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天师苏璃的目光在接过那把剑的瞬间凝固了,他仿佛被一种无形的力量牵引,愣在了原地。
他的手指轻轻滑过剑身,眉头紧锁,声音微微颤抖:“这剑……这剑的外形,似乎与御神剑别无二致,但……”
徐骄的心也跟着提了起来,他紧盯着苏璃,等待着他的答案。
苏璃深吸一口气,闭上了双眼,似乎在用心感受剑中的气息。片刻后,他缓缓睁开眼,眼中闪过一丝失望:“但这不是御神剑,这是一把赝品。”
徐骄悬着的心终于死了。
苏璃继续说道:“御神剑之所以强大,不仅仅在于它的外形和锋利,更重要的是它拥有剑灵星辞。这把剑虽然外形相似,但却缺少了那份灵性。”
苏璃的话让徐骄感到一阵无力,星辞似乎真的离他而去了。他叹了口气,心中的希望之火似乎在这一刻熄灭了。
徐骄踏入李榜眼家的院落,尚未抵达门口,便听到院内传来的嘈杂声。他的眉头微微一皱,示意身边的护卫们原地待命,随后带着冷玉溪悄然走了进去。
院子中央,几名大汉正围着一个年轻女子,她脸色苍白,衣衫不整,头发散乱地贴在脸颊上。
大汉们恶狠狠地逼着她:“还钱!欠的五十两银子一分都不能少!”
女子眼中含泪,声音颤抖:“大哥,求你了,再宽限我几天,我一定会想办法还钱的。”
领头的大汉眼中闪过一丝淫邪的光芒,他嗤笑一声:“再宽限几天?你以为我们会相信你?我看你长得不错,不如……”
他话未说完,手已经伸向了女子的肩膀。
女子惊恐地尖叫一声,用力扇了大汉一巴掌。
大汉恼羞成怒,一把将她推倒在地,随后上前揪住她的头发,恶狠狠地说道:“敬酒不吃吃罚酒!告诉你,我有个好主意。你脱光衣服去大街上学狗叫,我给你算钱,每叫一声给你一两。运气好的话,那个淫魔徐骄看到了,说不定还会多赏你点银子呢!”
女子听到这话,脸色变得更加苍白,她挣扎着想要站起来,却被大汉死死按住。
徐骄坐在内院的椅子上,冷眼旁观着院子里的情景。他瞥见桌上的糕点和茶水,倒了一杯茶,慢慢品味。
冷玉溪站在一旁,看着被欺凌的女子,眼中满是愤怒和不忍。她想要冲上前去,却被徐骄一把拉住。
“去干什么?”徐骄淡淡地问道。
“去帮她要个公道啊!”冷玉溪的语气中充满了坚定。
徐骄轻轻摇头,将手中的茶杯递给冷玉溪,说道:“你一个弱女子去了又如何?他们人多势众,你又能做什么呢?”
冷玉溪咬了咬嘴唇,声音有些颤抖:“我……我有钱!我可以替她把债还了。”
徐骄微微一笑,眼中闪过一丝深邃:“你看他们衣着光鲜,显然是富家子弟。对于他们来说,钱只是次要的。他们享受的是把人的尊严践踏在脚下的感觉。即使你还了钱,他们也不会放过她。”
冷玉溪愣住了,她从未想过这一点。她抬头看向徐骄,眼中满是迷茫和不解:“那怎么办?难道我们就眼睁睁地看着她被欺负吗?”
徐骄轻轻叹了口气,目光变得深邃起来:“欠债还钱,天经地义,来,喝茶。”
冷玉溪似懂非懂地点了点头,她看着徐骄,心中充满了信任和依赖:“你会保护我的对吗?”
徐骄看着她,眼中闪过一丝温柔:“我会保护你。但是,这个世界并不像你想象的那么简单。如若我不在了怎么办,如若你没有碰见我,而他们的背后的势力是我怎么办?”
冷玉溪看着徐骄的眼睛说道:“我相信你不会这么干的。”
徐骄听到这话愣了一下,显然是没想到冷玉溪会这么说说道:“凡事呢,三思而后行。不要轻易相信别人,更不要为了所谓的正义或情感而冲动行事,不然你会吃亏的玉溪。”
大汉看到徐骄和冷玉溪两人,顿时怒吼道:“喂!你们两个是来干什么的!这里没你们的事,赶紧滚开!”
