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袍女子看着满脸愤怒的陈御风,沉声道:“少阁主,您中了蛊,动不得气,还是歇歇吧!”
陈御风看着坐在自己眼前,云淡风轻的黑袍女子,面前支撑起自己的身子,指着大门,赶人:“你走,你走,我不想看见你.........”
黑袍女子看见陈御风表情激动,似是害怕他碰触到自己的衣裳,抬手收了自己的衣袖,而后豁然起身,嘲讽道:“少阁主,您好歹也是阁主大人亲手教养的徒儿,你这般沉不住气会让老阁主失望的。”
陈御风看着嘲讽自己的黑袍女子,气得上气不接下气,开口大骂:“你不要以为你做了执法长老便可以为所欲为。”
“我阿父还活着,天机阁还轮不到你来做主。”陈御风撕心裂肺的怒吼。
“如果我阿父现在在我身边,我会让阿父先动手杀了你。”
面对陈御风额控诉,黑袍女子不喜不悲,沉稳应对道:“其实你应该明白,我就是你父亲手中磨炼你的一颗棋子。”
“只是你父亲失算了,他没有想到我的成长他不能控制。”
“原本他纵容我只是想要激励你,结果反而成就了我今日的地位。”黑袍女子站在陈御风面前,居高临下俯视着卧床的陈御风,一言一行皆是嘲讽奚落之意。
“陈御风,你的父亲很爱你,可是这个爱有一种前提,便是你要足够的优秀,否则他会毫不犹豫的舍弃你。”黑袍女子起身远离床榻,抬手斟了一杯茶,而后端到陈御风面前:“要喝吗?”
“碰....”陈御风一挥手,滚烫的茶水洒落了一地。
黑袍女子看着洒落于地的热水,抬手便甩了回去:“本座照顾你,是看在你父亲的面子上,你不要敬酒不吃吃罚酒。”
清脆的巴掌声在陈御风耳边回荡,他不可置信的看着眼前的黑袍女子:“你敢打我?”
“打你就打你,难道还要挑个黄道吉日吗?”黑袍女子冷声呵斥,而后又给了陈御风一巴掌。
他掐住陈御风的脖颈,威胁道:“你算个什么东西,不过有一个武功高强的爹罢了,你哪一点比我强。”
“我就静静的等着你成为残废,被你父亲所抛弃。”黑袍女子眸光沉凉幽暗,威胁了一句之后,便松开了手,退到一旁:“我的家没有了,你也别想有一个安稳的家。”
留下一句威胁话,黑袍女子拂袖而去。
陈御风挣扎着从床榻上跌落,眸光鲜红,口中念念有词:“父亲,杀了执法长老,杀了执法长老..........”
他这辈子不曾受过如此委屈,他要执法长老用命来还。
副阁主闻声赶来,将跌落在地上爬行的陈御风,安抚道:“少阁主,现在执法长老是天机阁的一根顶梁支柱,有她在任何人都不敢为所欲为。我们动不了她。”
说着,副阁主怕陈御风弄不清现在的状况,开口解释道:“阁主大人一心栽培她就是想要让她护着你。”
“你是少阁主,您若是出了事,谁都有可能成为少阁主的人选,遂以阁主才会培养出一个执法长老,有她在,所有人的目光都会放在她身上,没有人会动你丝毫。”
副阁主苦口婆心的劝道:“少阁主,阁主大人一片苦心,您要谅解啊!”
陈御风一把推开副阁主,大骂道:“你不要再说了,我不想听见这些,我不要体谅任何人,你们都没有为我想过,一心只想要我体谅你们,凭什么?”
“我知道父亲对外期许甚高,总是选择最优秀的人与我比较,一心逼迫我成为另一个谢昀笙,由始至终对我不曾半丝父子之情。”陈御风肆无忌惮的指责陈栗的罪行。
“少阁主,您不要再说了,若是让阁主大人听见了,他不会原谅你的。”副阁主急忙倒了一杯茶,喂到陈御风唇边:“少阁主,您喝点水,你的嘴唇都干了。”
“我不要。”陈御风拒绝副阁主的照顾,推开了副阁主的手。
副阁主收回手,而后站在床榻边:“副阁主,老阁主走到今日历经的一切不是你所能想到的,还请你了解您的父亲,他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你呀!”
“那溪山北苑的人呢?”陈御风恶狠狠的盯着副阁主,沉声询问:“你们当我是傻子吗?”
“溪山北苑里住着的人是谁,让你们用尽一切方法瞒着我?”陈御风看着副阁主,嘴角浮上一丝冷笑,而后抬手夺走了副阁主手中的茶盅饮了一口。
“你们放心,我不会死的。”陈御风冷笑着看着眼前的人,厉声道:“我会让你们付出代价。”
副阁主看着眼前冷笑的陈御风,默默低下头:“少阁主,您不要误会了老阁主,天机阁建立不易,一路走来血海尸山,阁主大人这般激励你是为了让您有资格撑起天机阁的半壁江山。”
“我不要听,你滚,你给我滚出去。”陈御风心底的怒火被执法长老两巴掌打醒,什么话都听不进去........
“你若是再不听劝,老夫便宰了你。”陈栗端着药碗回来便听见陈御风歇斯底里的怒吼,两药碗狠狠的跺在圆木桌上,冷声威胁。
陈御风本是嚣张至极,可当陈栗踏进房门那一刻,陈御风如霜打的茄子弯了脊梁,不敢开口说一句话。
房顶上
黑袍女子抚着自己便被热水烫红的手背,眸光清澈橙明,又若烈火一般执着。
一路走来血海尸山,你们身上背负着那么多罪孽,可不是死一个死两个人便能将这笔血债还清。
你们杀了那么多人,竟然还有资格说自己一路走来不容易,谁给你们的脸。
她握紧手中的长剑,飞跃而去:前程恩怨,终有清算的那一刻,你们给我等着。
陈栗似是感觉到屋顶上有人,眸光一暗,当即跃上屋顶,却未曾瞧见人影,只闻到一丝若有若无的香气:“你到底是谁?”
陈栗飞身而下,踏进房门,冷声呵斥道:“你们放下谈什么了?可曾说过什么不能说的事?”
副阁主讷讷的回道:“回禀阁主,属下等方才什么都没有说啊!”
屋顶上有人吗?
他怎么没有发现!,