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般想着,南湘一路将容贵妃送出瑞王府。
“湘儿,母妃回宫,既白就拜托你了。”
坐上宫中来接她的马车,容贵妃依旧不放心地回头嘱咐。
“母妃,你放心吧,我会照顾好既白哥哥的。”
南湘点头答应,等容贵妃的马车离开后,她这才转头看了一眼东方既白。
却见这家伙蔫头耷脑,宛如一根霜打的茄子。
【活该!东方既白,叫你成天围着沈安若转,这下被人家心上人阴了吧!】
【要不是怕被你连累到西山去挖煤,老娘非要你吃个大亏不可!】
南湘心里偷笑,却不知她所想的每一句话,都一字不落的落入东方既白耳中。
这女人,还真是……
听着南湘那狡黠的心声在脑中炸开,东方既白只觉得气血上涌。
想他堂堂贵妃之子,天潢贵胄,在一众兄弟中也算是佼佼者。
那东方玄夜不过是一个婢生子,竟也敢在背后朝他捅刀子。
他东方既白既白何曾受过这种委屈?
“不行,我必须得做点什么!不能只靠母妃!”
说着,东方既白抬腿就走。
瞧这方向,他竟是还想进宫?
这可不行!
别看东方既白生得一副端方君子的模样。
但那智商,在南湘看来,估计没比府里养的二哈高多少。
她可不敢再放他出去霍霍了。
不然,可就不止是到西山挖煤这么简单了。
“既白哥哥,你要去哪儿?”
南湘一把拉住东方既白,“这个时候父皇肯定还在气头上,你可别冲动。”
“南湘,你别拦我,我现在就要去找父皇,让他给我一个公道!”
东方既白咬牙切齿,眼中尽是怒火。
“东方玄夜那小子,也不想想他是什么身份,也敢在父皇面前污蔑于我!不给他点教训,我实在咽不下这口气!”
说着,东方既白挣开南湘的手就要走。
那架势,似乎真想冲到皇帝面前问个是非对错。
这不是添乱嘛!
南湘连忙拦住他,急声道:“既白哥哥,你冷静一点!你现在贸然去找皇上,只怕会适得其反啊!”
“我管不了那么多了!”东方既白冷笑一声,“我堂堂贵妃之子,竟被东方玄夜这厮弄得如此狼狈,这次要是吃下这个闷亏,日后如何在众兄弟面前抬起头来?”
这……
瞧着东方既白这毫无理智,随时都能暴走的模样,南湘无奈地摇了摇头。
【唉,这家伙所有的脑细胞恐怕都用来想怎么当女主舔狗了吧?】
【这时候了,还想着面子问题】
就这智商,还学人家夺嫡呢!】
南湘也是服了,不过为了自个儿不被牵连,该劝还得劝啊。
这般想着,她再次出言劝阻,“既白哥哥,我知道你咽不下这口气,但皇上现在正在气头上呢,你去说不定会火上浇油。
不如就像刚才说的让我先去探探口风,看看能不能从中周旋一二。”
“你?”东方既白狐疑地看了南湘一眼,总觉得这女人没安好心。
但想想之前南湘都能顺利从父皇手中要回一个死士,这回她说不定还真能帮上忙。
想到这里,东方既白勉强点了点头:“行吧,那这事儿就交给你了。”
“不过,你要记住,出门在外,不管怎么说你的身份都是我的王妃,一言一行都代表我的脸面,你可别给我丢人。”
【呵,也不看看刚才是谁跟个丧家之犬似的逃回来,还敢嫌弃我丢人!】
【信不信老娘把你头给你丢掉!】
南湘心里p,面上却笑得那叫一个甜美。
她点点头,“既白哥哥放心,你我夫妻一体,我自然不会丢了自己的面子。”
“再说,母妃也在宫里呢,她对我那么好,就算是为了她我也不会乱来的。”
一听南湘提到容贵妃,东方既白的脸色稍霁。
他点了点头,沉声道:“知道就好,那你且去吧,记住了不管能不能让父皇改变主意,都别给我丢人,更不要被人抓住什么把柄,不然,本王可没功夫管你。”
“知道了,既白哥哥你就放心吧。”南湘忙不迭地应了一声,转身就往皇宫里走去。
这事儿得尽早解决了,不然就东方既白那德性。
她还真怕一不留神就得跟他到西山挖煤。
不过,就老皇帝那变态的性子,这事儿到底是不是八皇子从中作梗还有待商榷。
说不准,也许是皇帝借题发挥呢?