徐骄微笑着,眼神却透露出锐利的光芒,他故意挑衅道:“我觊觎这女子很久了,今天是特意来看她受苦的。”
就在这时,李榜眼的儿子从屋里跑出来,一看到母亲被欺负,他立刻冲上前去抱住她,小小的身体试图为她遮挡伤害。
“我不是让你别出来吗!”女子眼中满是心疼和自责,尽管她自己已经遍体鳞伤。
大汉见状,更是嚣张地笑道:“你也不想你儿子夭折吧,哈哈哈!我告诉你,虽然华凌王换人了,但我们背后的势力依旧是你惹不起的!”
徐骄听到这话,眼中闪过一丝玩味。他等的就是这句话,现在他们终于自报家门了。
他微微一笑,转身对冷玉溪说道:“玉溪,是不是该我出手了?”
冷玉溪:“早就该你上场了。”
徐骄点了点头,站起身来,一步步走向大汉和他的手下们。他的每一个动作都显得从容不迫,仿佛一切都在他的掌控之中。
徐骄走到大汉面前,平静地问道:“喂,她欠你们多少钱?”
大汉瞪了徐骄一眼,不屑地说:“你哪条道上的?五百两!”
徐骄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丝嘲讽的笑容:“五百两,人我就可以带走了?”
冷玉溪在一旁疑惑地小声说:“徐骄,刚刚他们还说五十两……”
大汉听到冷玉溪的话,怒目圆睁,转向她吼道:“你干啥的?这里没你的事!”
徐骄转过身,对冷玉溪微微点头示意她不要说话,然后再次面对大汉:“我商贩。就我一个破卖东西的,可没五百两。”
大汉冷笑一声:“就你个破商贩,还想英雄救美?五百两,少一个子儿都不行!”
徐骄笑了笑,眼神突然变得锐利起来:“人我要带走,钱不给,你打算怎么办呢?”
大汉被徐骄这突如其来的反问和眼神吓了一跳,但随即又恢复凶狠:“你来找茬的是吧?你以为你是谁?英雄救美?我告诉你,我们可不是好惹的!”
徐骄不以为意地摇了摇头:“正义?哈哈哈,正义不能当饭。吃对我来说,你们顶多算个流氓。而我,才是你们口中真正的大魔头。”
“徐骄?”大汉的声音中透露出明显的慌乱,但他还是努力维持着凶狠的表情,并迅速地抄起了一根木棍,“你今天就一个人,我看你能把我怎么样!”
徐骄闻言,轻轻一笑,他的目光转向了一旁的冷玉溪:“她不是人啊?”
“一个弱女子?也敢站出来与我对峙?”那几人肆无忌惮地嘲笑着,言语间更是轻薄地提及了冷玉溪的伤疤,“她怕不是只在床上有些功夫吧,哈哈哈!”
冷玉溪听到这些,脸颊瞬间变得通红,她低垂着头,仿佛要将自己整个人都埋进地里。
这些刺耳的嘲笑如同针一般,深深地扎进了她本已脆弱的心灵,让她的自卑感再次膨胀。
徐骄的脸色阴沉得可怕,仿佛暴风雨前的宁静。他的话语冷冽,每一个字都像是从牙缝中挤出来的:“你们可以随意侮辱我,可以对我冷嘲热讽,但是,你们侮辱她,那就离死不远了。”
徐骄的话语如同重锤一般,砸在那些嘲笑者的心上。他的眼神冷冽如刀,仿佛能够洞穿人心。
那些人在他的目光下,仿佛被无形的力量所束缚,笑声和嚣张的气焰瞬间消散。
大汉见势不妙,却仍想挽回颜面,他紧握木棍,壮着胆子走上前来,威胁道:“怎么,你这娇弱的身板也想打我们不成?”
然而,徐骄并未直接回应他的挑衅,而是突然大喝一声:“叶尘!再不出来你主子就被人打了!”
