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宁,你好香。”
男人宽肩窄腰,后背肌理分明,伏在温宁身上,舌尖似带了刺儿似的,卷过她纤细白嫩的脖颈,只那一下,酥麻感便从尾椎处节节攀升,让她浑身战栗。
“唔。”温宁能听到自己羞耻的吟哦,指尖落进对方蓬松的发间,微微用力,音色颤抖,“不要。”
“刺啦。”身上的丝质睡裙被陡然撕裂,挑断了她脑中最后一根弦。
始作俑者唇渐渐往下,厮磨挑逗,攻城掠池,很快让温宁溃不成军,在他身下软成一滩水。
让人脸红心跳的粗喘声交织在一起,让房间的温度越来越高,烘的她头昏脑涨。
临门一脚之际,温宁强撑着仅剩的理智发声道:“你、你抬起头来。”
她还不知道他是谁。
男人动作一顿,缓缓抬头。
借着不太明亮的月光,温宁眯眼看去,等好不容易看清对方的脸时,犹如当头一棒,整个都惊醒了。
“四哥!”
……
“啊——”
温宁一下子从床上弹起来,抚着胸口呼呼直喘气,直接惊出一身冷汗。
她一连做了十六次的羞梦对象竟然是祁晏之,那个禁欲到几乎性冷淡的四哥!
要知道,她前十五次都是半推半就地做了个大全套,只有这次才想起来看羞梦对象长什么样的。
罪过,真是罪过啊。
门外等候的佣人听到动静敲门,恭恭敬敬,“小姐,三位少爷在楼下等您吃早饭呢。”
三位?
温宁预感不妙,黑白分明的漂亮杏眸转了转,试探道:“四哥在吗?”
“除了大少,其他三位少爷都在,已经等您等了半个多小时了。”
哦,祁宴之在啊。
温宁一下子泄了气,躺回床上用被子蒙住头,闷闷道:“不吃,不饿。”
做为作天作地的温家大小姐,一言不合就离家出走,凭借着温家和祁家奶奶辈的铁关系,硬是在祁家赖了四年。
期间,她凭借着自己的死皮赖脸,哦不,是人格魅力,俘获了祁家上下的一众“芳心”。
祁家老太太自不必多说,因着温宁奶奶的关系,再加上她本身就人美嘴甜,在刚到祁家的第一天老太太就“乖宝乖宝”地叫着,镶了满嘴金牙的嘴根本没合拢过,顿时疼她疼到了心眼里。
至于祁家伯父和伯母,因为一连生了四个儿子,没能有个女儿承欢膝下,一直觉得遗憾。
温宁的到来直接圆了他们的梦,几乎将她当成了眼珠子捧在手心,谁也欺负不得。
祁家大少祁行则,在役特种部队队长,一年有三百五十天不在家。
可一旦回来,准会带着一大堆礼物送到温宁跟前,一身利落制服,平头硬汉脸,粗粝大掌揉乱她那蓬松的卷发,原本冷硬的声线变柔,“宁丫头,最近过的还好吗。”
祁家二少祁铭枫,国家特级实验研究员,彻彻底底的实验疯子,数据天才,除了做实验,私生活单调到枯燥。
温宁没来祁家之前,他生活中只有三件事:做实验,吃饭和睡觉。
现在温宁来了,一下子变成四件事:温宁,做实验,吃饭和睡觉。
祁家三少祁清城,全国知名律师,看似挺温柔,脸上总挂着笑,其实心挺硬,说是豆腐脸,刀子心也不为过。
唯独对温宁是真心好,事事依她,就算她要天上的星星月亮,也能笑着说:“乖宁宁,容我想想。”
前面这几位都疼温宁如宝,但有一位却嫌她如草,一直对她不冷不淡,让她顺风顺水的祁家生活惨遭滑铁卢。
那个人就是祁晏之,祁家四少。
冰块脸,话少,除了做生意,几乎没有兴趣爱好。
她的一腔热情遇到他,就好比火遇到冰,一点火花都激不起来。
别说对她有好感了,他不讨厌她都是阿弥陀佛,祖上烧高香了。
可偏偏,羞梦的主角竟然是他,简直离了个大谱!
一楼餐厅。
明亮洁净的落地窗前,佣人将温宁的话一字不落地传达。
祁家三少祁清城拧眉问:“宁宁真问了阿晏在不在?”
“是。”佣人悄悄瞥了眼面无表情,看似浑不在意的祁四少,心里隐隐有些发毛。
刚回答完,气氛明显就有点不对劲了,空气里顿时弥漫着一股子火药味。
“祁晏之,你欺负宁宁了?”一向好脾气的祁律师此刻煞气颇重,眉心拧出个川字,金框眼镜后眸色沉沉,直射对面气质泛冷的男人。
祁晏之恍若未闻。
此时此刻,他背脊挺直,正不紧不慢地用刀叉切着牛排,骨节修长如玉,明明只是一个简单的动作,整个人却透出极致的优雅,同时也萦绕着生人勿近近的冷冽。
淡金色暖阳的投射下,他长睫垂下,在眼眶处投下一片淡淡的阴影,右眼处一颗泪痣,如水墨点缀,有种禁欲的美感。
久久没得到回答,正在专心研究实验数据的祁家二少祁铭枫抬了头,刘海稍乱,声线有些哑,透着不悦,“祁晏之,不说话是吧?信不信我有一百种方法让你开口?”
两位哥哥轮番轰炸,祁晏之才停下动作,微微上挑的凤眸扫过去,语气冷淡,“她自己没胃口,关我什么事?”
祁清城深知这个弟弟的性格,按了按太阳穴说:“宁宁本来胃就不好,不吃早饭就会加重,你现在要么上去叫她下来,要么把早饭给她端上去,否则……”
他剩下的话没说完,但语气里的威胁意味已经相当明显了。
两位哥哥同时施压,祁宴之仍面不改色,侧脸线条冷峻完美,根本没有要上楼的意思。
祁家四个儿子,只有他一人在上大学时跟着父亲纵横商场,如今已经是第七个年头,早就拥有了泰山崩于前,眉头都不皱一下的本事。
祁清城狠狠皱眉,犹豫片刻,索性自己端了餐盘起身往楼梯走去。
不管怎样,宁宁不能饿肚子。
然而,就在他起身的一刹那,手中的餐盘忽地被一只大手夺过。
等他再反应过来时,祁宴之已经踏上了楼梯台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