗中算天地,暗中算他人,硬生生将死局嫁祸她人。
李长笑双眼福祸缠,见慕书印堂发黑,霉运当头,心道:“慕棋何止将死局嫁接给你啊,便是把那霉运都嫁接给你了。”
心下腹黑一笑,全无提醒之意,就静看慕书倒霉。慕书知晓慕棋活着,更可能暗中逃到某处修养,便气不打一处来,告诉李长笑,若能有慕棋相助,寻得树王,乃至后面几步,都能容易上许多。
虽有利用李长笑出气之意,但也确是实话。如此一来,那树王之事,便只能暂时搁置,两人去寻慕棋去了。
那慕棋说是难寻,却也不算难。李长笑曾给他种下灾厄黑祸霉运,他双眼可见祸福,见谁人黑气缠绕,便是慕棋无疑。那福祸之气,玄之又玄,慕棋纵使有心转嫁给慕书,但能力终究有限。
慕书惊叹:“你能操控祸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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