话音刚落,只见一道身影从房檐上轻盈地跳下,正是叶尘。他手持双刀,身形矫健,两三下便将那些嘲笑者砍得站不起身来。整个过程干净利落,没有一丝拖泥带水。
叶尘完成任务后,又轻盈地跳上房檐,仿佛从未出现过一般,消失在徐骄的视野里。那些嘲笑者躺在地上,满脸惊恐。
徐骄缓缓走到那个先前嚣张的大汉面前,蹲下身子,冷冷地开口:“你侮辱了我家丫鬟。一千两,要钱还是要命,你们自己看着办。”
大汉被徐骄的气势所震慑,脸色苍白,结结巴巴地说:“徐大人,我……我现在没那么多钱,我回家去取……”
徐骄冷笑一声,猛地抓起大汉的头发,将他的脸提了起来,眼神中充满了不屑:“哦?没钱?没钱你就想这么算了?我徐府少个看门狗,我看你也不是人,要不去当条狗也挺好的?”
大汉被徐骄的眼神吓得浑身发抖,连忙求饶:“徐大人,小的……小的愿意……”
然而,徐骄却打断了他的话,怒喝道:“你配吗?还不快滚!”
大汉被徐骄的怒吼吓得魂飞魄散,连忙连滚带爬地逃离了现场。其余的人也被这突如其来的变故吓得四散而逃。
院子里只剩下那个被惊吓过度的女子瘫倒在地上哭泣。
女子声音颤抖着,眼中充满了绝望:“我……我没有钱,我知道您不会放过我。”
徐骄眉头微皱,声音柔和了些:“我并不是来要钱的。”
女子一听,眼中闪过一丝希望,她连忙跪地磕头,声音带着哭腔:“徐大人……我知道您恨我们家,您若要我的命,我毫无怨言。但我的孩子还小,他无辜,求您放过他。”
徐骄看着她,眼中闪过一丝复杂情绪,他淡淡地问:“你怎么知道我是来要你命的?”
女子抬起头,泪眼婆娑:“小女子一生没落个好下场,早已看透生死,给个痛快吧。”
徐骄沉默片刻,然后说:“我就一个问题。”
女子连忙点头:“公子您说。”
徐骄看着她,缓缓开口:“你愿意来徐府吗?”
女子一愣,随即明白过来,她眼中闪过一丝挣扎,但很快说:“我知道自己有些姿色,我可以不要尊严,只要公子能对我的孩子好一点,我愿意……苦了自己也不能苦了孩子。”
徐骄看着她,轻轻叹了口气,然后说:“好好的磕头干什么,折寿。”他伸出手,把女子拉了起来。
这时,小孩指着徐骄好奇地问:“妈妈,他是谁啊?”
女子连忙摸了摸孩子的头,轻声说:“别乱指人,你先去屋里玩吧。”
徐骄和女子在院中坐下,气氛稍显沉重。
徐骄尽量让语气显得轻松:“你叫什么名?”
女子低头,声音颤抖:“贱女沈娇。”
徐骄嘴角微扬,似乎并不在意:“有缘啊,和我一个名。”
沈娇连忙低头,声音更加小了:“请公子息怒……”
徐骄摆了摆手:“哎呀,这么谨慎干什么,我又不是皇上,我又不避讳,我发什么火?”
他转向冷玉溪:“玉溪,去找点水,给她擦擦脸。”说着,徐骄从怀中掏出一块柔软的丝绸。
冷玉溪迅速从水缸中将丝绸浸湿,然后轻轻地为沈娇擦拭着脸庞。
“公……公子……”沈娇感受到这突如其来的关怀,心中充满了感激。
徐骄直视着沈娇的眼睛,语气坚定:“我来呢,就只有一件事,李榜眼是受谁指使来的?”
沈娇深吸一口气,回想起那天的恐怖场景:“那天,华凌王府来了好多人,他们一进门就开始砸东西,然后威胁我夫君。
“拿什么威胁的?”徐骄追问。
沈娇颤抖着声音说:“拿我……他们说,如果他不干,就用刀割开我的肚子,把我的孩子重新塞入胞宫内,再把我的肚子缝上,让孩子在里面腐烂。”
沈娇的泪水再次滑落,冷玉溪在一旁也听得心惊肉跳,同情地握住沈娇的手。
“天呐,这是人能干出来的事吗?太丧尽天良了。”冷玉溪愤慨地说道。
沈娇继续讲述:“我一开始也不信,直到他们把我打到失禁让我上街游行一天后,我才意识到他们真的什么都干得出来。自从那天后,我不敢出门,街上全是辱骂和嘲讽。”
徐骄的语气带着几分严肃,他直视着沈娇的眼睛,问道:“沈娇,你知道他们让你丈夫做了什么吗?”
