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臣妾请皇上安。”
皇帝亲自扶起皇后:“起来吧,这么晚了,有什么事情啊?”
“ 臣妾今日去撷芳殿看几个孩子,发现永璜在御花园摔了一跤。”
皇后说完还仔细观察皇帝的脸色:“也是臣妾的不是,在内务府挑选的嬷嬷,伺候的如此不尽心。”
听到孩子受伤,皇帝有些关心,但见皇后责怪自己,也不忍心怪她:“这也不能怪你,既然嬷嬷伺候的不尽心,让内务府重新换一匹就是了。”
“臣妾原也是这么想的,但嬷嬷伺候终究还是不妥。”
“皇后有何想法啊?”
皇后一副为永璜考虑的样子:“要不给永璜找个养母吧,身边有了额娘终究是要好一些。”
皇帝探究的看着皇后,这几日贵妃一直在他身边闹着要养永璜,现在皇后也提这件事情,不得不让他多想。
皇后又继续说:“宫里也只有贵妃和娴妃没有子嗣,纯嫔要照顾永璋,怕是也没这个尽力。”
这点皇帝倒是很赞成:“嗯。”
皇帝心中属意的如懿,如懿喜欢孩子,一定会好好照顾永璜,加上这段日子,冷落了她,给她一个孩子,让她心中也宽慰一些。
想着转而又试探皇后:“那琅嬅觉得谁比较合适?”
皇后笑了笑,像是没听出皇帝的试探:“臣妾说再多也没用,还得让永璜自己选才行,只有孩子知道自己想要什么。”
“行,朕明日就让永璜过来。”
“是。”
皇帝顺势就歇在了长春宫,隔日到了午时,慧贵妃就马不停蹄地去养心殿找皇帝,一同去到尚书房。
永璜在书房听到慧贵妃和皇帝的声音,只觉得天助我也,没想到机会来的这么快。
“儿臣请皇阿玛,慧娘娘安。”
皇帝仔细瞧了瞧永璜,脸上也没有擦伤,身上也穿的干净整洁,和往常也差不了多少。
“都起来吧。”
刚好是午时,锦和永琏都在,姐弟俩对视一眼,没明白怎么贵妃跟着皇帝一起来了,以往都是皇帝自己一个人来。
慧贵妃一上来,就心疼的摸着永璜的脑袋:“大阿哥怎么见瘦了?皇上,你看大阿哥瘦的。”
皇帝上下一看,没见有多瘦啊,反而还觉得比去年更胖了一些。
原本慧贵妃还想说永璜身上穿的单薄,可往身上一看,永璜穿的可是衣裳,料子比她身上都好。
转而又关心的问:“慧娘娘给你带了,最喜欢吃的芙蓉酥,想不想尝一尝?”
永璜懂事的点点头:“嗯。”
“茉心,快。”慧贵妃端着盘子,递到永璜的面前:“来,快尝尝。”
皇帝在一边看着这一幕,只见贵妃只把点心给永璜一人,却不给的锦和跟永琏,眼中流露出对贵妃的不满。
锦和扫视一看,就把头撇向一边,她倒不是馋,只是被这样区别对待,心中有些不开心。
皇帝当场就抓住锦和的小动作,心中有些疼惜。
“锦和,永琏,可用午膳了?”
永琏回道:“儿臣跟大哥哥,姐姐已经用过了。”
“嗯。”对着锦和招了招手,示意她过去,又对着永璜道:“永璜啊,先别顾着吃,给皇阿玛写几个字瞧瞧。”
“嗯。”永璜放下点心,重新走到书桌前面。
这时慧贵妃才意识到,她刚刚太心急了,因此忽略了锦和跟永琏。
锦和刚走过去,皇帝就拍了拍她的脑袋,又摸了摸永琏大光脑门。
“锦和,永琏也来吃芙蓉酥。”
“多谢慧娘娘,刚用了午膳,现在已经用不下了。”
“这样啊”
慧贵妃现在只觉得,手中的芙蓉酥有些烫手,赶紧把盘子交给了茉心。
可永璜在写字的时候,却一直盯着芙蓉酥,皇帝出声询问,声音也大了几分。
“永璜,皇阿玛记得你平日,对点心不过尔尔,为何今日盯着点心不放呢?”
永璜立马放下毛笔,起身向皇帝请罪:“儿臣知错,儿臣再写。”
慧贵妃出声宽慰:“写完了再吃,昂。”
永璜见铺垫的差不多,故意把袖子撸上去,露出手臂上的伤痕,给皇帝看。
皇帝这时轻声询问锦和:“可还饿不饿?要不要皇阿玛让人带点心过来。”
“儿臣不饿,皇阿玛用午膳了没?”
皇帝现在只觉得还是女儿好,会关心自己平日里的生活。
“皇阿玛也不饿。”
父女的温馨时刻,很快就被慧贵妃打断:“哎呀,大阿哥的手是怎么了?”
说完还关心的走到永璜身边,轻柔的提着永璜的手:“怎么伤着了?”
皇帝走过去一看,便想起昨晚皇后和他说的,永璜在御花园摔了一跤。
闻着永璜身上有一股淡淡的药味,但伤口却没有涂药的痕迹。
皇帝心中有几分猜测,皇后昨晚可是让太医去瞧过的,还亲自盯着永璜擦了药,又警示了伺候的下人。
可今日伤口却不见好,皇帝现在可不觉得,这是底下的人伺候不尽心。
心中对这个长子,又一次感到失望,在他面前耍这些小心眼。
锦和也凑着小脑袋往前面看去,只觉得永璜对自己真狠啊,摔得手臂都是青的,还有严重的擦伤。
皇帝板着脸问:“可找太医瞧过了?”
永璜不明白皇帝这么问什么意思,难道不应该是问他出什么事情吗?
左想右想也不敢撒谎:“昨儿皇额娘给儿臣,请太医瞧过了。”
慧贵妃带着怒意质问:“你们怎么伺候的?”
嬷嬷赶紧跪下:“大阿哥昨儿不小心在御花园摔了一跤,都是奴婢们的不是,还请皇上责罚。”
“昨儿是李嬷嬷伺候大阿哥的,昨晚已经被皇后娘娘掌掴了。”
皇帝没继续问嬷嬷,而是吩咐王钦:“王钦,你去撷芳殿,把永璜的药膏带去长春宫。”
“嗻。”
永璜惊诧的抬起头看向皇帝,只见皇帝黑着脸,还以为这是皇帝在关心他,他的计划成功了。
却不知皇帝不是在关心他,而是对他产生浓浓的失望之意。
最后皇帝什么也没说,只让永琏好好留在尚书房跟着师傅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