凉亭里。
刘经理一副吃了翔的表情，怔怔的盯着曹牧。
马经理碍于自己的身份，他毕竟是大厂的管理层，手舞足蹈属实不像话。
但他真的好想跳一支舞呀。
“不对呀，曹族长，我在销售部干了半辈子，厂里的大订单，全都要在我手里过一遍，上千吨的大单子，在我印象里，只有曹家寨这一单啊。”刘经理懵逼过后，思路开始清晰。
马经理见缝插针，看热闹的不怕事大，阴阳怪气的说“曹族长什么身份，你的意思是，他拿假酒糊弄你啊？”
刘经理脸一黑，正要反驳。
曹牧抬手轻压，制止两人接下来的嘴仗环节。
“二位，我什么时候说过，自己还有一批毛台酒啊？”
马经理一愣，反问道“不是毛台酒，那你还要我买？我买别的品牌酒，有什么用啊？”
刘经理一听这话，就气不打一处来，指着马经理的鼻子骂道“小人！卑鄙小人！”
马经理反驳道“就你高尚，咱俩抢客户的时候，你阴招迭出，都是老狐狸，你跟我谈什么聊斋？”
眼瞅着这一对冤家，又要掐起来了，曹牧笑着制止道“二位，先别急着吵，我这还有一批52度年份杏花村，你们想不想要？”
刘经理先是一愣，随即面露喜色，继而幸灾乐祸的看向马经理。
马经理人都傻了，额头冷汗，顺着面颊，一串接着一串的。
52度杏花村，在芬酒品牌系列。
与53度飞天茅台的地位一样，都是主营系列酒，是一个酒厂的台柱子。
所以，刘经理刚才的两难之地，瞬间移形换位，成了马经理的难题。
毛台和芬酒，玩的都是饥饿营销这一套。
市场不饿了，那还玩个勾八！！！
主营系列年份酒的价格，一旦乱掉，品牌口碑就会崩掉，进而是股价，没个三年五载，缓不过这口气来。
马经理开始慌了，说都不会话了“老祖宗，你不要乱搞呀，爹，爷爷，祖宗！！！”
刘经理嘿嘿冷笑，竖起两根手指，得意洋洋的喊道“我出二百亿零一块。”
他这副小人得志的模样，就好像刚才那三百二十亿的合同，不是自己花的一样。
马经理从兜里掏出手帕，动作和刚刚的刘经理，如出一辙，使劲去擦额头上的冷汗。
柳菡举着自拍杆的手都麻掉了，另一只手则捂着小嘴巴，双眼中满是惊讶。
直播间网友，算是彻底被老祖宗的骚操作整服了，服的一点脾气都没有。
服服帖帖的，像被熨斗烫过一样。
【请老祖宗，收下我的膝盖。】
【老祖宗主打一个雨露均沾呀。】
【一人一巴掌，谁也别笑话谁。】
【马经理已经哭晕在厕所里。】
【刘经理，你看看你那副幸灾乐祸的样子，好像捡了个天大的便宜一样，拜托你清醒一点啊，你特么也是受害者啊。】
【我愿奉老祖宗为神，这样的神仙操作，不是神来之笔是什么？要想完成这波操作，马刘二人，缺一不可啊，我觉得，老祖宗早已经谋划好了这一切，请君入瓮了这是！！！】
【刘与马，一时瑜亮啊。】
凉亭里。
马经理还在垂死挣扎，心存侥幸道“你真有杏花村？”
曹牧微笑点头“嗯，窖藏十五年的芬酒杏花村，大概一千五百吨，如假包换。”
马经理如丧考妣，艰难的说道“曹族长，我们的杏花村，可没毛台那么值钱呐，我不可能跟这个大傻子，花一样的价钱买啊，我觉得八十亿可以谈。”
刘经理不乐意了，瞪起眼珠子骂道“你说谁是傻子？我出二百亿！！！零一块！！！你八十亿，也开得了口？坐小孩那桌去吧，这里的博弈，不适合你。”
曹牧缓缓开口道“刘经理，既然你这么爽快，我给你抹个零头，收你二百亿”
马经理人都麻了。
杀人诛心呐这是。
你特么还好意思给他抹个零头？？？
一块钱，我用你抹？？？
这批杏花村，如果落入毛台厂，可就完犊子了。
