锦和见海兰发现了她,便扬起嘴角,无声的说了几个字‘我知道是你’。
安排的如此缜密,可谓是面面俱到,是自己轻敌了。
海兰没瞧出锦和在说什么,但心里莫名的紧张起来,默默收回眼,也不敢继续替如懿求情。
皇后恢复以往的端庄,无声的流下泪水,用帕子擦了擦。
“臣妾多谢皇上替永琏做主,只是可怜了永琏这孩子,受了这样的苦。”
“若不是皇上庇佑,臣妾真是怕永琏,熬不过过去啊。”
皇帝起身,走到皇后面前:“没事了,永琏是朕的嫡子,又得上天庇佑,福泽深厚。”
皇帝替皇后抹去眼泪,就见皇后楚楚可怜的看向他。
“皇上,臣妾听闻海常在绣工极好,这段日子,替永璋做了不少娃娃。”
“永璋还日日去给永琏换一个,说是兄弟之情,祈福的好意。”
“不如让海常在,也替永琏做些娃娃,倒是供在宝华殿,替永琏祈福。”
皇帝想都没想,就同意了:“行,永璋是个好孩子,凡事都顾着他二哥,这事你安排就好。”
“多谢皇上。”
海兰莫名有一种不祥的预感,想也没想就推脱这件事情。
“皇上,皇后娘娘,臣妾的绣工,怕是入不了娘娘的眼。”
皇后扶起海兰:“宫中你绣工最好,连皇额娘都夸赞,怎么替永琏做几个娃娃,就不行了?”
贵妃也跟着帮腔:“是呀,宫里谁不知道你海兰,是绣房出身,一手绣工,出神入化,能替二阿哥祈福,是你的福气。”
海兰见推脱不了,只能印下:“那臣妾就恭敬不如从命了。”
皇后带着海兰回到长春宫,让明夏去库房,把针线跟绣架都拿出来。
皇后喝了一口茶,才笑着道:“之后便劳烦海常在了。”
“能替二阿哥祈福,是臣妾的福气。”
见海兰还算上道,皇后也不好说什么,就让明夏下去准备。
明夏带着几人,在院子里,摆好绣架跟针线。
“本宫还要去看永琏,就不顾着海常在了。”
“是,恭送娘娘。”
皇后带着锦和离开长春宫,明夏就把海常在请到院子里。
海兰刚出去,就见院子中间,摆放着绣架。
“这是?”
明夏面无表情:“皇后娘娘吩咐了,替二阿哥祈福的娃娃,必须吸收天地之精华。”
“海常在就在院子里,替二阿哥缝制娃娃,既能吸收日光之气,也能吸收月光之气。”
“如此替二阿哥祈福,是再好不过了。”
叶心瞧出皇后这根本就是在磋磨人:“什么天地之精华,这么冷的天,我们常在怎么受的住。”
明夏一个眼神,身后的宫女,就走过去,抬手就是给叶心一掌。
叶心也教训一顿,也很识趣的闭上了嘴。
明夏看向海兰:“皇后娘娘的吩咐,常在敢不从吗?”
海兰咽了咽口水:“不敢,只是我日后还要服侍皇上,怕是”
明夏慧心一笑:“海常在若是担心这个,就不必操心了。”
“皇后娘娘已经命敬事房的公公,撤了常在的绿头牌,之后常在专心,只要替二阿哥缝制娃娃祈福就好。”
说完明夏便走到门口:“海常在,请吧。”
海兰没办法,现在也没人能够护住她,只能坐在院子里,安心缝制娃娃。
永琏死劫已过,锦和彻底放下心来,之后就会慢慢好全。
锦和见皇后兴致还不错,便问出自己心中的疑问。
“皇额娘,难道不气恼吗?”
皇帝就这么轻易的,停止了调查,一个小常子的死,就算是结束了。
皇后替永琏盖好被子,就拉着锦和坐在榻上。
“没有十全十美的事情,就算知道幕后真凶,有时迫于一些形势,也不能够做些什么。”
其实皇后根本就没相信,皇帝会查出真凶。
他连诬陷如懿的真凶都查不出来,还指望他查出谋害永琏的真凶,简直是异想天开。
皇后是在富察夫人进宫那一次之后,才彻底想明白,素练背着她做了一些什么事情。
不过她不打算替如懿伸冤,她可没那么好的心思。
不过等之后皇帝查出来,她可以从中间横插一脚,给自己谋个好名声。
皇后温和一笑:“活着不比死了更好?起码咱们知道真凶。”
“能自己动手,总比把希望寄托在他人那里好。”
皇后摸了摸锦和小脸蛋:“锦和,只有活着,才能让人感到绝望。”
锦和似懂非懂,不过还是点点头。
皇后照顾好永琏,就回长春宫去了,锦和回到朝青居。
从梳妆台上,拿出之前准备好的菖蒲生汁液,吩咐玄知,让它亲自下在海兰的坐胎药中。
此时的海兰,还被留在长春宫,在寒风中缝制娃娃。
她手中的狮子娃娃,已经是缝制的第四个,缝完就能回宫了。
一直到晚上,海兰才缝制好四个娃娃,站起身揉了揉自己酸痛的腰。
把娃娃交给明夏,就站在门外等着。
皇后看了一眼,明夏端进来的娃娃,一共四个,有老虎,狮子,梅花鹿,还有一个小狗。
给了明夏一个眼神,这是制作精美的娃娃,全部被带了回去。
明夏带着娃娃走到门口:“海常在,娘娘说了,这些娃娃不行,不能够用来祈福。”
“劳烦海常在重新再做一份。”
说完就把娃娃丢在地上,头也不抬的回了屋内。
海兰看着地上滚落的娃娃,已经沾了灰,叶心想给海兰鸣不平,都没地去鸣。
没有任何办法,海兰又重新坐在院子里,再做一份。
一直到凌晨,皇后才放海兰离开,不过让她明天继续过来。
海兰撑着酸痛的身体,回到自己殿中,就直接去沐浴更衣。
要睡下时,叶心端来一碗坐胎药:“主儿,你先把坐胎药喝了吧。”
“嗯,若是能有孕,咱们或许就能救姐姐出来了。”到时她也会好一些。
“是呀,到时候主儿,也不用被皇后娘娘磋磨了。”
海兰喝下一碗坐胎药,刚睡下不久,就感觉身子不对劲,立马起身,一口鲜血吐在床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