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个小身影就躲在花坛后面,竖着耳朵听,好在永璜和惢心是站在石阶下面,视线的缘故,也没注意到,上面有人偷听。
惢心见永璜指着她手中的食盒,便笑着解释:“这是延禧宫新做的点心,奴婢要拿去送给三阿哥的。”
永璜失落的低下头,满脸落寞:“三弟什么好吃的都有,吃也吃不完。”
停顿了一瞬又接着说:“我却什么都没有。”
惢心见永璜有些可怜,便弯下腰问:“大阿哥很想吃吗?奴婢拿几块给大阿哥吧。”
说着就打算从食盒里面,把点心拿出来,给永璜吃几块。
永璜不想做的太明显,佯装关心的出手制止了惢心:“这是娴娘娘给三弟的点心,你给了我,不怕娴娘娘责罚你吗?”
“娴妃娘娘疼爱大阿哥,吃几块点心算什么呢。”
说完就把食盒打开,让永璜自己拿点心。
永璜看着里面小巧精致的点心,虽然比不上他平常吃的,但尚在用心,光看着味道也不错。
小心翼翼的看了一眼惢心,才伸手往里面去拿,刚拿上就狼吞虎咽起来。
惢心还只是以为永璜是饿了,就也没在意,反而一个劲的让永璜慢些吃。
也是这时,惢心才注意到,永璜不止是手上,连衣裳上,脸上就是脏兮兮的,身边也没个人跟着。
锦和蹲在上面,冷漠的看着眼前的一切,原来是这样,永璜才成为娴妃的养子。
故意偷偷跑出来,在把身上弄脏,好博得旁人同情,想来能这么凑巧的遇见惢心。
怕是背后花了不少心思,也真是难为她这个大哥哥了。
木笙抬起头一看,隐约在凉亭看到了茉心,便扯了扯锦和的衣袖,示意她往凉亭上看去。
锦和太抬头一看,就瞧见远处的茉心,当即就感叹:“这真是一茬接一茬啊。”
木笙想起前段日子听到的传言:“最近奴婢听说,自从大年初一之后,大阿哥在太后面前得脸,太后就很是看中大阿哥。”
锦和才不信这种言论呢,若真是看重,怎么不待在身边,亲自抚养,不过是在误导众人罢了。
低头看见木思手中的毽子,似乎是想到什么,眼睛一转,就让木思把毽子给她。
随后抬脚一踢,正好踢在永璜的脚边,永璜正吃着点心,为了在惢心面前演的更真实一些。
每每都是大口大口的吃,被突如其来的毽子一吓,当即就有些噎住。
缓了好一会儿,才缓过神来,自从上次太后为他撑腰,皇后也都是吩咐人,好生伺候着。
慢慢的脾气也就见长,所以现在被吓,脾气就起来了,也不顾惢心在场。
“是谁!若是踢到我了,担待得起吗?!”
惢心把永璜拉到一边,她刚刚也是被吓住了,也就没注意到永璜的变化。
锦和听到声音,才小跑过去,立马惊讶的大声喊:“大哥哥!你怎么在这里啊?”
喊完才走下石阶,木笙木思跟着捡起地上的毽子:“大阿哥安。”
“长公主安。”
永璜瞧见是锦和,不知是心虚还是什么,赶紧把手中未吃完的点心藏在背后。
“大妹妹是特意等在这里的?”
锦和心中冷笑:“不是呀,我听说御花园风景美如画,就过来踢毽子。”那可不是,我是特意跟着你的
说完才把视线对向惢心:“这是娴娘娘身边的惢心吧,怎么和大哥哥待在一起啊?”
“延禧宫新做了些点心,奴婢正要去钟粹宫给三阿哥送过去。”
锦和了然,还刻意调侃道:“三弟真是有福气呀,也难怪娴娘娘都这般疼爱,大哥哥你说是吧?”
永璜嘴角微微抽搐,他可不信这死丫头,刚刚不是故意的,每每都坏他好事。
见永璜不回,锦和往后看了看,立马惊呼:“大哥哥,你身边的人呢?万一你出事怎么办啊,我一定回去告诉皇额娘的。”
“大妹妹,不用了!不关他们的事,是我自己想出来透透气。”
惢心疑惑一看,总觉得永璜是被吓住了,况且小孩子怎么会撒谎,但她不是永璜的宫女,也不好说什么。
况且方才她也答应了永璜,不会说出他的事情。
“大阿哥,长公主,奴婢还要去钟粹宫,便告退了。”
锦和无所谓的摆摆手,随后走上石阶,又回头对永璜道:“大哥哥,你放心,妹妹一定会告诉皇额娘的,毕竟安危重要。”
见一个两个都走了,永璜气的就把手中的点心,怒摔在地上。
刚想回去,就听见李嬷嬷的寻找他的声音,赶紧把身上的灰尘都拍了拍。
就见李嬷嬷急匆匆的走过来:“大阿哥,你真是担心死奴婢了,怎么这么不省心呢?”
边说边牵着永璜的手,往撷芳殿走去。
永璜面无表情,虽然被锦和打断,但好在该说的,都向惢心说了,也不算计划失败。
只是锦和总是个隐患,特别是现在他身边伺候的人多了,日日被盯着,空闲的功夫可不多。
现在身边的李嬷嬷,就是正月时,皇后吩咐内务府特意拨给他的,如今连小得子就得听李嬷嬷的。
茉心把刚刚的一切都看在眼里,转身就回到咸福宫把事情,都向慧贵妃说了一遍。
惢心也同样如此,还特意向如懿说明,永璜身边没人跟着,像是伺候的人不尽心。
如懿细细想来,只觉得是撷芳殿的人松懈,可若是无人指使,下人也不敢越过主子。
便嘱咐惢心这事别让外说,总要细细查过才知道。
随后又和海兰说起,永璜没有生母看顾,总是比有生母的可怜些。
锦和就没有那么急切了,在御花园踢了一场毽子,才去长春宫给皇后请安。
“儿臣请皇额娘安。”
皇后见锦和额头都是汗水,忍不住念叨:“起来吧,这又是到哪里毛躁去了,都走的气喘吁吁。”
“儿臣在御花园踢毽子呢,还碰见了大哥哥和惢心。”
皇后这下疑惑了,永璜和惢心向来都是没交集的:“永璜和惢心?”
“是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