马经理立马打断曹牧的话，急吼吼的喊道“三百亿，三百亿！我给三百亿，我认栽。”
曹牧微微点头。
对于这个报价，他还是比较满意的。
论品牌影响力，和市场价值，汾酒确实比不上毛台。
价格低些，很合理。
还是那句话，做人做事，留一线，来日好相见。
鱼死网破，逼得人家狗急跳墙，百害而无一利。
一场谈判过后，曹家寨老祖宗赚了六百二十亿。
这个消息，如同一颗炸弹，在网络上爆开。
各大媒体嗅到了热度的味道，纷纷赶稿，标题很是夸张，甚至惊悚。
老祖宗谈笑风生，上品农庄灰飞烟灭！
曹家寨老祖宗略微出手，六百亿到手！
刘与马，一时瑜亮，为绿园打了一针强心剂！
孤儿大学生，翻手云覆手雨，商场绞肉机！
当绿园找到资金的消息传开后。
股市韭菜们，闻到了肉味，争先恐后，一头扎进绿园股票。
一天之内。
绿园股价强势回升，涨停三次。
股价回暖，代表着绿园集团，活过来了。
一时间，曹家寨老祖宗的操作，成了众经济学家讨论分析的案例。
更成了街头巷尾，大家吹牛逼的对象。
网络上，那就更热闹了。
曹牧收获一大批粉丝，嗷嗷叫着喊‘爸爸’。
外面很热闹，曹家寨却截然不同。
寨民们像是不上网一样，他们这些和绿园集团密切相关的人，却丝毫未受影响，面上未曾见到一丝喜悦，还是一如既往的工作，吃饭，回家睡觉。
柳菡举着自拍杆，在曹家寨逛了一大圈，神情中充满了困惑。
老祖宗干了这么大的事，我这么一个刚加入曹家寨的员工，都觉得很兴奋。
寨民们怎么一点反应都没有？
直播间网友，也很困惑。
【我擦，曹家寨没网是吧？这么镇定的么？】
【难道不应该放上一宿的烟花，全寨欢腾么？】
【生死存亡这么大的事，怎么会没反应啊？】
【不会吧？这么牛逼的寨子，寨民真不上网啊？】
柳菡实在忍不住，横在马路中间，拦下一辆电动三蹦子。
“您好，大爷。”柳菡礼貌的打招呼。
被拦住的寨民，五十多岁上下，笑起来满脸褶子，一看就是吃过苦的庄稼人“我认识你，你是老祖宗找来的宣传委员。”
柳菡嘴角一抽。
宣传委员这种说法，还真是梦回一年级啊~
不过这大爷的称呼，也没毛病。
柳菡百万年薪，干的确实是宣传工作。
“大爷，您知道老祖宗，今天上午，解决了绿园集团的资金问题么？”
大爷憨厚的笑了笑“知道啊，老祖宗赚了六百二十亿。”
柳菡眼角一抽，你们老祖宗赚了六百二十亿啊。
你呵呵一笑，这是什么反应？
你难道不应该兴高采烈，来上几个老年版托马斯回旋跳么？
柳菡深吸一口气，问出心中疑惑“老祖宗拯救寨民于水火，干了这么大的事，您就不震惊么？为什么这么平静？”
老大爷微微皱眉，嘴角一撇，双眼中，似乎带着点不屑“这算啥？老祖宗五岁时，用寨里的钱玩股票，赚了三百个亿。六岁时，老祖宗带着寨民，炒期货，赚了伍佰亿，给全寨的人修房屋，建食堂。七岁时创建绿园集团，让全寨的人，都有工作，有饭吃，还能有闲钱买家电，买轿车”
“老祖宗八岁时，在魔都买了五栋写字楼，在京城紫禁城外面，买了三十处四合院，姑娘，你知道现在这些四合院，值多少钱么？”
老大爷这个灵魂反问，属实把柳菡干懵逼了。
皇城根的三十套四合院？
这玩意是能用钱衡量的东西么？
老祖宗五岁赚了三百亿？
我五岁时，在干嘛？
撩裙子？呲泥巴？
难怪老祖宗谈笑间赚六百亿，寨民们一点反应都没有。
原来是习以为常了，这都是小场面了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