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后一向简朴低调,不喜太过奢靡,哪怕现在没有限制后宫嫔妃的份例。
可只要皇后在上面以身作则,底下的人,全都不敢越过皇后。
皇帝虽然没有明说,第四个是谁,但皇后还是猜到,会有四个孩子给永琏伴读。
“永琏身份与永璜他们不同,他是朕的嫡长子。”
皇帝握住皇后的手:“我对永琏寄予期望,旁的自然不会落下。”
其实皇帝心中,早早就把永琏当做太子来培养。
他刚登基的那一年,就秘密立了永琏为太子,圣旨就放在乾清宫正大光明匾后。
此事除了他自己,旁人谁都不知道。
皇后回握住:“臣妾明白皇上的苦心。”
“可就是因为皇上对永琏寄予厚望,才不能太过特殊,惹人招眼。”
此话也并无道理,皇帝反省一下,觉得皇后说的挺有道理。
“你有所顾虑也不错。”
“臣妾先替永琏谢过皇上。”
“可永琏毕竟是嫡子,朕不想委屈了他。”
皇帝从立太子的时候起,就开始为永琏铺路。
说是选伴读,其实就是在给永琏找势力,这一点从永琏的太傅就能看的出来。
全部都是朝中正一品的大臣,或是有实权的重臣。
让他们的孩子进宫给永琏伴读,不止能从小培养他们的关系,还能教导他们如何成为臣子。
皇后一心想着不能太过高调奢靡,却没有想到皇帝,是在考虑以后的一层。
锦和却注意到了这一点,安抚好锦瑟,就走到皇后跟前。
“皇额娘,皇阿玛给弟弟选伴读,本就是好事,再说了,弟弟太傅那么多,伴读多几个也无妨。”
见一个俩个都来劝她,皇后也就就此作罢。
“行吧,只是皇上四个就够了,不能再多了。”
“朕都知道,你安心吧。”
跟皇后商量完这件事,皇帝就要处理公务,回养心殿去了。
皇后问起锦和:“你刚刚为何要同意,你皇阿玛的决定啊?”
锦和不好意思道:“皇额娘,皇阿玛重视弟弟,这是在给弟弟以后铺路呢。”
皇后愣住:“铺路?”
“嗯,弟弟是皇阿玛的嫡长子,永璜虽然占了个庶长子的名头。”
“可皇阿玛到底重视嫡出,自然也就重视弟弟。”
见皇后傻傻的,锦和又接着解释:“皇额娘难道就没发现,弟弟的太傅,都是朝中有实权的大臣吗?”
皇后在傻,现在也反应过来了,皇帝这是默认了,永琏就是未来的太子。
不然也不会,这般大费周章的挑选伴读的人选。
“原来如此——”
这个消息对皇后来说,真的是惊喜。
可惊喜的同时,皇后又担忧起来,害怕那些庶出跟永琏争。
“对了,儿臣不要伴读。”
皇后思绪回来:“为何?”
“儿臣一个人待着就好。”
有伴读日日与她同吃同住,那她的秘密,不就全部都被发现了。
“况且有木笙跟木秋跟着儿臣,她们跟伴读又有什么区别。”
“也是。”
一开始,皇后是想在富察家,选两个适龄的姑娘家,带进宫跟锦和一起。
可现在锦和不要,皇后也不会强迫她。
这孩子自小主意就大的很,皇帝又宠她,没准自个儿去跟皇帝说一声就行了。
晚上永琏从尚书房回撷芳殿,就看见锦和正等着他。
姐弟俩一起用晚膳,锦和就与永琏说起,今日的事情。
“你是说,皇阿玛在给我挑伴读了?”
姐弟俩之间,就没那么多的规矩,用膳的时候,也是该讲的讲。
“对,人选都说出来了,从你太傅里面挑适龄进宫。”
“这样啊咳咳咳咳。”
见永琏一声声的咳嗽,锦和立马担忧起来:“可是着凉了?有请过太医吗?”
永琏缓了一瞬:“没事,昨晚看书看的太晚了,就吹了点风。”
“木笙,去请齐太医过来。”
“是。”
“不用。”永琏赶紧连连摆手。
被锦和一巴掌拍下来:“什么不用不用,万一出了点什么问题怎么办!”
被凶的永琏,一句话都不敢说,悄悄捂住被打的手背。
说完永琏,又说起伺候永琏的太监们:“你们怎么伺候的?二阿哥着凉了,都不去禀告皇额娘。”
“长公主恕罪,都是奴才的不是。”
“你别怪小认子,是我不让他说的。”
小认子是永琏伺候的小太监,日日都跟着永琏。
“你还好意思说!”
“万一起了大病,不告诉皇额娘,不去请太医,他们少不了一顿板子。”
永琏彻底语塞,等齐汝过来,替永琏诊了脉,确定没什么大事,吃几副药就行。
齐汝一走,永琏就拉着锦和求她:“你别告诉皇额娘。”
“皇额娘还要照顾锦瑟,免得让她分心。”
锦和那永琏没办法:“我倒是想不告诉,齐太医亲自给你诊的脉,想瞒都瞒不住,好好养病吧。”
亲眼盯着永琏喝了药,锦和回到朝青居,沐浴躺着。
半个时辰的功夫,米多回来,锦和就问起它:“素练最近可有异常?”
“没有,不过那王公公死的时候,我感觉她有些奇怪。”
“哪里奇怪了?”
“就异常的兴奋。”
“真是难为她了,你回去好好歇歇吧。”
“行。”
二月的最后一天,皇帝就宣布要给皇子们选伴读的事情。
至于永琏的伴读,皇帝早早就定好了。
永璜的伴读,皇帝特意挑了一日,去跟如懿商量了一下。
可自从如懿因永璜降了位分,待这个养子,就不如从前那般贴心。
如懿家中都是老妇,已经没什么人了,便让自己皇帝做主就好。
三月初一,皇帝就直接定下人选,惊蛰一过,就进宫伴读。
因着这件事,姮媞还来找锦和不痛快。
“哎呀,锦和侄女,怎么皇帝哥哥就没给你选个伴读啊?”
锦和冷眼看过去,不明白她有什么好幸灾乐祸的
“姮媞姑姑,你今天可是吃太撑了?侄女看你衣裳都小了几分。”
姮媞往下看了看自己,与平常并无差别,意识到自己被耍了。
抬头就看见,锦和戏谑的看着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