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咱几个人好久没在一块正儿八经开过会了啊，今儿不扯闲淡啊，说个正事儿。我问问你们，尤其沈钊和冯通啊，你俩都是一线上来的，你们觉得，一线的这些进修、研究生、实习生、规培生的情况和待遇怎么样？”
“待遇？什么待遇？”
“这么说吧，冯通，你们当初对新来的小护士是怎么对待的？铺床，叠被，翻身，擦洗这些活都是新来的小护士干吧。好点的护士长还可能教人家配药啊什么的。我听说，护士应该都是付费实习来的吧。”
“对……其实是这样。我们手术室可能还好点，下面科室有的可能……还狠点。但是也分科室，有的科室对实习生态度也还好。就看护士长了。”
“沈钊，规培、实习在科室里面应该是最没人权的一类人了吧，老护士都能叼他们两句，进修也算是三等公民，比前面俩好点有限呗。”
“其实……你说的也是，当初我规培的时候，那老护士长真的……我都不带想说的。”
“所以啊，我就有个想法，其实这个想法，从我刚来医教科轮转的时候我就有这个想法了，这一年的时间我规划了规划，我觉得今儿跟你们交个底，你们帮我想想，如果能干，咱们就申请立项，上报院里审议。”
柴明扬转身在黑板上写下四个大字：“教学门诊。”
四个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
“主任，我记得总医院好像有这个门诊吧。”
“对，总医院有这个门诊模式，让规培、实习、进修都在这个门诊里面，类似于全科门诊一样的，每天有一个全科大夫坐诊，二三线随时支援。我想把这个模式移植到咱们医院来。其实本来去年就想办，但是这个职称啊，规培啊，实习啊都给耽误了。”
“您是想，也让咱们这的人去接诊？”
“对，其实我是这样想的，进修也好，规培也好，甚至是实习，都是来学本事的，你天天让人家干杂活，他学不出什么东西，所以我想的是，这个东西我们一步到位，院中院，这些规培、进修，每人每周除了日常值班，再多一天坐诊，实习的必须带教老师推荐，科主任同意，去坐诊。每天出一个全科医生坐镇。”
“但是，医疗质量怎么保证呢？”
“实际上这就是这个院中院的地方，我们要求每个出诊的大夫，不求快，但求准，病例必须按照主诉、现病史、既往史、体检特征、处理措施、诊断全面书写，电子病历全部由坐诊的全科大夫确认之后生效。处方一律双签名，不然药方不给发药。”
“但是这样的话，全科大夫会比较累的啊，一整个科室的病例和处方。”
“如果算上便民门诊呢？一起审核？”
“主任你这是想玩死我们便民啊。”
“哎呀讨论讨论给你们加绩效。”
“那行，那行。要不干脆把便民和教学门诊合并算了。”
“那这事儿咱就定不了了，你们如果觉得这个事儿能办，那咱们就写方案，申请立项。当一个科研课题来做。咋样？正好最近要报内部自立课题呢。”
“我觉得行，如果是院中院的话，实际上护士都可以得到锻炼，我们可以自己扎针、输液、护理什么的。”
“那行，苏阳，这个课题你来执笔，最近院里可能要放一批员额制的编制出来内部转正用，你抓住机会。
然后冯通、沈钊，你们俩帮着苏阳一起准备一些材料什么的。然后齐娟，帮着苏阳一起写一下自立课题书。我先去和院长汇报一下情况什么的。”
柴明扬安排完科里事儿之后，转身去了院长那边，这个事儿肯定是要和院长汇报的，毕竟说白了，这个事儿，还是多少动了一些别的科室的蛋糕，虽然很多的患者教学门诊本身没办法解决还是要转诊到专科科室，但是吧，你用人家的人多少还是有点不地道嘛。
“院长，您方便么，有个事儿我想跟您汇报一下。”
“来，啥事儿说。”
“之前您和我大姨吃饭的时候，咱不是提了总医院的那个教学门诊了么，我想在咱附院复制一个，但是是一个更高级的教学门诊。”
“你说说看？怎么个更高级的教学门诊？”
“院中院。”
“什么意思？”
“您给我划出一片地方来，医护全部是由进修、规培、实习的医护组成，他们独立接诊，但是所有的病例必须是由便民门诊的全科大夫确认之后，双签字处方才能生效。如果一旦遇到全科大夫无法解决的问题，转诊专科诊室。由专科大夫接诊。”
“但是你这样的话，会不会给专科带来压力？”
“专科的话如果是普通主治医初诊的话，不会有很大压力，如果主治无法解决的话，摇二线大夫来，实际上和急诊的模式差不多，只不过是多开了一个门诊罢了。”
“这个事儿，比较大，院务会已经无法解决了，可能要中层大会才能解决了。”
“我们准备报今年的自立课题，用课题的形式提请专家委员会审批。”
“嗯，你这个路子倒是没什么大问题，你们先写课题数，然后发给我看一下。其实这个是好的模式，对于这些人的技术是一个很好的锻炼，同时便民的绩效也能涨一些上去了。”
“其实我们也这么想，我们科室的沈钊现在不就在便民出诊么，实际上便民的大夫才是真正意义上的大全科大夫，大到接生小到感冒发烧啥都能看，所以让他们坐镇是一个最好的选择，而且说实话，便民的绩效属实有点低，沈钊的便民的绩效本身拿的是最低的了，他算上我们科室的加起来跟他们绩效最多的差不多才。”
“那行，你们先准备材料，过些日子评审会你们讲解一下，专家们讨论一下，必要的时候可能还需要医学经济专业的来讨论一下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