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五的上午，柴明扬带着一群人到了津海大学，津海用了一天时间弄出来了自己的价码。不过具体的价码肯定不是柴明扬和刘子睿来商量了。
到了津海大学，对面也叫来了不少人，还把姚娜叫来了。主宾落座之后，津海大学的校长说道：“柴校长四舍五入也算是津海大学的女婿了啊。这也算回娘家了啊。”
嗯？这话一出来，南津这边的人都觉得不对劲。都知道姚娜是柴明扬的媳妇，但是你在这个场合说出来这句话咋个意思？我们得听你的？
“嗨，我俩在家，工作上各管各的。谁也不干涉谁的了。”柴明扬笑着说道。废话，都副部级了，能听不出来这话夹枪带棒的感觉？不就是我比你早两天去部里谈话收指令么，非得在现在跟我找场子是么。
“我们也算是娘家人了，这两边合作，估计很愉快啊。”
“那你看了，说到底，都是一家人。既然合作嘛，肯定有合作的好处了。”
说到底，虽然两个学校挨着这么近，但是真的，谁都看不太上谁，或者说都憋着劲儿准备把对方超过去。这每年的招生排名，分数什么的就开始争，然后科研什么的也都你追我赶的。虽然这种竞争的场面还是很有利于发展，但是你毕竟很多时候还是影响团结的了。
“我们今儿来呢，也是遵照部党组的指示，希望和津海大学达成更深层次的合作了，这个，咱们两个学校挨得这么近，这么多年的关系了毕竟也是。”
“柴校长说的是啊，这两个门挨门的。肯定是要好好合作的了。那怎么的，咱直接切入主题？”
“具体的价码就不用咱们谈了吧。我和您，咱们只谈大框架。身边这么多人。各谈各的呗。”
“柴校这么放手？”
“云校不也是么，很多事情直接放给常务了。”
“没办法，我这还要去开学术会议。实在忙不过来啊。还是你们文科啊。到底是轻松。”
“文科不就这点好处了么，主要我们人少啊，不放权，下面人怎么成长啊。”
刚交锋没多久，这屋里就开始有火药味了。谁也不让谁，脸上都笑嘻嘻的，实际上这个心里面都已经骂翻了天了。
“柴校准备今儿怎么个流程？”
“我们呢，遵照部里的指示，准备了一个大的框架协议。云校掌掌眼？没问题的话，先把这个解决了。起码部里面有个交代，剩下的详细的，他们谈呗。”
柴明扬一看，既然你这么说，那我也不留面子了，反正这是部里面的指示，你是乐意合作也好，不乐意合作也罢。部里面的要求你干不干吧。
“既然这样的话，那我们看看？”
“老季，给云校呈上。”
“子睿，和法务的同志们讨论一下。给咱们女婿一个面子嘛。”
刘子睿现在是最难的了，一边是自己呆这么多年的南津，从上学开始一直到工作，感情肯定是深厚的，但是现在自己是津海大学的常务，立场必须是津海大学的立场。听着柴明扬和自己校长这你来我往的，这心里多少还是有点不那么舒服。
刘子睿拿过协议就和法务的看上了，这边柴明扬和云校长还在有一搭没一搭的聊着。
“哎你介绍介绍啊。我看着有的人眼熟，是不是我们津海大学毕业的啊。”
“这是我们常务，季山。文华的。剩下的你们自己说吧。”
下面的人一个个介绍出去，刚说完，刘子睿说：“校长，我们看了一下，协议没问题。里面没有太多实质性的合作内容。就是框架了。”
“柴校的意思是签一下这个？”
“起码要有一个东西能和部里说一下吧。后面咱们到什么地步，那再说再的事儿呗。”
“到底是柴校啊。年轻，脑子活泛啊。那这样，这个东西你我各自走审批，完事儿咱们约个时间？”
“听云校的啊。”
“那个子睿，你来主牵头这个事儿啊。我这最近实在是太忙。子睿未来和你对接啊。”
“季山啊。这子睿，认识一下啊，后面你和他对接这个事儿啊。”
几个人从津海大学出来，柴明扬倒是没说什么，季山有点愤愤不平。
“唉不是，那姓云的都要骑脖子拉屎了，你还沉得住气？”
“老季同志，胸怀，你觉得这个姓云的不咋样，我也觉得不咋样，但是呢，后面实际操办，他肯定不插手。这个人一看就是一心扑在科研上的那种。后面找他们书记聊聊。你和子睿多对接。子睿这个人还是不错的了。”
“你确定？他虽然是原来南津的，但是毕竟现在屁股是津海的啊。”
“放心吧。人不坏。屁股决定脑袋，只不过是在利益上。但是做事情还是公平的了。”
“那行，回头我和他对接看看吧。”
“这个协议，回头给刘子睿一份，让他们看看有没有要修改的，催着他们赶紧走审批，咱们内部也赶紧批。先把这个事儿定了。”
“这个事儿估计不难，就是后面那些了。”
“不用慌，实在不行搞一些无伤大雅的，图书馆啊什么的这些。这个还是问题不大的。”
“行，我们还是由易到难得谈吧。”
“把什么学分啊，辅修放到最后。先把前面的落实了。等到后面再说。”
“你的意思是……”
“部里为什么一定让我们和津海大合作？其实不就是因为两个学校都是瘸腿校，我们虽然有工科，但是我们的工科相对来说发展是不如商科和文史的，对于他们来说，也是一样。虽然都是创国际一流，但是瘸腿怎么行呢？你看帝都大学，也是文科见长，但是人家数学全国第一。华清呢？别的不说，经济甩我们多少了，还有美术。这都是全面发展的。”
“那我明白了，其实不一定是多深入的合作，只是让我们学习他们的理工科发展。让他们借鉴我们的文科发展。”
“我觉得是这个意思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