毕竟,在老皇帝心里,除了太子,其他皇子,包括东方既白这个贵妃之子都是磨刀石般的存在。
老皇帝压根就没想把手里的权力分出去。
如今东方既白风头正盛,老皇帝想借机打压他也不是没有可能。
这般想着,南湘不由得叹了一口气。
虽说她已经穿过一次书了,也顺利通关了。
但眼下局势已然变化,又没了系统这个金手指。
她纵有七窍玲珑心,也不能保证什么。
只能走一步看一步了。
这般想着,南湘不知不觉地就走到了御书房外。
她正要让人通传,就看见太子满脸愁容地从御书房里出来。
这是……发生什么事了?
要知道这太子向来沉稳,怎么今日也变得如此急躁?
不对劲儿,这几个皇子都不对劲。
南湘心中狐疑,上前福了一福身,恭敬道:“太子殿下。”
太子听到声音,抬眼看去,登时露出一丝喜色:“哦,是瑞王妃啊!真是来得正好,你快随我进宫去见父皇,此事事关重大,容不得半点耽搁!”
说罢,太子也不等南湘回应,拉着她的手就往御书房走去。
这是真出大事了啊。
南湘可不认为区区广善库的事儿,能让这些皇子一个个的都如坐针毡。
一定还有什么她不知道的事情发生。
而且,这个事一定很大!
想到这里,南湘嘴角勾起一抹意味深长的笑容。
她倒要看看,这件事到底有多严重,连太子都坐不住了!
御书房内,皇帝正端坐在龙椅之上,闭目沉思。
一旁的八皇子跪在地上,看起来十分狼狈。
“父皇,儿臣冤枉啊!我什么时候陷害过六哥了?
分明是他处处针对我,屡次三番地挑衅羞辱于我!”
八皇子声泪俱下地申辩着,语气中满是委屈。
皇帝睁开眼睛,目光如炬,直直地盯着八皇子:“东方玄夜,你为了推脱责任,竟拉亲兄弟下水,还是借朕的手,你好大的胆子!”
“莫不是这些年勾心斗角惯了,连朕你都可以拿来当刀使了?”
皇帝说着脸色越发阴沉,周身散发出一股凛冽的寒意。
八皇子吓得连连磕头,战战兢兢地说:“父皇明鉴,儿臣万不敢冒犯父皇……”
“够了!”皇帝一拍龙椅,震得八皇子浑身一抖。
“连朕都敢玩弄于鼓掌间,还有什么是你不敢的?”
说罢,皇帝也不听八皇子辩解。
直接呵斥,“来人,给朕将八皇子玄夜禁足半年,除非朕的召见,不得踏出府邸半步!”
“父皇!”八皇子闻言大惊失色,刚要再辩,却被宦官死死按在地上,再也说不出话来。
半年啊,等他出来黄花菜都凉了。
东方玄夜一脸不甘,却也不敢挣扎。
就在这时,南湘和太子走了进来。
瞧见这一幕,太子连忙上前,拱手道:“父皇息怒,八弟虽然冲动了些,但想必他也是一时糊涂,并非有意冒犯。
再者,他和六弟的事,也不能全怪在他一人身上啊。”
这太子倒是一个雨露均沾的。
先前为东方既白求情,这会儿又为东方玄夜说话。
看着太子,南湘微微勾勾唇。
事情好像越来越有趣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