沈娇的身体颤抖着,几乎要崩溃:“我真的不知道,我真的不知道……他们只是让我丈夫服下了毒药。”
徐骄深吸了一口气,缓缓开口:“他们计划让你的夫君侵犯我的丫鬟,并且意图毒杀我。而那位差点被侵犯的丫鬟,就是她。”他指向了正在细心为沈娇擦拭脸庞的冷玉溪。
冷玉溪听到这里,脸上露出了惊讶和不解的表情:“徐骄!干嘛说这个啊?”
沈娇听到这些,仿佛被重锤击中,她扑通一声跪倒在地,开始不停地磕头,一下、两下,即便是头皮磕破,她也仿佛没有察觉,依旧在继续。
“姐姐,你这是做什么!”冷玉溪见沈娇如此,急忙将她扶起,语气中满是关切。
沈娇泪眼婆娑,抽泣着说:“妹妹,对不起,我真的对不起你。如果不是我夫君……我……”
冷玉溪轻轻拍着沈娇的背,柔声安慰道:“姐姐,你无需道歉。错不在你,是那些心怀不轨的人作恶。”
徐骄的目光锐利,他转向沈娇问道:“那些人来找你要钱时,他们有没有提到是华凌王府的人?”
沈娇擦了擦眼泪,努力回忆道:“不,他们不全是华凌王府的人。其中有几个人我从未见过,面孔陌生得很。”
徐骄点了点头,继续追问:“那你还记得他们的特征吗?比如衣服背后有没有特别的标志?”
沈娇思索片刻,回答道:“嗯……好像有几个人衣服背后确实有一条盘龙图案。”
徐骄点了点头说:“沈娇,那几个人,你真的欠他们钱吗?”
沈娇抹着眼泪摇了摇头:“不,公子。他们只是借送礼之名,想要我夫君为他们办事,求得扶衬。但我夫君已经不在了,他们就开始欺负我这个弱女子。”
徐骄的眉头舒缓开说道:“这里已经不安全了,去徐府吧,至少在那里,可以保证你的安全。”
沈娇小心翼翼地措辞,声音中带着一丝颤抖:“公子,我……我只是想问,您……您一日几次?”她生怕自己的问题会让徐骄不悦。
徐骄听了这话,不禁笑了起来,他指了指身边的冷玉溪说:“你看她,姿色、气质都不输于你,身材更是出众。我要真是贪图美色之人,那你恐怕还真排不上号。”
沈娇的脸颊微微泛红,有些尴尬地低下了头。徐骄见她如此,便转移了话题:“这糕点是你亲手做的吗?”他拿起一块糕点品尝。
“是的,公子。这糕点是刚刚用来招待那些人的。”沈娇见徐骄喜欢,心中松了一口气。
“嗯,味道真不错。”徐骄点头称赞,随后转向冷玉溪问道:“玉溪,你觉得呢?”
冷玉溪也点头:“确实好吃。”
徐骄微笑着看向沈娇:“既然这糕点如此美味,那你就来徐府吧,专门为我们做这糕点。我姐姐也一定会喜欢的。”
沈娇感动得几乎要落下泪来:“谢谢公子,我……我真的不知道该如何报答您。”
徐骄摆摆手:“以后啊,你就是徐府的人了。我会和我姐姐说的,让她派人来接你,还会给你孩子安排一所学风优良的学府。”
沈娇再次道谢,然后迟疑地问:“公子,我夫君他……他那样对您,您真的不恨他吗?”
徐骄停下脚步,回头看着沈娇,眼神中充满了宽容和理解:“每个人都有自己的苦衷和无奈。这人间,总该有些温度吧。”说完,他挥了挥手,转身离去。
冷玉溪跟在他身后,也回头看了沈娇一眼。沈娇看着徐骄和冷玉溪渐行渐远的背影,心中充满了感激和敬意。
这公子,哪里会是恶魔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